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行熙惊呆住了,西辽军突然袭击,西大营失守,这一系列的坏消息,让杨行熙一时间无法接受。
“这也是微臣刚刚才收到的消息,西辽军是于今日凌晨突然对西大营发动突袭,西大营守军没有防备,且西辽军人数众多,一时间西大营没有守住!”
这一番说辞自然不能让杨行熙信服,西大营驻守的兵马是不多,但是也有五千之众,且当初修建西大营营寨时,拨发的钱粮和修建北大营相差无几,就是因为当初考虑到西大营守军数量少,想通过营寨的城防来弥补一下。
西辽军人数再多也不会超过三万人,虽说西辽国作为王爵国可以拥兵七万,但是西辽的情况杨行熙还是知道一些的,西辽地处内地,周围没有外部敌国,没有必要军队满员,总兵力估计和东辽差不多,也就五万左右,此次出兵东辽,不可能西辽军倾巢而出,所以杨行熙可以肯定来犯的西辽军不会超过三万人。
那么如此的话,就奇怪了,西大营的驻地是他亲自挑选的,地势还算险要,且营寨修有四丈高,还是用夯土筑成,其标准就是按照城池来的。
西大营守军有两镇共计五千人,为了稳妥起见,当时孟楚材还将原本配备给北大营的两个营的骑兵调拨给西大营,而且西大营的守军均是青壮组成,可谓是兵强马壮。
可以刚刚孟楚材给他汇报此事时,杨行熙却得知西大营在不到一刻的时间,就落入西辽军之手,五千守军被俘。
想到这,杨行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孟楚材,西大营的正副行军大总管潘虎、王宗昌,我没记错的话,这都是你从临渝城带出来的人吧!”
听到这话,孟楚材连忙跪倒在地,一头磕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还请国公降罪,是微臣用人失察,辜负了国公的信任。”
“哼!这可不仅仅是辜负了我的信任,别以为本公不知道,东辽军的将官十之六七都是你任命的,我之所以不管,那是本公相信孟大人可以任人唯贤,唯才是举,可是今日本公发现并不是如此。”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但是孟楚材毕竟比杨行熙岁数大一些,且经历的事也比他多,所以孟楚材很快想到该如何回复了。
只见他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抬起时发现孟楚材的额头上已经出血了,并且眼睛里还有些泪光,稍不注意可能就会流出来。
“国公明鉴,潘虎、王宗昌二人可能是有些资质平庸,但是他们都是对国公忠心耿耿的!”
“恐怕是对你忠心耿耿吧!”
虽然杨行熙这话很严重,但是他说出此话的语气却比适才缓和了许多,孟楚材知道杨行熙已经被自己打动了,自己只要再加把劲就好了。
“国公,此二人的确是对我忠心耿耿,但是他们对待国公也绝对是忠贞不二的,此次西大营失守也绝非他们无能造成的,而是有人暗中勾结西辽,不然他们如何得知西大营防守薄弱,就这么轻易地拿下西大营了呢?”
孟楚材这一番言论着实歹毒,轻描淡写地就将潘虎、王宗昌二人无能的事实掩盖过去了,而将杨行熙的怒火转移到那个所谓的勾结西辽的人身上去。
果然还在气头上的杨行熙被孟楚材这一番言论提醒了,他也不认为这完全是因为潘虎、王宗昌二人的无能造成西大营这么快的时间失手,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蹊跷。
“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见杨行熙已经被自己套住了,孟楚材起身凑到杨行熙身边,悄声说道:“国公,要说此时的东辽谁会做出此事,那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孟楚材手指的方向,杨行熙心领神会,那里正是任齐的征西将军府的方位。
但是杨行熙不愿相信,虽然此时他对任齐已经有些厌倦,开始有意冷落任齐,但是毕竟任齐是当初最先跟随他的人,还是在杨行熙非常落魄的时候,自己能有现在的一切,任齐功不可没。
孟楚材看出了杨行熙的心思,决定再添把火,这个坏人已然做了,那就做到底吧。
“国公,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行熙此时还在心里纠结着见孟楚材如此唯唯诺诺的,心里厌烦的很,直截了当地说道:“有话就直说!”
“国公,任齐现在虽然还挂着征西将军的官职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实权,而微臣已经听闻任齐现在伤势痊愈了,见国公没有丝毫重新启用他的意思,他心生怨恨,不时表达对国公的不满。”
“你派人监视任齐了?”杨行熙斜视着孟楚材说道。
“没有,这些都是派去伺候任齐的下人回来时无意说出来。”
对于孟楚材这极为勉强的说辞,杨行熙知道这不可信,但是还是没有深究,只是微微点头。
“那你可有任齐直接通敌的证据?”
“微臣没有!”
“没有证据你也敢如此明说!”杨行熙严肃地说道:“好了,任齐的事我去处理,你对接下来怎么办可有应对之策?”
孟楚材这时才挺了挺腰杆,胸有成竹般说道:“回国公,微臣已派人前去打探西辽军进一步的动向,另外又从东大营和南大营共调集三个镇七千五百人来都城守备,加上都城禁军以及国公的五千内操军,大可不必惧怕西辽军的到来。”
“嗯,这样还算稳妥!不过这西辽军为何突然袭击我东辽,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本公即可写封书信,你派人送到西辽军大营去,本公想知道我这个皇叔想要干什么!”
“是,微臣即可去办。”
在送走了孟楚材之后,杨行熙很快写好了书信,派人送了出去。
但是接下来,杨行熙陷入了沉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从未招惹过西辽,自己就连襄平城不归顺自己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到底所谓何事呢?
“难道真的是任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