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顶天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田善虎起身凑到了杨顶天身边,满脸谄笑地说道:“哈哈,王爷有所不知,这个孟楚材虽说治国理政有些本事,但是确是个任人唯亲的家伙。”
“哦,此话怎讲?”杨顶天来了兴致,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那个孟楚材,自打手握东辽军政大权之后,大肆任用临渝城出来的人,据我所知,眼下东辽军营指挥使一职的军官,十之七八是孟楚材从临渝城带出来的人,而镇都指挥使一职的军官也有十之五六。”
见杨顶天听得绕有兴致,田善虎也说得更加起劲了。
“就拿现在东辽军驻扎在襄平、木底的西大营来说,正副行军大总管更是孟楚材从临渝城带来的亲信,行军大总管潘虎,是个无能之辈,每日就是在军营中瞎转悠,连每日操练都懒得管,而那个行军副总管王宗昌简直是无能加无赖。”
听到田善虎对此人如此评价,杨顶天觉得有点意思,问道:“此人如何无赖了?”
“前几日草民得到消息,那个王宗昌将附近村庄的一个民女掳到了军营,不仅自己把那个女子给奸淫了,而且还让手下的几个护卫轮流去奸淫了女子,险些弄出人命。”
“哼!简直是卑鄙无耻!”虽然杨顶天平日里也没个正经,但是在处理国事上却还算清醒,若是西辽军中出现这样的事情,他非得要剥了那些人的皮不可。
“最后结果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那个孟楚材只是让那个行军大总管潘虎训斥了一番王宗昌,这事就算过去了,而国公对此却没有丝毫表示。”
“啪!”杨顶天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杨行熙这个混小子,简直不值得同情,连最基本的法理都不懂了,本王这个皇叔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杨顶天这一拍桌子把田善虎吓得一激灵,但随即又恢复正常表情,也跟着义正言辞地说道:“王爷说得是,你可要为东辽的百姓做主啊,出了这样的事情,整个东辽上下竟然无一人能够主持公道,这可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咋活啊?”
看着田善虎声泪俱下的模样,杨顶天面露一丝鄙夷的神情,但是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被杨顶天这样看着,田善虎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讪讪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让大军休整一日,待后天让我好好见识一下我这个好侄儿麾下的官兵都几斤几两。”
在襄平城内,田善虎的宅院里,一个全身披着精美甲胄的年轻人站在庭院里,看着满园的雪景,青年俊美的脸庞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而在一旁,田善虎的长子田穆宁正一脸严肃地敲着房门,嘴里不停地喊着:“妹妹,世子爷来了,快开门,你这样不像话啦!”
但是敲了许久,却见不到房间里有丝毫的回应,田穆宁的神情越来越急,寒冬腊月的天,他的额头上竟然渐渐渗出了汗水。
“世子爷,让你见笑了,我的这个妹妹被家里宠得失了体统,竟然见世子爷来了还不见,真是该死。”
“该死的是你们,什么世子爷?我是东辽国的民,他是西辽国的世子,我不见他又能如何?”
田穆宁话音刚落,屋内的田清儿立马发出声,不过这话让屋外的田穆宁格外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而这个年轻人对此却毫不在意,从田氏兄妹二人的言语中可以得知,这个年轻人就是西辽王世子杨行御。
只见他微微一笑,对田穆宁说道:“穆宁,无妨的,清儿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哈哈,本世子就是喜欢她的这个暴脾气。”
说罢杨行御没有理会田穆宁的尴尬的笑容,而是径直走到房门前,轻轻拍打这房门,言语轻柔地说道:“清儿,是我啊!这一次好不容易说服我父王让我跟随大军一同前来,难道你就不想见我一眼吗?”
屋内的田清儿气鼓鼓地坐在床边,本来今日说好了要带着府里的家将出城去打猎的,但是一大早就被父亲严令不虚出入府门半步,这一下让田清儿的脾气上来了。
对于杨行御的话语,田清儿根本不愿搭理,就是因为他才使得今日不能出去打猎,又怎么会给他好脸色看呢。
“哼!哪来的泼皮,清儿也是你能叫的吗?府里的家将都死绝了吗?怎么没人把这混账东西打出去!”
“唉!”听到屋内传出这话,田穆宁不禁捂住了脸,这话从一个大家闺秀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他无言面对杨行御。
而杨行御听了这话确是笑开了花,不知为何他对父王给他找的那些温柔平静的女子就是提不起半分兴趣,反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田清儿后就陷进去,从此无法自拔,对父王说他此生定要娶田清儿为妃。
“清儿,你说你是东辽的民,而我是西辽的世子,你无需对我多礼,这一点我暂且不论,只是你们东辽的国公却不见得能在乎你们的死活,最后还得是我们西辽的王来就你们于水火之中。”
“吱!”
房门终于打开了,一身束装打扮的田清儿让杨行御看呆了,他从未想到田清儿这样的装扮会同样让他心动。
“你说你是来救东辽的百姓于水火之中,谁给你的胆气?”
杨行御对田清儿的不客气的态度毫无在意,甚至有些欣赏,他笑着说道:“我的那个皇兄,任用奸佞小人,东辽的百姓有冤情却得不到申诉,将整个藩国治理得一团糟糕,他又怎么会在乎你这个平民女子的事呢?”
“呵呵!好大的口气,东辽的事自有东辽的国君来处理,是好是坏这都是百姓的命,你一个西辽的世子来凑什么热闹,你以为你是谁?”
“那清儿你瞧好了吧,你们东辽百姓的冤情,东辽的国君不管,我们西辽来管,到时如果看到东辽的百姓夹道欢呼,你可不要惊讶!”
“啪!”
田清儿不愿再搭理杨行御,直接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