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灾,为三灾第一灾,其聚合人道之怨气,生大劫于身。
这是天地之意志,也是众生之意志。
天地众生都要随着渡劫的真仙一起渡劫,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如果不是李春秋有着通天石碑将大劫感知遮蔽,当他打破这一境界的时候,整个仙秦世界都会进入他的大劫之中。
带着天地众生一起渡劫,这对于一方世界众生都是巨大的打击,而对于李春秋来说,这可能会导致他在这一方世界的布局全部失效。
也亏得通天石碑能够跨越到其他的世界渡劫,不然李春秋只能硬着头皮带着整个仙秦世界一起渡劫了。
无极宫之中,云气缥缈,一身白衣的李春秋周身闪过一道湛蓝色的光华,将整个无极宫之上涌流而下的成雾灵气全部荡开,下一刻虚空之中空间似乎是坍塌了一般。
再次转眼望去,无极宫的琉璃高台之上,李春秋已经消失在了这方世界之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
九霄云端之上,湛蓝色的光华如同九霄之上闪动的雷光,惊天动地。
李春秋从湛蓝色的光华之中踏出,落步在云海之上,他望了一眼此方天地,浩荡山河,如似永固。
这便是最适合他渡劫的一方天地。
三灾五劫,天人五衰。
三灾第一劫人灾之中,对于渡劫者威胁最大的便是因果与强大的修行界大能。
越是高深的境界对于因果便越是敏感,因为这些缠绕着他们的因果往往会在他们修道的关键时刻,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而因为人灾是带着天地众生一起渡劫,所以整个天地之间一切生灵都会应劫,虽然有大修行者可能会主动避开这些人的劫数,但是更多的修行者会主动抹杀靠近他们境界的修行者。
渡劫者会在接受天道磨砺心智的同时,因为莫名其妙的因果被天地之间所有人追杀。
众生人在,吾之人灾。
天地养吾,得道之祸。
“这方世界也是最合适于我的了。”李春秋不惧怕什么因果,因为无论是创立的赦令,还是通天石碑都能规避天地的感知,因果的纠缠。
能够阻止他的只有那些高修为级别的强者,所以他要规避过于强大的修道者,但也不能选择过于弱小的世界,因为人灾磨砺的大小是天道的强弱决定的。
天道越是强大,磨砺便越是深厚,对于要渡人灾的人来说,他要承受灾劫的世界不能太过弱小,最好能够达到人灾境界的极致。
而这方世界便是最合适的世界了。
此方世界的真仙级别有十六人,渡过人灾的大修士有三名,分别阵列在天下诸国之中,这是李春秋能够接受的极限了,也是人灾能够达到的极致。
真仙境界之后,每渡过一劫数,实力都会暴涨,人灾真仙对于李春秋来说,想要杀死也是很难的。
“总归该渡劫了!”李春秋虚空之中双手结印,一道道玄妙至极的道法在虚空之中被勾画出来,虚空之中像是有着什么屏障一寸寸的破碎。
那是李春秋周身之上被屏蔽的天机,在屏障被破碎的那一瞬间,浩渺纯白的云雾,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天地之间起风了。
云层之中,银白色闪电被勾连了起来,噼里啪啦连成一道银色的锁链,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这方天地感受到了新的应劫者,人灾开启了。
一瞬间,天地之间所有真仙以上级别的人都感受到了新的应劫者的存在。
浩荡云海之上,在天地感受到他的那一刹那,李春秋一瞬间便感觉自己的灵觉,法力都被虚空之中的天道碾动起来,像是自己化为了一柄未曾出炉的剑胚被天地的铁锤锤炼了起来。
灵觉与法力都变得迟缓起来,一瞬间,李春秋也感到有些不适应。
“这便是三灾五劫从内到外的历练吗?”
“在天道的不断锤炼之下,于人灾之中撑到”
李春秋轻轻在虚空之中一握,虚空之中湛蓝色的赦令浮现而出,虚空大道的一瞬间似乎消失了,可整个天地却一瞬间天地翻覆,似乎整个天道都被彻底地触怒了。
天道道纹扫过整个世间,再次将整个天地之间真仙震的不轻,数千年来从未出过这样事情。
“竟然连天道都能够隔绝吗?”
李春秋散去了虚空之中赦令,他越发的感受到那通天石碑的神秘与莫测,便是一方世界的天道对于他来说似乎都太过于渺小了。
可就在李春秋散去赦令的一瞬间,一道数丈宽的雷霆凭空出现从虚空之中滑落,狠狠劈在了李春秋的头顶。
“轰隆!”
李春秋直接被劈下了云端,虚空之上的云端似乎划过了一道湛蓝色额流光,随后大地之上,一道流光狠狠砸在了大地之上。
整个大地都震动了起来,大梁城外忽然掀起了巨大的烟尘,一个穿着破烂、满脸焦黑的男子从烟雾之中走出。
“咳咳咳……老天真是小心眼。”
李春秋顶着满脸的焦灰,咳嗽地望了望天空,回敬他的却是又一道惊雷。
摇了摇头,李春秋闭上了嘴巴,转身朝着大梁城走了过去,这日,人间五百年没有的人灾,从大梁城起。
………
真武山,崎岖陡俊的高峰之上,玄武金顶在日出的光华之下,绽放出了万道金光。
玄武金顶,真武观之中,真武山道君缓缓睁开了双目,这位已经不知道活了几个千年的老道君,如同一个平凡的老道穿着淡灰色的百布道袍。
“又有人渡大劫了。”
但他话语刚刚落下,天机却又浑浊了起来,似乎从来没有渡劫者出现一般。
“这………”
老道双眉紧皱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有等老道深思,虚空之中天道横扫整个世间,似乎在巡查什么,便是老道已经到了人灾的境界也心有悸动。
下一刻,那虚空之中人灾又再次出现,天道隐匿于无形。
老道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人间似乎又出了一尊了不得的人物。”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教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