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屋外的雪花飘落,任齐觉得此时十分的惬意,躺在自己设计的火炕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别提多舒爽了。
一旁的魏苏羡在那抚琴,悠扬的琴声在房间里传荡,这样的日子才是任齐一直梦寐以求的。
自己来到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距离辽河之战也有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里,东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此时的孟楚材已经差不多完全替代了之前任齐的位置,由于赵武甲年事已高,所以杨行熙便让孟楚材担任了东辽大都督府副都督,统领全国军队。
五万东辽军也已经组建完成,在孟楚材的指导下,东辽军的编制发生了很大改动,原先任齐组建的备蛮军、备虏军等被通通废除,取而代之的是东西南北四座大营。
孟楚材在东辽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建立四个大营,分别是东大营、西大营、南大营、北大营,每个大营的防御对象与之前一样。
北大营由于是要同时防御柔然和通古斯蛮族的侵袭,军力最强,有六个镇共一万五千人;南大营防御高句丽等国的侵扰,由于高句丽等国兵力强盛,不得不多加防范,所以南大营也有四个镇共一万人的兵马;东大营只负责渤海国以及扶余国这两个小国,若是东辽无大的战事,这两个小国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东大营只有两个镇共五千人的兵力;而东辽境内的襄平和木底两城由于有西辽和北辽的暗中支持,至今与东辽仍是貌合神离,为了应对他们,西大营下辖两镇,分别驻扎在两个城池的附近。
每个大营设行军大总管一职,负责整个大营兵马的训练已经调动。
另外在都城神鹤城还有一万人的兵力,作为都城的守备部队,而杨行熙的内操军则由原来的一个镇扩充到了两个镇。
可以看出孟楚材正在极力抹除掉东辽军中任齐的影子,相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孟楚材的动作不会停止。
而任齐对此毫不在乎,整日就捣鼓着杨行熙给自己盖的宅院,其中任齐现在身下的这个火炕就是任齐的一个成果。
东辽的冬天格外寒冷,但是任齐的屋里确是温暖如春,任齐每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在炕上看书,累了就让魏苏羡给自己抚琴助兴,好像外面发生的任何事都与自己无关。
“啪!”
突然一根琴弦断了,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任齐一惊,但是很快回过神来,没有指责魏苏羡,而是继续拿起书来,看得津津有味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魏苏羡却发出了阵阵哭泣声,惹得任齐很不解。
“哭什么?快去让人把琴弦修好就是。”
而魏苏羡没有动弹,只是说了一句:“国公已有一个月未来探望将军了。”
任齐放下书本,走下来火炕,来到窗边,毫不在意地说道:“国事繁忙,国公哪里能走的开呢!”
“可是最近外面疯传,国公重用孟楚材,并称其为东辽奇才,待日后国公准备由他出任左相。”
“嗯,孟楚材的确是个人才,这才几月的功夫,东辽军组建完成,东辽现在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啊,我很欣慰,国公没有用错人。”
任齐越是如此不在意,魏苏羡越是觉得委屈,“世人皆知,这左相的职位本该属于将军您啊!若不是将军的辛苦操劳,他们哪能如此顺心顺意?”
“放肆!”任齐发怒了,板着脸说道:“这些事情岂能轮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魏苏羡还是第一次见任齐如此动怒,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一声。
任齐知道自己火气有点大了,于是降低了音量对魏苏羡说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回将军的话,现在曹将军被调到东大营担任一镇的都指挥使。”
听到这话,任齐叹息了一声,曹变蛟劳苦功高,和龙城之战若是没有他,恐怕任齐此时根本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之前他推荐曹变蛟担任都营将军,掌管都城守备部队,而如今却到东大营当一个小小的都指挥使,而且东大营由于防御对象是渤海国、扶余国这样的小国,所以士兵多老弱病残,武器装备也不齐全,曹变蛟去那无异于发配。
魏苏羡又接着说道:“贾大人现在在运山城但任布政使。”
果然,自己人都遭到了冷落,运山城这样的小城,让贾图南过去无异于大材小用,真是委屈他俩了,自己不在,两人一身本领得不到施展。
“好了,不要委屈了!”任齐伸了个懒腰,说道:“去拿些点心来,我有些饿了。”
在支走魏苏羡后,任齐失落的神情显露了出来,心中对杨行熙很失望,就算是要清除自己在东辽的身影,也不能埋没了人才啊!曹变蛟、贾图南都是有能力的人,这样的人不用,反而潘虎、王宗昌等庸才都担任了要职。
要是说东辽事务繁杂管不过来也就罢了,但是东辽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也就这么些人,而杨行熙却如此听从孟楚材的人员安排,看来杨行熙也不是所谓的英主啊!
这家伙帝王家的本事没有多少,但是帝王家的脾气却一点不少,想到这,任齐就为自己胸口是伤口不值。
还有这个孟楚材,什么东辽才俊,简直就是一个得势小人,为了报复那年临渝败于自己的耻辱,暗地里使小手段。
自己宅院的护卫由原来的一个营兵力,裁撤到只剩两队了,而且都是些老弱残兵,每月送来的钱粮也开始达不到当初杨行熙答应的标准了。
若不是任齐苦日子过惯了,他非得找上孟楚材的大门,狠狠教训他。
但这都是气话,现在的东辽,孟楚材的权势可比当初自己大多了,而且最后杨行熙偏向谁还不一定呢。
正当任齐心里憋屈的时候,看到角落里的药箱,任齐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孟楚材,迟早有你来求我的时候!”
想到这,任齐对回来的魏苏羡说道:“你对外传出去,就说我伤势复发,卧病在床,谁都不见!”
“如今本来也没人来看你啊!”
面对魏苏羡的拆台,任齐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看书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