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我摸出手机,开机。也许,我是渴望被关心的感觉。手机响起,我的倔强不容许我接听,静静的看着手机屏幕,直至结束。可是,我又期待它再次响起。等了几分钟,见手机没反应,我愤怒了,捡起石头就砸自己的额头,没有电视剧中的头破血流,但真的好疼,一下子就鼓起个包。我又哭了,气自己的没用,哭着哭着,手机又响起了。这回我接了,那边传来父亲着急的声音:你在哪?我不说了,快点回来吧,这么晚了。我一下懵了,我在做什么,他是我的父亲啊,世上唯一的亲人。从小当爹又当娘的将我养大,我现在却恨他。也许我就是个白眼狼。听到父亲的声音,我清醒了,我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对不起。听到我的道歉,他哽咽了:没事的,回来吧。我哭的更凶了,这一刻,我明白了。
好几个月没有交流过,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父亲看出了我的不自在,也不说破。每次吃饭,都会与我说一些他看到的趣事。只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绝不会在我面前提到与大学有关的话题。
几个月的自我麻痹,导致我不敢接触陌生人,不敢踏足外界。我很自卑,职高毕业的我,能做什么呢?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跨出这一步时,父亲去拜托一位叔叔,让他帮我找份工作。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古村经过电视台的宣传,旅游业开始发展,来玩的人多了就需要导游,叔叔便帮我去打了招呼。在父亲的劝说下,我同意去面试。面试那天,我早早的去了叔叔家。其实我并不想进他家,毕竟她也在,我不想面对这个噩梦。也许这就是成人的世界,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不得已,我应该试着接受。坐在沙发上,她在厨房,背对着我,与我说道,大学找到了吗?那一刻,疼,是伤口被狠狠撕开,然后再给我一刀的感觉。泪水不争气的滑落,我将脸转向阳台。我该怎么回答?你毁了我的大学梦,又来侮辱我,践踏我的自尊,现在这样问,是要逼我跳下去吗?我死了你才开心吗?我不懂,从小你带给我的温暖是假的吗?你们作为夫妻,你丈夫正在帮我找工作,你会不知道?现在却问我找学校的事,你不觉得可笑吗?可是,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抱怨。就算是在难听的话,我也得受着,我没忘记自己正在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