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仪将那名女子一把拉出来之后,身旁立刻又一对老夫妇出来制止,哭喊着:“小姐!你们放了小姐啊!”
这下清楚了,原来是神鹤城内大这下清楚了,原来是神鹤城内大户人家的姑娘,怪不得长得与周围的百姓那么不一样,严太仪一把拽下女子外面的冬衣,果然,虽然外面是一件破旧的冬衣,但是女子里面的衣服却显得雍容华贵,不是一般人家能够穿得起的。
“来人,拿盆水来!”
在水端来之后,严太仪命人将女子的脸清洗干净,在女子脸上的灰土被清洗干净之后,周围的骁毅军士兵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长得如此漂亮,不仅出落得亭亭玉立,而且面容娇好,尤其是冬衣被脱下后,女子因为寒冷紧紧抱住了身体,这样的神态更让人为之着迷。
望楼上的李良玉认出了这名女子,对任齐说道:“大帅,此女乃是太雀城布政使邓少宇的女儿,邓婉禾。”
“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她不应该是在太雀城跟她父亲在一起吗?”任齐疑惑不解,邓少宇任齐是认识的,这人乃是太雀城内一个大儒,在东辽也还有些名气,所以当初在收服太雀城时,任齐就曾专门拜访过他,并任命其为太雀城布政使,总领太雀城的政务,但是他的女儿为何在神鹤城内,这任齐不明白是为何。
“大帅,是因为邓少宇听闻叶大人在神鹤城任职,所以派遣自己的女儿前来神鹤城拜叶大人为师,学习儒学,末将估计是当时国公他们出逃之时,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带上她。”
严太仪见邓婉禾可怜楚楚的模样,心中多有不忍,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儿,见到邓婉禾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自从跟随西辽王杨顶天出征西辽以来,自己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女儿了。
但是虽然于心不忍,但是自己有但是虽然于心不忍,但是自己有任务在身,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把剑轻轻架在邓婉禾的脖颈上,对任齐说道:“任将军,你也不忍心见到这样一个女子人头落地吧,所以还请不要让在下为难!”
任齐重重地叹息一声,低声对身旁的李良玉说道:“这大都督府后面有一个小门,你带人从小门悄悄逃走,从东门冲出去,前往太雀城找到国公。”
“那大帅你呢?”李良玉似乎听出了任齐的话外之音,但是仍然不愿放弃,试探着问道。
“那个邓婉禾不能死,其父是太雀城的布政使,在太雀城拥有很高的声望,而且太雀城还有三万百姓以及储存了大量的钱粮,足够国公东山再起的了,若是她死了,邓少宇定会对国公心生间隙,所以本帅就不走了,你到时留下几人,我会让他们放了邓婉禾,然后由这几人带着她返回太雀城。”
“大帅,不可啊!”李良玉听完任齐的话后,失声喊道。
严太仪听到动静,知道任齐已经打定主意了,所以便慢慢将架在邓婉禾脖颈上的剑拿了下来,那一对老夫妇见状立即冲上前去,为邓婉禾披上冬衣,紧紧将她护住。
“行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本想坚持一会一起从后门逃走,但是……罢了,待会我先出门去,为你们拖延一些时间,你们抓紧后门逃出去。”
“可是大帅……”
“够了,就这么决定了,不要再多言语了!”任齐打断了李良玉的话。
任齐转身对下面的严太仪说道:“严将军可说话算话?”
“当然!只要任将军出来,让我们把你交给王爷,这些百姓和里面的那些东辽士兵,在下可保他们性命无虞!”严太仪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那还请严将军稍等片刻!”说罢,任齐就走下了望楼。
“大帅,你可不能出去啊!让我们为你杀出一条血路,你要是落在西辽人手上,大帅你可就活不成了!”
“是啊!是啊!大帅你可不能出去啊!”
跟随任齐的士兵们纷纷劝说任齐留下,因为他们都知道任齐出去之后,等待着任齐的会是什么,西辽王杨顶天是不会让任齐活下去的,或者可以说不会让任齐那么痛快地死去。
但是任齐心意已决,因为任齐已经知道,就眼下的情况,自己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倒不如死得英雄一点。
“你们把门打开,然后跟随李总管从后门撤离,敢有违令者,杀无赦!”任齐用着不容置否的语气说道。
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大都督府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了,任齐手扶着腰间的佩剑迈着稳健的步伐从门内走了出来。
卫央等人想要立即冲上前去将任齐拿下,但是被严太仪给拦了下来,“谁都不要动!让他自己走下来。”
任齐没有立即走向严太仪那里,而是来到那群百姓的身旁,拉着其中一位老者的手说道:“我任齐愧对各位,让诸位遭受今日的劫难。”
看着任齐说到动情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那位老者也是无语凝噎,最后哽咽地说道:“是我们拖累大人了,是我们愧对大人啊!”
任齐摆了摆手,心思沉重地说道:“待会你们快些逃离神鹤城去吧,莫要停留,自己保重吧!”
“大人啊!”
任齐走后,在身后传来一阵又一阵地哀嚎声。
任齐走到严太仪的身边,解下腰间的佩剑,双手递交给严太仪,神情凝重地说道:“还请严将军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将这些百姓放走!”
“不用任将军多言,在下自会照办!”
说罢,严太仪将任齐的佩剑交给身旁的士兵,走上前去,对那些看守百姓的骁毅军士兵喊道:“收起兵器,放了百姓!”
虽然那些人都看着邓婉禾眼睛都要直了,但是严太仪一声令下,他们还是收起兵器,并且让开了一个通道,让百姓们撤离。
一些百姓不忍离开,但是在任齐的呵斥下,一个个还是依依不舍地快步走开了。
最后一个走的是邓婉禾以及照顾她的一对老夫妇,经过任齐身旁时,邓婉禾对任齐行礼拜谢道:“将军的恩情,小女陌生难忘!”
“快走吧!”任齐漠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