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用力一磕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四蹄翻开,腾空跃起,直扑向前。他身在马背,唐川双手用力,长枪抖出十几朵硕大的枪花,挟着刺耳的尖啸,刺向紧随樊哙身后的绝剑卫。
拦住绝剑卫,将樊哙孤立起来,打乱绝剑卫的攻势,让明兵稳定住阵型。
樊哙看出唐川的意图,抽身急退,硕大的身躯划出一条直线扑向唐川,沿途的明兵、绝剑卫被樊哙一撞,纷纷跌飞出去。
“死去!”
樊哙大喝一声,乌黑的铁棒划破空间,带着一抹让人眩晕的轨迹,狠狠敲打在唐川坐骑的头上,威猛的力道,让唐川的坐骑连一声拜拜都说不出,硕大的脑袋化作了一团肉泥。
唐川见樊哙来势威猛,不敢怠慢,早就腾身而起,樊哙棍到的霎那,唐川身在半空,手腕一抖,长枪无骨般半空垂下,森寒的枪尖绽放出死亡的花朵,笼罩在樊哙头顶上方。
当当当……
瞬间,唐川的长枪就在樊哙头上刺了数十下,发出当当的金铁交击音,剧烈的反震之力让唐川双手都有些发麻。
樊哙一棍轮翻了唐川的坐骑,手腕向上一扬,举重若轻,乌黑的铁棍没有丝毫的迟滞,循着一道奇异的轨迹斜斜击向唐川的腹部。
该死的!
盛名之下无虚士!
好强的防御,这个樊哙分明就是一个背着乌龟壳的大王八,很难破防。
当日唐川用剑,在剑类兵器威力翻番的情况下也只能破皮,他现在用长枪威力没有剑大,所以连连樊哙的皮都破不了!
唐川身在半空失去了借力之点,危机关头潜力爆发,双手抖动,长枪狠狠敲在樊哙的头顶,借着反震之力险险避开了樊哙的杀招,惊出了一身冷汗。
“狗贼,拿命来。”樊哙一棍落空,大步向前,乌黑的铁棍在樊哙手中如同一支皮鞭般轻盈,唐川入目之处尽是密密麻麻的棍影。
樊哙之猛,非人哉。
唐川不敢力敌,抽身急进,闯入了绝剑卫的队形中。
绝剑卫只看到一条身影在眼前晃过,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失去了唐川的踪迹,无从攻击。
偶尔有绝剑卫捕捉到唐川的落脚点,攻击却被唐川卸开。
唐川如同一条灵活的小鱼在水中随波逐浪,樊哙的速度不慢,似乎是某种轻功技能,可是唐川身法灵活,左右变化不定,樊哙不是冲错了方向就是冲过了头,不仅没能攻击到唐川,反而被唐川抽冷子狠敲了几下。
樊哙气得哇哇乱叫,虽然这厮伤不了他,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敲头、捅**,任谁也要发火是不?
樊哙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干掉这个竟敢敲他脑袋、捅他**的混蛋,至于司马图,司马图是谁啊?
一头野牛追着一只小老鼠在瓷器店中横冲直撞,这种情形看的刘邦险些吐血。
唐川引开了樊哙,司马图迅速调整好队形,稳住局势,指挥明兵有条不紊地守住了街道,牢牢堵死了青蛇帮前进的道路。
局势稳定后,司马图将铠甲扯下,抽空子溜出了明军战阵,混在青蛇帮的弟子中倒也没有被人察觉。
来而不往非君子,司马图自认不是君子,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个樊哙威胁太大,决不能容他逍遥。
对付不了樊哙,可对付这些绝剑卫唐川还是游刃有余,一杆长枪舞的龙腾蛇跃,只见道道黑光在唐川周身盘旋,一朵朵璀璨的寒花时隐时现,每一朵寒花都是那夺命的凶器,沾着即伤,触到命丧,没得任何商量。
“樊哙!”
“樊哙!”
一阵阵的喊上让渐入状态的唐川猛然惊醒,发现刘邦这厮竟然站在战车上,双臂一抬一扬打着节拍,指挥青蛇帮的帮众喊着口号。
这是干什么的?
唐川疑惑回头,吃了一惊,这个樊哙,竟然舍弃了自己扑向那队明兵,若非一个明兵冒死顶住了樊哙,说不定这个杀神就将明兵军阵给冲破了。
该死!
唐川转身,重新杀回,心中不无疑惑:明兵中还有如此猛人,竟能拦住樊哙?难道是司马图这个县尉?
司马图郁闷:原本他已经欺进樊哙一丈之内,正要用绝招一举重创发癫的这厮,可谁想青蛇帮的家伙竟然异口同声唤醒了这个莽夫,偷袭只好转为强攻。
这个莽夫,竟然有万夫不当之勇,让司马图连连叫苦。
让开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司马图心有不甘。
樊哙棍棍如山,司马图左右游走,勉力支撑,希望能拖到唐川救援。
“滚开!”
樊哙的黑脸此刻呈现紫红,今日面子丢光了,先是被一个混蛋调戏,然后又被一个明兵挡住了去路,这让樊哙羞愤难忍,潜力爆发,铁棍挥舞间带起沉闷的轰鸣声,铁棍与空气摩擦,带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炙热。
樊哙两眼圆瞪,龇牙咧嘴,浑身肌肉猛然向外一涨,整个体型硬生生拔高了一大截,一股威压向外扩散而出,地上的血水似乎也被樊哙的威猛所摄,竟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波纹。
这厮,要出大招了。
司马图不惊反喜,绝招威力虽大,却需要准备时间,只要能破坏对方的蓄气,绝招的反噬也足够这厮吃一壶了。
剑随步走,司马图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流光,刺向樊哙。
哧——
剑入人体,发出皮革破裂的声音,司马图这一剑竟然将樊哙从小腹一举刺透。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樊哙即使准备绝招,防御也不至于这么空虚吧,除非这个樊哙是寻死。
司马图惊愕不已,傻愣愣呆在原地,想不明白。
“闪开。”
一声暴喝将司马图惊醒,眼角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司马图就身不由己腾云驾雾般倒飞出去,沉重地跌落在地。
谁,谁竟然敢踢我?
司马图老脸挂不住,火辣辣地难受。
轰!
司马图正要发飙,脚下猛然一颤,跌倒在地,飞溅起来的血水溅了他一脸。
司马图这才注意到,樊哙一棍砸在他适才立足的地方,将湿漉漉的地面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就在这个深坑的旁边,一个明军都尉保持着金鸡独立、黄狗撒尿的姿势怪模怪样地站着。
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