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再一次被五花大绑的孟楚材被几个军士扔在了堂上。
看着浑身灰头土脸的孟楚材,任齐其实还是有些心有不忍的,好歹也是东辽的名士,还是临渝的城主,这一仗打得那么憋屈,现在又像是捆猪一样绑得结结实实的,任齐真担心这家伙一下子想不开回咬舌自尽。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应该不会这么做,此时孟楚材两眼呆滞,眼眶里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看样子他是被打击的不轻。
“孟城主,这下你该服了吧?”任齐坐在孟楚材府上议事厅的大座上郑重地问道。
“这是哪?”孟楚材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不会是疯了吧?”任齐被他给问愣住了,难道连自己家都认不出来了,他之前还特意吩咐去抓孟楚材的人,不要对他太过无礼,只要把他带过来就好了,难不成地上的人不听话,把孟楚材给打傻了。
任齐刚想询问刚刚去抓孟楚材的人有没有对他干什么时,突然孟楚材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嚎叫起来,“任齐,你怎么在我的府上?你说,你把我妹妹怎么了?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这一刻,任齐觉得自己真的好冤枉,进城的时候,自己还特意叮嘱士兵们不许骚扰城中百姓,来到这城主府时,自己也只是把外堂给占了,严禁手下的人进入内院,现在倒好,这个孟楚材如同疯狗一般,胡撕乱咬,把自己当成山贼土匪一般,让任齐真是有苦说不出。
任齐想了想,突然一个坏主意出现在他脑子里,只见他突然邪魅一笑,然后用手托起孟楚材的下巴,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你还有一个妹妹呀!哦,对了,你说的就是那个小姑娘吧,啧啧啧,那小女子长得可是真俊哦,细皮嫩肉的,那胳膊用劲一拧,都能挤出水来了,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听得目瞪口呆,什么小姑娘?哪来的小女子?他们不明白任齐在说些什么,原本一直很正经的将军大人,此刻怎么如同邪神附体一般,说话阴气沉沉的。
而孟楚材更是瞪着眼,咬着牙,牙呲目裂,恨不得要将任齐生吞活剥了,周围靠的近一些的士兵甚至都能听到轻微的牙齿碎裂的声音,终于,在一阵沉默过后,孟楚材爆发了出来,“任齐,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声怒吼,吓得身边人连连后退,生怕这家伙会变成一个会吃人的怪物。
而反观任齐在干什么呢,他只是侧着头紧闭着眼,但是手还紧紧拖着孟楚材的脑袋不放,在孟楚材声嘶力竭过后,任齐轻轻一松,任由孟楚材的脑袋摔在地上,然后起身,很嫌弃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快,去打点水过来,本将军要洗洗脸,这一身口水,要恶心死我了。”
“任齐,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要下地狱的,混帐东西!”蜷缩在地上的孟楚材此刻仍是骂骂咧咧的,任齐也懒得在理会他,吩咐身边的人,拿东西先把这货的嘴巴给堵上。
“呜呜……”然而孟楚材仍然不死心,就算嘴里被塞的满满当当的,他还是在那呜啊呜啊地乱叫。
“哥哥!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嘛?”就在任齐忙着擦脸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子忽然从内院跑了出来,一下扑到在孟楚材的身上,在那哭哭滴滴。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求你们放了我哥哥好不好?求求你们了。”见孟楚材被绑得动弹不得,嘴里也塞满了东西说不出话来,这女子只得哀求任齐他们。
早就说了,任齐是最见不得女子在他面前哭的,尤其是漂亮好看的女孩子,任齐瞅了一眼,这女子长得肤白貌美,小巧玲珑的,说不上十分漂亮,但是胜在非常可爱,看样子这位就是孟楚材刚刚所说的他的妹妹吧,任齐也很想仔细多看几眼这个妹子,但是为了暂时保持自己高冷以及正派的形象,任齐只是挥挥手,示意士兵把孟楚材给松开,自己仍是继续忙着擦脸,不得不说,刚刚孟楚材喷的口水着实量不小。
“妹妹,你没事吧?”刚被松开的孟楚材连忙抱住妹妹,用嘶哑的声音急切地问道。
“哥哥,我没事,你怎么样了?”孟逸云哭泣着用袖口擦拭着孟楚材脸上的尘土和泪水,她不明白早上还意气风发出城迎敌的哥哥,怎么这会成了这番模样。
“先别管我,这个畜牲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孟楚材焦急地询问着。
“嗯!”周围的士兵见孟楚材还是对自己的将军如此出言不逊,一个个对其怒目嗔视。
“没有啊!我不认识他啊!我早上感觉身体不适一直在屋里歇息,刚醒来不久,就听府上的婆子说哥哥你出事了,我这才急忙从内院赶来,一进外堂就看到这样了。”孟逸云小声哭泣道。
“啊!”孟楚材一下懵了,原来任齐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坏事,那他为什么那么说,难道是要为了激怒自己,然后看自己出丑吗?的确,自己刚刚的那副样子,确实是丑态百出,脏言秽语是骂不绝口,完全没有一个名士俊杰该有的风范。
想到这,孟楚材的脑袋一下就垂了下来,这下自己真是彻底输了,输了战斗,也输了风度,没想到自己曾经这个临渝城引以为傲的青年才俊竟然会败得如此一塌糊涂,自己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呢,不如……
想到这,孟楚材的脑袋一下就垂了下来,这下自己真是彻底输了,输了战斗,也输了风度,没想到自己曾经这个临渝城引以为傲的青年才俊竟然会败得如此一塌糊涂,自己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呢,不如……
就在孟楚材想着要不找一根柱子一头撞死了结时,看到身边孟逸云正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孟楚材又心软了,自己死了容易,死了是一了百了了,但自己这个体弱多病的妹妹怎么办,以后又有谁能来照顾她呢,看着身边这些任齐麾下的士兵,孟楚材不敢相信他们,也不愿相信他们。
任齐的脸终于洗干净了,拿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水渍,任齐又重新坐到议事厅正中的大座上,看着地上这一队相依为命的兄妹,任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孟楚材这家伙真是茅坑的石头,真不懂他到底是在坚持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