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了半塌的坎水殿,丹宗还真不敢相信这竟是他徒儿的杰作。看看殿中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凤九鸢,这个丫头总是能做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只是器宗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况人犯了错总是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的,恐怕这次她要吃点小小的苦头了。
“丹宗,你倒是说说,这两个孽徒你想如何处置?”器宗率先问道,想试探试探丹宗是否有偏袒徇私之心。
丹宗闻言,问一旁的符宗道:“符宗,你怎么看?”
符宗是两人特意请来的公证人,毕竟都是两方的爱徒,一旦哪一方偏私,两人都不会同意。
“我认为这只是晚辈们之间的小摩擦,不如稍作惩戒便得了。”
符宗刚说完,丹宗便点了点头,“我同意符宗的说法。”
器宗怒了,站起身来,“小摩擦?小摩擦把我徒儿伤成这样?还一剑劈了我的坎水殿!符宗,若是你的风雷殿被劈成两半,你还能坐得住?!”
“哎~器宗息怒!”符宗道:“话可不能这样说。说到受伤,你的徒儿难道就没有伤了丹宗的徒儿?更何况,此事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李师侄对凤师侄的灵兽吃了地鼠一事怀恨在心,如若不然,他的狸猫兽又怎么会出现在穿影宫?关于李师侄口中的人证我可都细细问过了。”
器宗一拍扶手,怒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徒儿受重伤,我的坎水殿被劈都是自找的?!”
“器宗啊,你找我来是为了公平,既然信任我我便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但凡事得讲究一个因果循环,你修行到这个位置,难道会不懂?如果李师侄能心胸放宽一点,也就不会导致如此结果。况且关于吃掉地鼠一事,凤师侄的灵兽不也被李师侄打得半死吗?况且凤师侄还赔了一颗上品灵石,足够买几十筐地鼠了。”符宗道。
听符宗的话,原来符垠师兄将还是那颗灵石给了于还师兄。凤九鸢不免欣赏起这个人来。
器宗理亏,吃了一肚子的瘪却不好反驳,于是道:“符宗认为该如何处置罢!”
符宗想了想道:“莫潭长老那儿正好缺人,不如就让他们两个去那儿受罚三个月,两位宗主觉得如何?”
莫潭长老?凤九鸢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知这个莫潭长老又是专管哪一类的。
“这个注意好。”丹宗当即赞成。器宗听完负气地坐下身来,“那就这样吧!”
符宗满意地点点头,招来一个弟子,吩咐其带凤九鸢与李寅二人去往莫潭长老处。
凤九鸢与李寅跟着引导弟子分别踏上自己的飞行符篆腾空而起,往西北方向飞去,未过多时便飞过悬崖,来到崖下的一个小山谷里。
刚落地便惊起地上一片飞鸟,顿时杂毛、鸟粪满天飞。凤九鸢扇了扇空气中一股难闻的味道,看向眼前的洞口,里面一片漆黑。
“莫潭长老就住这里面?”凤九鸢问领路弟子。
弟子点点头,对洞口恭敬道:“莫潭长老,弟子奉符宗、丹宗、器宗之命,特带两名弟子前来受罚!”
话刚落音,一股罡风自洞内激涌而出,将外面的两人同时撂到了一丈开外堆积成山的鸟粪中!
凤九鸢恶心地从里上爬起来,旁边的李寅更是一脸嫌恶,嗅了嗅,额上青筋微凸,似欲发作。
那领路弟子倒是机灵,仿佛早就料到会有此一招,话刚说完他便飞身而上,堪堪避开了。
凤九鸢搞不懂,无极仙宗乃修仙门派,派里怎么会有长老住在这下面,看看这洞外一片脏乱,想想也知道这个长老肯定不修边幅,也不知符宗他们是想让他们两个来此领受什么惩罚。
风势减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者,头发花白,衣衫褴褛,佝偻着背,右脚似乎有点跛,果如凤九鸢所料。
“我派怎么会有如此怪人!”李寅在一旁以只有凤九鸢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脸上尽是写着不满。
那老者抬头,目光锋利地看向他,李寅顿时便噤了声不再敢说。
见那引路弟子朝老者行礼,凤九鸢也连忙跟着行礼道:“莫潭长老!”
莫潭长老看凤九鸢的神色要稍微和缓些,在她脸上扫了一眼,用苍老的声音对那引路弟子道:“老朽上回就说过,来的时候声音小点,别吵到了银婴兽!”
弟子连忙鞠躬赔礼,其实他觉得自己这次声音已经够小了。
莫潭长老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他们的罚过期是多长?”
“回莫潭长老,三个月。”
“行了,你去吧!”
“那弟子告辞!”引路弟子说罢,踏上自己的飞行法器便朝崖上飞去。
“你们两个过来!”莫潭长老道。
凤九鸢与李寅走过去,莫潭长老道:“你们现将我这洞府前方圆十丈之内清扫干净。”他指了指洞边搭的一个简易树棚,“工具都在里面,记住,最后要用水把这里冲得干干净净!每日日出之前到此,日落之后方可回去!”
“是,莫潭长老!”凤九鸢又行了一礼,朝周围一看,胃里顿时一阵翻腾。
再转过头时,莫潭长老已经一瘸一拐进了洞。
李寅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朝摆着扫把与水桶的树棚走去。
三日之后,两人终于将周围一大片空地上的鸟粪清理了干净,将厚厚一层落叶也扫得干干净净,冲洗出来后,那些原本被鸟类霸占的地面竟是一块平整的巨石,巨石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图腾,图腾上刻着一颗巨兽的脑袋,两眼鼓如铜铃,两耳尖且长,鼻大可遮半张脸,獠牙外伸,看起来很是凶悍。
身边正认真看着这图腾的李寅面色忽然一变,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叫,就像有什么钻进了脑子,抱头痛嚎起来!
凤九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也看了这图腾很久,可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怎么了?”凤九鸢抓住他的手臂问道,被李寅重重一扬,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