不过,她也没烦恼多久,片刻之后,当她凤眸扫过桌上放置的瓜果茶点时,她眸光落在了一盘新鲜的葡萄上,随即,她眸光一亮,唇角顿时勾了起来。然后转头看了几人一眼,兴致颇浓地问:“你们可喝过葡萄酒?”
“葡萄酒?”慕容紫皱了皱眉,转眸看了眼桌上那盘子新鲜的葡萄,摇头:“有这种酒吗?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南宫霁月也立即摇头,同样看了眼桌上的葡萄,满脸惊讶:“月颜姐姐,水果也能酿酒吗?”
三个男人听上官月颜说葡萄酒,脸上也露出了一些惊讶之色来,也都摇了摇头,表示没喝过。南宫凌看着上官月颜,脸上也露出了兴趣颇浓的神色,笑着开口:“小颜儿,你突然说什么葡萄酒,那么你定然喝过了吧!难不成你想酿酒?若是的话,这倒是新鲜了!”
此言一出,慕容紫和南宫霁月当即就点头了,脸上也都露出了兴奋之色来。本来下雨就没意思,若是能酿酒,而且还是她们没喝过的,那自然新鲜有趣了。
赫连御宸和南宫易没做声,但也笑看着上官月颜,其实不用问他们也知道,她既然会说出那么一句话,看来这下午要做的事便和那葡萄酒就关系了,除了酿制,不做他想!而那葡萄酒是什么味道,他们不曾喝过,是以也有些期待。
上官月颜也确实点头了,笑着说道:“水果自然也能酿酒了,尤其这葡萄酿出的酒,最是美味。既然你们都不曾喝过,那么今日反正无事可做,我们便酿一些!”
她之所以会先问他们喝过葡萄酒没有,是因为葡萄酒古代也是有的,但这神武大地有没有她却不清楚,是以便先问了。而夏日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他们既然没有喝过,那么酿酒既能打发时间,以后也有葡萄酒喝,便是一举两得了!
几人闻言,自然不会反对了,于是下午要做的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上官月颜吩咐碧云碧雪准备大量新鲜的葡萄,还有冰糖和盐,以及装酒用的酒坛,之后三个女人便忙碌起来,从挑选葡萄到后面的酿制,都是亲自动手。三个男人并没有凑热闹,赫连御宸和南宫易摆了棋盘下棋,南宫凌则是两边两边来回关注,既看上官月颜三人酿酒,又看赫连御宸和南宫易下棋。
葡萄酒的酿制本就非常简单,上官月颜先吩咐了人将所有的酒坛用开水浸泡消毒,并将里面的水晾干,后来才带着两个女人挑选了三大篮子上好的葡萄,将之用盐水浸泡了一刻钟,之后一粒一粒地清洗干净,然后放在十多个篮子里晾干。因为这中间需要时间等,是以在洗葡萄的时候,上官月颜便又命人去御花园中采集了很多荷花回来,并且准备了几坛雪青泉,利用中间的空档时间,又教慕容紫和南宫霁月酿制荷花酿。
在现代的时候,因为时常喝酒,便也知道了不少的酿酒方法,不管是红酒还是什么米酒花酒,她都能酿的出来。而慕容紫和南宫霁月自然对这种酿酒之事半点不知,是以都很感兴趣,根本不让侍女帮忙,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干,很是起劲。
荷花酿比红酒的酿制更为简单,在上官月颜的教导下,三个女人一起将一朵朵荷花清洗干净,接着将花捣碎提取汁液,得出了一小盆的花汁,之后将那些花汁平均分配,按照比例倒入了四坛雪青泉的酒坛中,最后拿了筷子搅拌均匀,密封,四坛荷花酿便做好了,只等过几日便能食用。
荷花酿做好,三人便又继续酿制红酒。
碧云和碧雪倒也聪明,见自家公主不让她们帮忙做别的,但是却也没闲着,因为下雨没有太阳,葡萄很难晾干,二人便找了二三十个侍女一起蹲在晾葡萄的地方,手上拿了扇子不断地给葡萄扇着风,并不时地翻一翻那洗好的葡萄,加快了晾干的速度。当上官月颜三人做好荷花酿的时候,这边的葡萄也正好差不多了。上官月颜笑着夸赞了二人一句,二人第一次得主子夸赞,当即喜笑颜开。
葡萄晾干,上官月颜让慕容紫和南宫霁月将葡萄端上了桌,之后拿来同样干净又干爽的陶瓷坛子以及大量的冰糖,开始捏碎葡萄往坛子里放。慕容紫和南宫霁月学着她的样子也动起手来,将每一粒葡萄都捏破一些,连皮带肉一起放入坛中,铺上厚厚一层后,便加入适量的冰糖,然后再放葡萄,当坛中放满三分之二时,便换一个酒坛继续。
就这么重复着,将所有的葡萄用完时,桌上已经摆满了十多个酒坛了。而最后一步自然是密封,这一步最是关键,因为不能完全封死,不然坛中的酒发酵产生的气体很可能让酒坛炸裂,那样的话一下午的功夫便白费了。不过这一步上官月颜手不方便,便只能在一旁指挥慕容紫和南宫霁月了,并负责最后的检查工作。
待所有的事全部做完,一个下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上官月颜净了手,笑看着桌上十多坛葡萄酒和四坛荷花酿,很是满意地点头,笑着说道:“荷花酿过几日便能喝,葡萄酒要晚一些,之后还要将里面的果皮过滤出来,大约要发酵一个月才能喝!正好那时我的伤也好多了,便也能喝一些!”
她很久没有尝过现代酒的滋味了,真的很是怀念!
慕容紫和南宫霁月也净了手,忙碌了一下午,二人倒也不觉得累,看着桌上摆满的酒坛,二人也很是满意,并且相当的骄傲,慕容紫当即挑眉笑道:“真期待开酒坛的那日,不知道这酒会是什么滋味?!”
“荷花酿应该是清香怡人!葡萄酒应该是甜的吧!葡萄是甜的,而且还放了很多糖!”南宫霁月也一边点头,一边期待地开口:“我没喝过荷花酿,也没喝过甜的酒,真想早点喝!”
此言一出,慕容紫当即赞同地点头。对于她们而言,好酒喝过不少,但这两种酒真的没喝过,特别是葡萄酒,简直闻所未闻,更别提喝了。而荷花酿她们虽没喝过,但是以花酿的酒却还是喝过的,比如桃花酒什么的,是以葡萄酒对她们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上官月颜笑看了二人一眼,先吩咐人将这些酒放到阴凉的地方放好,然后才对二人笑道:“差不多就如霁月说的一样,荷花酿喝的便是那股子清香,不过我们以雪青泉酿制,到时候的酒香花香定然比普通的花酒要更浓一些,肯定好喝。而葡萄酒嘛!的确是带了甜的,而且真的非常好喝,保证你们喝了一次还想喝!”
对于酿酒的手艺,她还是自信的!
而她这么一说,本来就很期待的两个女人便更是期待了,看着侍女们搬走的酒坛,两双眸子都在发光!
南宫凌没有帮三人的忙,但在三人酿制的时候,他也时常跑到上官月颜身边看新鲜,此时听了上官月颜的话,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目露期待地道:“以前都不知道小颜儿还会酿酒,若是早知道的话,咱们之前便酿他几十坛,那现在都能喝了!”
特别是在船上的那段时间,真的闲得发慌,若那个时候酿了酒,现在真的能喝了!
慕容紫闻言也点头了,巧合地把南宫凌没说的话说了出来:“就是,在来龙华的路上,我们都无聊的要死了,那个时候就该酿酒的,若那时酿了,现在正好能喝!”
上官月颜对二人的话挑了挑眉,不可置否,船上有很多水果,要酿酒绝对没问题,但那个时候谁想得到啊!若不是今日下雨的话,她也想不到要酿酒的。便也只能右手一摊,说道:“现在说那些都迟了,所以只能等着了!”
赫连御宸和南宫易的棋局也已经结束,一个下午,黑白棋子全部走完,下出一盘和棋来。二人虽然下着棋,但也时常关注着三人酿酒的过程,此时听了几人的对话,南宫易有些好笑地看着三人,温声笑道:“以我看现在酿才是最好,不然颜儿伤着,看着你们喝酒她却不能喝,心中定是难受!”
“没错!”南宫易话一落,上官月颜立顿时点头了,凤眸看向南宫易,小脸上的笑很是灿烂:“还是易哥哥说得对!我这几日光看你们喝酒就已经很馋了,若是连葡萄酒也不能喝,我会很郁闷的!”
这几日,她可是滴酒不沾,每次见他们喝酒,闻见酒香便想喝一口。而红酒是她自己酿的,还是以前在现代时经常和老大一起喝的酒,若是不能喝的话,她真的会非常郁闷。
然而她这话一出,赫连御宸当即开口,语声很柔,但是话语却带着警告的味道:“即便是一个月以后,你也不能多喝,除非全好了,不然只能三杯!”
上官月颜闻言,脸上灿烂的笑顿时消失了,凤眸转向赫连御宸,小脸上露出不满之色来:“这个葡萄酒和雪青泉比起来,那是一点儿也不醉人的。我雪青泉一坛都没问题,葡萄酒为什么只能喝三杯?而且葡萄对身体有益,一个月之后我的伤也会好很多,多喝几杯也没关系!”
三杯红酒,那还不够解馋呢!三坛还差不多!
可是赫连御宸却是依旧不准,一双狭长的魅眸看着上官月颜小脸上的不满,淡青的眉头微微皱起,少有地对她露出严厉之色:“就三杯,没有商量的余地!爷虽然不懂医,但也知道酒对伤口不好,颜儿若是反对,爷便不让你喝了!”
此言一出,上官月颜顿时无言,只拿一双凤眸瞪着赫连御宸,满脸都是对他的不满。这个妖孽,昨夜还那般缠着她,今日居然又这么霸道了。虽然她也知道酒精对伤口愈合没有一点好处,但那可是现代的红酒,她如何只能喝三杯。
要知道她喝的不是酒,而是乡情啊!
“颜儿便听御宸的吧!哥哥也不帮你,伤口愈合最重要了!你若是想多喝一些,便早些痊愈,之后你要喝多少,我们都不拦你!”南宫易见上官月颜这般模样,俊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来,但在这件事上他自然不会帮她,因为喝酒确实对她的恢复不好!
南宫凌也点头,站到了赫连御宸和南宫易那边:“哥哥也不帮你,按理来说,真的一杯都不能给你喝的,三杯已经很多了!”
三个男人这般态度,让上官月颜嘴角狠狠一抽,真的无语到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她还能说什么?三个男人全都这么说了,若是她再反对,那个妖孽怕是真的会一杯都不给她喝的。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理他们了。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酒又是放在她的月华宫,到时候要喝,她一个人偷偷喝便是了,不让他们知道。
这般想着,她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松,唇角下意识地勾了勾,端了案几上的茶喝了起来。
不过,她这小心思却是瞒不过三个男人,见她神色突然就转变了,三人自然心里通透。不过都没有开口点破,只是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没有再说什么。
慕容紫和南宫霁月听上官月颜为了喝酒和三个男人讨价还价,心中也无语了一下,但对于此事,她们也没有开口帮上官月颜说话,因为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酒对伤口的愈合没好处,上官月颜的伤那般重,自然不能多喝了!
酿了一下午的酒,说不累但也有些累人,三个女人便也不再做其他的事了,都坐在一旁休息。
外面的雨依旧下的大,没有要停的迹象。
晚膳时分,当饭菜送到月华宫的时候,南宫靖骞和柳青青也来了月华宫,八人一同用晚膳,二人的加入,并没有影响气氛,饭桌上依旧如中午的时候一样,热闹非凡。而晚膳之后,南宫靖骞突然提了一下太子妃一事,不过也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直接提到洛凝萱。
上官月颜几人全都知道洛凝萱是公认的太子妃候选人,但突然听到南宫靖骞提起太子妃之事,几人多少都有一些惊讶。而虽然他没有直接说要定洛凝萱,但此事本就是人竟皆知的事了,即便不说清楚,几人心中也很是明了。而对于知道洛凝萱真面目的他们来说,没有一个人觉得洛凝萱适合当太子妃,当未来的天珏皇后。
当然,南宫靖骞没有说出洛凝萱的名字,他们自然也不好站出来反对,南宫易的回答便是不急,过些日子再说,这便是暂时回绝了。
而上官月颜几人却是都明白,这个过些日子,便是指过些日子就能揭开洛凝萱的真面目,那么到时候太子妃便自然不可能是洛凝萱了。
南宫靖骞和柳青青不知道洛凝萱的事情,对南宫易的回答自然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只是从他的这个回答中,觉出他对这门亲事似乎不中意。毕竟洛凝萱是最有可能当上太子妃的人,这些南宫易很清楚,但他却没有点头同意,那么心中想法便可想而知了。
二人心中有了个数,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之后又坐了好一会儿,南宫靖骞和赫连御宸下了一盘棋,柳青青则是和上官月颜以及慕容紫和南宫霁月闲话聊天,南宫易和南宫凌则是坐在下棋的二人身旁观棋。直到亥时,南宫靖骞和赫连御宸的棋下完,赫连御宸险胜一步后,二人才起身离开。
并且在走的时候,柳青青对慕容紫和南宫霁月道了一句雨太大,让二人便不要回去了,就住宫里也可。慕容紫和南宫霁月自然没有意见,上官月颜也不觉得不可,反正她这月华宫有的是房间,随她们住哪儿都可以。
而二人走后,上官月颜才从南宫凌口中得知,柳青青今日去了翼王府探望生病的洛凝萱,那么今日南宫靖骞为何会提及太子妃一事便一清二楚了。她当即便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唇,想着洛凝萱可真是急不可耐啊!抓住机会便想往太子妃的位置上爬!不过可惜的是,不管她如何算计,做着怎样登临高位的美梦,可最后的结局却注定是空欢喜一场,而且还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再无翻身之日!
南宫靖骞和柳青青走了,三个男人自然也不久留,也起身离开了月华宫。慕容紫和南宫霁月酿了一下午的酒,又陪柳青青聊了一晚上,也早就乏了,是以几人都走了,二人便派人往宫外传信说今夜留宿宫中,之后在碧云碧雪的安排下住在了月华宫,当然不会和上官月颜同房而睡,而是各自安排了一个房间。
上官月颜也回了房里,在燕飞和燕天二人的伺候下沐浴、换药、更衣,但是却没有立即上床睡觉,而是让碧云将医毒古籍拿了出来,便躺在了软塌上看书,头发披散,一身纯白色里衣,灯光之下捧书二读,看上去很是恬静。
燕飞和燕天二人在软塌旁的案几上为她准备了纸笔,而碧云和碧雪则是将床榻上的锦被铺好,并为上官月颜准了茶水,之后燕飞和燕天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也没有请示,直接挥退了所有伺候在房里的侍女,并招呼碧云和碧雪一同离开房间。
碧云和碧雪虽然是月华宫的大侍女,但身份上自然比一直跟着上官月颜的燕飞和燕天要低一些,而且她们到现在也还没有摸熟自家公主的习惯,是以见燕飞和燕天二人招呼她们出去,便也没有说什么,齐齐对上官月颜行了礼,也离开了房间,并关上房门。
燕飞和燕天留在了外室守夜的房间,碧云和碧雪便去了寝宫后的偏房休息。
上官月颜看着书,也没有管几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仔仔细细地翻阅研究,有用的资料便记载下来,然后再细细琢磨。就这么静静地过了小半个时辰,毫无意外的,房里掠进一阵疾风,窗口被掀开又被关上,速度之快让人几乎看不出那窗口有动过的痕迹,但是本来只有一人的房里,却瞬间多出一个人来,而整个房间同时被阵法隔离了。
随着那疾风吹入房间的,还有一阵淡淡的兰花清香,好闻至极。
上官月颜垂着头,没有抬眸看那夜闯她闺房的人,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唇角勾了勾,在心中暗道了一句,他们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是暗通款曲啊!本来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如今倒是搞的偷偷摸摸了!她这个公主好像真的太没规矩了,把男人藏在闺房里过夜,怎么想怎么觉得脸红!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她喜欢他在身边,非常非常喜欢!
赫连御宸进入房里,此时衣袍虽然穿的整齐,但头发却是披散着的,可见已经沐浴好了。进来后见那小人儿就在窗前的软塌上看书,而且看的还是医毒古籍,他薄唇也勾了勾,也没说话,只走到她身边坐下。
而他一来,上官月颜很是自然的就动了动身子,然后理所应当地靠近了他的怀里,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赫连御宸背靠在软枕上,搂着她靠过来的娇软身子,绝艳的俊脸上当即露出宠溺而欢喜的笑来,玉指顺了顺她一头墨发,落唇在她额间亲了一口,然后伸手拿过她右手上的书,代替她的手拿着,让她能看得更舒服一些。
上官月颜见他如此,这才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对他挑眉一笑,模样即是俏皮又是柔和。赫连御宸见她看来,当即唇角一勾,抓住机会便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上官月颜嗔了他一眼,但到底没有说什么,复又垂下眸子,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继续看书了。
白日里没时间看,只能晚上看了!
赫连御宸也没有再打扰她,偷吃到一口之后,便也和她一起看了,他拿着书,她翻看着,看到不明白的地方,上官月颜伸手一指,赫连御宸便立即拿了纸笔记下,即便不言语,二人也是心有灵犀十分默契。软塌上,两人身子紧紧地挨着,烛光照在二人身上,房里静静,无比温馨。
大约到了子时半,二人才放下了书,赫连御宸直接抱了上官月颜上床,亲密地玩闹耳语而一翻,二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之后的几日一直下着雨,慕容紫和南宫霁月也一直在月华宫住着,和之前一样,午时三个男人都会出现,下午只要无事便也都呆在月华宫。而三个女人也无一日清闲,每一日总是会找些事情来做。南宫靖骞和柳青青也时常过来凑热闹,整个月华宫可以说整日里都能听到笑声。
太史凤这几日都没有进宫,说是洛凝萱的身子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偶尔还会有热度,所以根本走不开。当然,洛凝萱生病这件事,被骗的也就是不知情的人,而上官月颜几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这般反复生病,不是洛凝萱搞的鬼,他们名字都能倒过来写了。
不过几人对此也无所谓,便也没有理会。
黎单这几日也来过两次,玉景风则是只来了一次。
而上官月颜还是如第一日一样,白日陪慕容紫和南宫霁月玩耍,晚上则是继续看医毒古籍,只是将所有的古籍看完后,得到的关于九幽寒毒的资料却是寥寥无几,几乎对解毒没有任何帮助。但即便如此,她也不灰心,还是将那些资料整理出来,和之前夜墨给她的资料放到一起,晚上的时候再拿出来研究。
赫连御宸也每晚都来,不管是在软塌上还是床榻上,二人总是亲密地黏在一起,即便赫连御宸批阅折子的时候,上官月颜也在他怀里,二人各自做各自的事,两不打扰。而每夜入睡前,也都是一翻耳鬓厮磨,而每一次这样,都让二人恨不得立刻大婚!
而这几日,洛凝萱和王星雅那边也都还有什么消息传来!圣天大陆那边也相当平静,冷穆寒的消息也没有传来!
就这么过了平静地过了五日,天气才终于放晴了。
第六日的早晨,上官月颜一早便起床了,对于这难得放晴了的好天气,她都忍不住开心。洗漱好了之后,便让人叫了慕容紫和南宫霁月起床,准备早膳之后便出宫转转。这几日雨大,她连月华宫都没有出过,真的是有些憋闷了。
赫连御宸此时自然不在,所以她起来了之后,便也让人去东宫通知了一声。
慕容紫和南宫霁月在上官月颜派人去的时候便已经起来,一番梳洗之后立刻便来到了前厅,对于天气终于放晴了,二人和上官月颜一样兴奋,尤其是慕容紫,绝对是三人当中最兴奋的了。见到上官月颜后,立即便开始商量等会儿去哪儿,很是起劲。
而东宫那边接到上官月颜的传话,来的人却不是赫连御宸和南宫凌,而是夜离四人还有麟龙。
上官月颜和慕容紫、南宫霁月正坐在前厅的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就等着赫连御宸和南宫凌过来一起吃了,可没等来二人,却把四个大护卫和麟龙等来了,上官月颜顿时不解地眨了眨眼,问道:“哥哥他们呢?不过来吗?”
南宫易不来倒是正常,因为这个时候正在早朝,可赫连御宸和南宫凌都不来,这就很奇怪了,平时这二人可是走哪里都和她一起的啊?!
夜离四人来到近前,先恭敬地对上官月颜一礼,然后夜离才禀报道:“回少夫人的话,今日一早,玄天宫那边来了不少折子,其中有些加急信件需要马上处理,是以爷和公子此时都抽不开身,便命属下四人先与少夫人一同出宫,稍后事情处理完了,爷和公子会马上和少夫人汇合!”
上官月颜闻言,小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有折子来了,这倒是不奇怪了!他身边一直有从圣天传来的折子,这个她知道,前几日他也批阅了不少,其中也有黑色加急信件。不过看来今日来的折子数量比往日要多,而且事情也确实急,不然的话,就算他忙,南宫凌也是闲的!
了然之后,她便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了。
两个男人不来,三个女人便也不等了,因为想着早点外出,三人三两下便吃完了早膳,然后便离开了月华宫。而这一次,不止燕飞和燕天以及夜离四人跟着,碧云和碧雪也一起去了,另外便是雪球和麟龙了。
出宫之前,上官月颜先到柳青青的皇后宫去了一趟,告知她要出宫后,三人这才往宫门而去。
而另一边,在上官月颜三人出宫的时候,东宫殿内,那本来应该在批阅折子的赫连御宸和南宫凌此时却并没有批阅折子,而是坐在前厅中。而那本来该早朝去的南宫易此时也在厅中坐着,并且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厅中还有两人。
那二人一站一跪,都是年过六甲的老者。站着的那人头发全白,一身白色的衣袍,看上去颇有仙风道骨之气。跪着的那人,则是一身灰白的袍子,被五花大绑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散乱不堪,衣服上还有几处血迹,看上去很是狼狈。
赫连御宸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大厅中央的二人身上,赫连御宸薄唇勾着,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一双狭长的魅眸看着那个站着的老者,唇边笑容邪肆,而那魅眸中的神色,也很是邪气,淡青的眉梢也挑着,眉间的印记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变深变黑。虽然只是那般懒洋洋地坐着,但配上这副神色,却是看上去气势惊人,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南宫易此时脸上也没了平日的温柔,暖玉的眸子有些寒凉,他的目光也落在那站着的老者身上,俊脸上的神色有些寡淡。南宫凌则是盯着那个跪着的老者,说是盯,其实应该是瞪才对,而那俊脸上的脸色很是冷沉,澄澈的眸子更是如本冰封了一般,视线冰冷地落在那位老者身上,浑身杀气和怒气如高山压顶般的厚重。
从两人被带进来之后,这个前厅里便没有任何声音。
而在这诡异的寂静中,站着的长老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在赫连御宸身上,见他一脸邪肆,且浑身都透着无比厚重的邪气,老者动了动嘴皮子就要开口说话。
然而在那瞬间,赫连御宸那一头白发和衣摆突然无风自动,都倒飞了起来,与此同时,根本没见他有任何动作,他身边的案几上,茶盏上的盖子突然如飞刀一般射了出去,那速度奇快,让人只觉得眼前一闪,那杯盖便落到了跪着的老者身上,刹那间,血溅三尺,老者的左肩被整个卸下,杯盖竖着穿过他的左肩,然后撞上了门外十多丈远的院墙。当那杯盖碎裂的声音传来,老者的惨叫声随之传来:“啊……!”
如此一言不发,只是一个杯盖,便卸去了一人的左肩,鲜红的血飞溅,惨叫声在偌大的前厅回荡,但他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邪肆地笑着,目光也依旧落在站着的老者身上,浑身被邪气笼罩,连看都没有看那跪着的老者一眼。
南宫易见此,脸上的神色也丝毫不变,只转眸看了眼那整个左肩都被卸掉,当即便倒地惨叫的老者,暖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凉意,没有丝毫同情。
南宫凌就更是没有半丝同情之色了,见那老者不断地打滚惨叫着,他随手一挥,一道气劲当即打到那老者的定穴和哑穴上,那老者顿时便不能动弹,惨叫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整个前厅再次安静下来,他澄澈的眸子瞪着那面色煞白,一张老脸都痛得扭曲了的老者,冷笑着说道:“疼吧!疼就对了!小颜儿当时便也是这般的疼,但是她却吭都没有吭一声,忍着疼把那刺进骨肉的旋叶飞镖给拔出来了!现在只是痛快地卸下你一条胳膊而已,你就忍不住了?这是你该受的,便给小爷闭上嘴好好受着!”
那老者瞬间就已是满头大汗,一双老眼疼得都瞪了出来,眼球上满是血丝,惨白的脸上除了剧痛的神色,还有无法形容的惊恐。闻言自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白衣老者就站在那老者的左边,赫连御宸这一出手,老者那纯白的衣袍上当即便染上了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脚下那同样雪白的靴子下,也瞬间被鲜血覆盖了地面。老者对此并没有太过惊讶,但还是立即便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者,见他整个左肩都没了,手臂都被卸下,碗大的伤口鲜血汩汩地流着,此时被南宫凌点住了定穴和哑穴,只能那般动也不动地承受着剧痛……他当即蹲下身,就要出手为那老者点穴止血。
可是,他都还没有碰到那老者,又是一阵劲风扫来,在他的手触碰到那老者之前,那老者便倒滑了出去,就好像被人猛踹了一脚一样,下一秒,‘砰’的一声,撞到了门框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这一次没有任何惨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