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辽军大营外,一个身着东辽三品官服的男子策马伫立在营门外的空地上。
而在他的身边左右各有一人,一个是武将模样的人,全身披着精铁札甲,只是配着一柄剑就并无其他武器了。
另一个则是一个儒生打扮的模样,相比较那个武将,这个儒生显得瘦弱许多,这寒冷的天气让其有些瑟瑟发抖,不停地哈着气,希望可以温暖一下已经皲裂的双手。
“这西辽王杨顶天还真是治军严整啊!”为首的男子发声了。
此人正是任齐,而他身旁的两人则是曹变蛟和贾图南,在任齐恢复了一切职务之后,任齐立刻派人将这两人召来。
本来杨行熙想让任齐多带些人前往西辽军大营,但是任齐拒绝了杨行熙的提议。
因为此时西辽军兵威正盛,任齐明白自己带多少人都是没有用的,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而且此时东辽军军心浮动,畏惧西辽军如猛虎,带的人多了,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同时带太多的人过去,这也是示怯于人,倒不如就带两个亲随心腹过去。
“大帅,学生听闻,当初西辽三万大军围剿卢龙山不成,最后落荒而逃,至那之后西辽王杨顶天就开始严厉整顿军队,花重金收购战马,置办盔甲,几年时间过去后,虽然西辽军兵力不如之前多了,但是战斗力却大幅度提升。”贾图南附和着任齐说道。
“哼!有何惧哉?”曹变蛟不服气地说道。
“若是大帅当时在,三万五千兵马就是砸也能把西辽军砸死一大半,如今倒好,西辽军没有损伤分毫,但是三万五千东辽兵马却是几乎全军覆没。”
“好了,此话就不要再说了!”任齐打断了曹变蛟的话,此时不是争论这个事情的时候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待会进去怎么对付西辽那帮人。
不过,这西辽王杨顶天想要干什么呢?任齐他们已经站在营门外有一个多时辰了,就是不接见他们,任齐不自觉地拉紧了身上的衣服,希望能暖和一些。
不过这一切都被营寨敌楼上的杨行御看在眼里,看着任齐几人被冻得瑟瑟发抖,他也于心不忍,于是转身对身旁的杨顶天说道:“父王,我们什么时候才让他们进来?这冰天雪地的,可别把他们冻坏了。”
“哈哈哈,御儿,不要着急,此时他们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待宰的羔羊,我们何必可怜他们呢!”
看着营门外任齐三人仍在正襟危立,杨顶天眯着眼吩咐说道:“不要管他们了,再多等一会。”
终于,关闭的营门缓缓地打开了,但是让任齐意外的是,从里面走出来的只是一个小兵,除此之外就并无他人了。
“你们几个就是东辽来的人呀,进来吧!”那个小兵虽然看起来职务不高,但是态度极为傲慢,趾高气昂之间充满了对于任齐他们的不屑。
任齐知道这是杨顶天给自己的第一个下马威,让一个小兵来羞辱自己,同时也是在试探自己。
如果自己欣然跟在小兵后面屁颠屁颠地进了大营,那么就表示自己这边已经山穷水尽了,只能任由他们宰割了。
所以任齐三人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兵的存在一般。
“哎呀!这东辽的人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一个比一个大,在这里还想耍官威吗?”
小兵气急败坏地数落着任齐他们,但是任齐他们只当这个小兵不存在,任由他在那胡胡咧咧,就是不搭理他。
“好啊!跟我装死人是吧,看我不抽死你们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说罢,那个小兵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马鞭,呼哧呼哧就要向任齐甩去。
“噗呲!”
随着一声刀刃划过血肉之躯的响,那个小兵应声而倒,脖子上一道大口子不停地往外喷涌着冒着热气的鲜血,将被白雪覆盖的大地染成一片鲜红。
“哼!什么玩意?”曹变蛟吐了一口吐沫,云淡风轻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剑插回了剑鞘。
“不好!他们杀了我们的人!”寨墙上的西辽军发现他们出去的人被杀了后,都被震惊了,他们不敢相信现在的东辽还敢如此嚣张。
当杨顶天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为之一震,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知道自己计划落空了。
杨顶天原本就是打算给任齐他们一个下马威,先是故意冷落他们,让他们在外面冻上两个时辰,好搓搓他们的锐气,然后再故意派一个小兵过去,有意羞辱他们。
本来也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毕竟任齐此人自己从未与他交过手,但是自己身旁的张让对他有些敬畏,要知道张让在自己这里也是一员悍将,结果却对任齐这番畏首畏尾,可见任齐还是有些本事的。
但是其中只让杨顶天敬佩的是任齐当初仅以不足两万东辽军一举击破当时已经盘踞匪众有近五万人的卢龙山,不仅如此还捉到了匪首王巢。
仅凭这一点,杨顶天就得对任齐多加注意了,同时他也对自己那个侄儿的做法产生了疑惑,如此的人才为何不重用,偏偏用那个蠢材孟楚材,才造成了他如今的困境。
“父王!这个任齐真是太过分了,就算我们的人有意羞辱他,但也不能就这么当着我们的面杀了我们的人啊!”刚刚才有些同情任齐的杨行御此时却气不过,恨不得要出营好好教训一下任齐。
“御儿,你还是这么冲动?我真担心自己活不过任齐,那样子的话,你这个样子,十个都不是任齐的对手!”
虽然杨行御很不服气自己父王的话,但是杨行御还是低下了头,表示认错了。
“今日本王倒要好好看看,这个任齐有些什么能耐?”
说罢,杨顶天大声吩咐道:“来人,将东辽使者迎接进来,本王要亲自接见他们!”
随着西辽王一声令下,西辽军大营大门彻底敞开了,两队士兵从营中列队而出,分别站立在两旁,手持大戟,甚是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