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立刻两个拿着匕首的西辽军士兵面目狰狞地向任齐走来,两人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一步一步向任齐这里紧逼过来。
任齐本能地向挪动自己的身体,但是此时却感觉手脚动弹不得,也许是在冷风中吹的太久了,身体有些麻木不受控制了,任齐微微喘着气,心中也不免急迫起来。
“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与此了吗?”任齐心中哀怨地叹息道。
要是此时再也没人解救自己,那自己也不愿在活下去了,其实在任齐看来,身上无论被杨顶天父子抽多少鞭子都是无所谓的事,一些皮外伤而已,虽然会留下疤痕,但是这个时候谁会没事光着上身给别人看到呢。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杨顶天要命人挑断自己的脚经,那就算接下来有人来救自己,以现在的医疗水准,根本不可能接上这被挑断的脚经,那自己即使得救了,以后也是残废一个,那任齐宁愿去死。
就在任齐胡思乱想之际,那两个奉命要挑断任齐脚经的西辽士兵已经来到了任齐的身边,将任齐放倒,拿着匕首在任齐的脚踝处比划了起来。
任齐闭上了眼睛,心中暗自默念道:“死了也罢,来这里这么久,竟是受气遭罪,早死早超生,只是可惜魏苏羡她还在城外的征西将军府里等我呢,不知道她以后该何去何从?算了,自己都要死了,还管这些人做什么!”
“那边什么动静?”
就在任齐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突然围观的西辽军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叫,于是大家都被吸引了过去,朝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两个准备给任齐动刑的士兵见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于是也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暂且停止行刑,他们认为若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把任齐的脚经挑断了,还可真没有意思,好在杨顶天也被那边发生的情形吸引过去了,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任齐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暂时逃过了一劫,难道是有人来救自己了,但是任齐稍加思索过后,随即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任凭任齐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来此时此地会有谁来解救自己。
孟楚材吗?不可能,任齐派去给孟楚材送求救信的人,估计都能摆一桌子酒席了,但是都是有去无回,任齐对他早就不抱有任何期待了,要来早来了,此时神鹤城已被攻破,虽说国公杨行熙已经逃走了,但是多年经营的心血毁之一旦,此时即使是孟楚材来了,任齐也还会记恨于他。
又或者是北辽军吗?也不可能,当初在和龙城之战,北辽军之所以出兵相助,那是因为藩国的责任与义务,相邻藩国遭到异族入侵,周围藩国又义务出兵相助,共同抵抗异族,不然还真是北辽王那么有爱吗?任齐其实知道,北辽王范九彪当时其实早已来到了战场周围,但是却一直没有出兵,直到自己所率的东辽军伤亡殆尽,他才领兵出击,为的就是消耗东辽军的实力。
而如今东辽、西辽相争,与他无关,他也是很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形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东辽、西辽相互厮杀,最后得利的只有他北辽了。
那还能有谁呢?任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会是谁来了,这样的问题也同样困扰着杨顶天。
他凝视着不远处的树林里,里面人头攒动,不时传出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战马嘶鸣的声音,但是杨顶天有些疑惑,因为他知道那个树林其实并不大,真要在里面藏兵的话,顶多可以藏匿步骑一千人,但是听着动静,树林里足有兵马四五千人。
杨顶天知道此时不管这个树林里到底藏有多少兵马,自己此时都应该要小心应对,如今自己所部的西辽军因为攻打神鹤城伤亡惨重,自己现在只有一万多人的可战之兵,而且还有几千人的伤员需要照顾,一切都马虎不得。
他立刻下令道:“传令下去,城中所有西辽将士停止一切行径,立刻前往南门准备迎敌,另外派人将神鹤城除南门外,其余三门全部关闭,并派人看守,防止敌军从三门进入神鹤城对我军偷袭!”
在简单布置了任务后,杨顶天又命此时还在南门外的西辽军立刻结成防御阵型,随时准备应对树立里可能出现的敌人。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只是在树林中听到一些声音外,却见不到一个人,一匹马出来,杨顶天虽然心生疑惑,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知道此时自己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西辽军再出现太大的伤亡了。
于是杨顶天下令派人前去树林中打探一番,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是哪支军队。
数十个西辽骑兵分散排开,徐徐地向树林那里靠近,只见前去查探情况的西辽骑兵,离那片树林是越来越近了,但是除了战马的嘶鸣声,以及盔甲兵器碰撞的声音,没有任何其他动静出现。
就在那几十个西辽骑兵即将进入树林的时候,一阵惨叫声突然在前往查探的西辽骑兵中想起,刹那间,西辽骑兵纷纷中箭倒地,只有几个幸运一点的才赶紧调转方向,策马往回疾驰逃跑。
看着那几个逃回来的人惊慌失措的模样,杨顶天大怒,抓过其中一人过来问道:“可查探到什么了?”
“启……启禀王爷,小的……小的们什么还都没看到,就……”
见此人说话断断续续,估计是被吓破了胆,杨顶天知道从他这问不出什么来了,看了看周围,此时自己身边还有三千多兵马,伤员都已经安排在城内休息,在城内四处劫掠的西辽军士兵也都正在往南门这里赶,杨顶天认为此时自己对树林里的那支神秘部队,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盾兵在前掩护,骑兵守护两翼,弓箭手在中军列阵,先前推进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