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
“杀人了…”
“我们死定了……”
唐川皱着眉,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大声道
“安静,人都被我杀了……”
所有人不由得安静下来看着这杀神…
这罪犯大都是楚国之人。
“如今我们进亦死,退亦死,反不如绝地一战,杀出一条出路来。”唐川慷慨激昂,意气风发,“大明国横征暴敛,祸害天下,天下有志者,莫不心存灭明大志。我们身为楚人,又怎能坐以待毙?死,也要为我楚国而死,如此才不负七尺男儿之身。”
“楚虽三户,亡明必楚。兄弟们,你们还记得吗,我们的祖先在天上看着我们呢,难道你们甘愿自己的祖先蒙受明国的屈辱吗?难道你们愿意让你们的后代祖祖辈辈被羞辱吗?”而唐川的一个手下不失时机地振臂高呼。
楚虽三户,亡明必楚。
这个流言不知何时出现,但它对凝固楚国遗民的民心,起到了莫大的作用。
当然,也因为这句流言,让明廷对楚国遗民的剥削愈加的残酷。
压力越大,反弹就越大!
楚虽三户,亡明必楚。
这句流言,让一些尚存动摇的戍卒也激昂起来,一个个如同红了眼睛的野牛,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随着大流高呼:
“楚虽三户,亡明必楚!”
“楚虽三户,亡明必楚!”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稍后发放…】
……
“当务之急,是占领三河县,扩大影响,扩充实力。”
三河县是一个小城,没有护城河,城墙约有十多米高,年久失修,看起来残破不堪,不过城墙上基本的防御措施都还保持完整。
唐川估计了一下,如果有三五百名士兵把守,单凭云梯这种简陋的攻城装备,九百人死光了估计也攻不下来。
戍卒没有兵器,只能斩木为兵,结草为甲,乍一看还能唬人,可攻城的利器弓箭他们却没办法制造,一旦攻城,就只能用人堆了。
“唐兄弟,到底行不行啊,我怎么感觉两腿无力,头晕得厉害啊?”罪犯中一个叫做沫子说道
“没事,”唐川拍了拍沫子身上的明兵铠甲,“穿上这身铠甲,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是敌人,即使被识破,我们有铠甲保护,也不会有危险。”
沫子将铠甲紧了紧,抓紧上中的铁矛,点点头:“对,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即使这些守卫有弓箭,大概也受潮了,威胁不到我们。“
“开门,快快开门。”唐川站在城墙下,高声呼喊,“奉军令,押运粮草。”
“知道了,等一下。”
唐川等人喊了十几声,才从城楼上传来有气无力的回应,一个枯瘦如柴的守兵从城楼上探头向下看了看,回应一声,又缩了回去。
“这几日大雨,三河县没有运送粮草,明兵定然会过来催要,这些县兵也没有胆子查问我们身份的。”
吱呀吱呀的开门声,持续了好一阵,布满了铁锈的三河县大门缓缓推开,十几名守兵在门后排成两行,有气无力地拄着兵器,用羡慕地眼神看着鱼贯而入的明兵。
“谁是你们的队长,让他来见我们大人!”唐川脸色不佳地打量了一下这些守兵,伸手在一名守兵肩上一推,将这名守兵推了个跟头,勃然大怒,“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站都站不稳,一点力气都没有,这还像我大明的士兵吗?如果盗匪攻打,靠你们,能行吗?”
“把他们的兵器给我卸了,关押起来。”唐川看样子非常生气。
扮作明兵的义军听得唐川吩咐,挺起长矛大步冲上,不等这些守兵反应过来就将他们逼住,卸下他们的兵器。
“大人,误会,误会啊。”
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兵连滚带爬地从城楼上下来,一头栽倒在地上,也不敢站起,就地跪下,连连叩头:“大人,您误会了,不是我们不尽力,而是我们每日只能吃一餐,就这一餐还吃不饱,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大人。”
“一日一餐?”唐川十分震惊,“这怎么行,谁,是谁在克扣你们兵饷,竟然敢喝兵血,这还了得!”
老兵脸色大变,期期艾艾,不敢回答。
“我大明之下,首推军功,竟然有人敢克扣军饷,此事,断不能容。”唐川和缓一下脸色,“老兵,不管是什么人做的,只要你如实说出,自有校尉大人秉公处置,若你不说,那就是你克扣了兄弟们的军饷。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不怕死吗?”
披了一身虎皮,唐川的威风很是见涨,大喝一声,竟然唬得那老兵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手足乱动,无力爬起。
“大人,您误会了,克扣军饷的是县长大人,与刘路无关啊。”
被缴械的守兵中,有几人见状急忙为老兵开脱。
“好胆,你们竟然敢污蔑上司,罪加一等。”唐川脸色变幻剧烈,精彩异常,“王三县长怎会克扣军饷,你们竟然敢污蔑上司。”
刘路豁出去了,说是死,不说也是死,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一把。
“大人,克扣我等军饷的就是王三大人,自王三大人上任一来,我等就由一日两餐被消减为一日一餐,军饷也只发放一成。”刘路一脸的悲愤,“只是我等家眷在此,只能听任喜大人的摆布。若是大人不信,小人愿意与王大人当面对质。”
“对,我们愿意大人一起与王大人对质。”十多名守兵异口同声,“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好,既然这样。”唐川沉吟了一下,点点头,“下官这就派人向校尉大人禀报,请校尉大人亲来处置。现在你们与我一道赶往县衙,拜见王三县长。”
“可是,大人,这里守卫怎么办?”刘路是小队长,职责所在,不敢轻离。
“你们是原告也是人证,必须随我们一起,至于守卫吗,”唐川随手点了三名明兵,“你,速回去禀报校尉大人,你们两人守在门口,严防有盗匪作乱。”
“喏。”
两名披着明兵铠甲的义军一左一右,分立在城门两侧,极其威武,看样子似乎很是称职,至于内地里的详情,这些三河县守卫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