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任齐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骆一南见杨行熙看完任齐的书信后便愁容满面,于是关切地问道。
“唉!夫人你自己看看吧。”杨行熙心情很沮丧,只是将任齐送来的书信递给了骆一南,自己则来到屋外,看着外面的景色。
骆一南在看完任齐在信上所写的内容后,就明白了杨行熙为何如此忧虑了,她收起了书信,将其放在杨行熙的桌案上,来到杨行熙的身边,替他披上披风。
杨行熙拉了拉身后的披风,神情忧虑地说道:“都怪本公错信了孟楚材,他打了败仗不说,还带着军队在临渝城拥兵自重,置本公的多次求援诏令不顾,如今倒好,见任齐与西辽军消耗得两败俱伤了,他们这才率领兵马前来,而且还妄图拥兵挟持于本公!”
“夫君莫扰,这一切也仅仅是任齐的猜测罢了,如今任齐也已给出了对策,夫君此时就暂且在这太雀城中主持国政,至于神鹤城那边,就交给任齐去孟家兄弟周旋。”骆一南赶忙宽慰杨行熙说道。
“罢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传太雀城布政使邓少宇以及谏议大夫贾图南前来,本公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思雅,任齐此人你怎么看?”
在离开任齐的大都督府不远后,孟楚雄立即就像身后的一个护卫询问起此事。
只见这时身后的一个护卫走上前去,并排与孟楚雄走在一起,那人拿下头上的东辽军头巾后,才发现此人竟然是个女子,就是那个孟楚雄口中叫做思雅的女子。
这个女子其实叫做章思雅,孟楚雄是在北燕求学时与其为同窗,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人从同窗发展为同床,在孟楚雄在北燕学成归来之后,就跟随孟楚雄来到了东辽。
“第一次见面,我还暂且摸不准此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所说的会尽快迎回杨行熙回神鹤城,这只是在哄骗我们。”章思雅态度明确地说道。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孟楚雄有些不相信。
“孟郎,其实你今日不该过早地表现出那般无礼,虽然我知道你是想试探任齐他是否屈服于你,但是你这么做只会坐实任齐对你的猜测,如此一来他会对你更加防范的。
”见章思雅说的那么严重,孟楚雄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又如何?如今他们手上兵力不足五千人,而我和堂兄手握一万五千精兵,如果我们想的话,还可以在筹集一万兵马,现在神鹤城基本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虽然还是被任齐手快抢占了几处据点,但是就凭他手中那点兵马,又能奈我何?”
见孟楚雄如此对任齐不屑一股,章思雅也是无话可说,她所能做的也只是帮助自己的孟郎一起对付任齐。
在大都督府中,一旁的武安国义愤填膺地骂道:“这个孟楚雄真是胆大妄为!今日竟然如此无礼,大帅,你为何不让末将好好教训他?”
任齐懒得正眼搭理武安国这个莽夫,只是低头随声应付道:“教训?你打算怎么教训人家呢?如今他在神鹤城中手握一万兵马,而我手中只有两千残兵,真要把他逼急了,我还真拿他没办法。”
“可是,大帅!就真的任由他如此无法无天吗?”
任齐这次是真的收起了那份记录神鹤城伤亡情况的书册,起身来到桌案前面,望着大都督府中正在加强防御工事的士兵,说道:“急什么!就等着瞧吧。”
三日后,孟楚雄突然听到一个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孟楚雄立即慌了神,他立刻找来了章思雅前来商讨对策。
“孟郎,何事如此慌张?”这几日章思雅一直在帮孟楚雄统计城内的人口户籍以及各个仓库中所剩物资的情况,几日没有睡上好觉,此时稍稍休息了片刻,就被孟楚雄如此急匆匆地喊来,不知所为何事。
“思雅,大事不妙了!”
“孟郎莫急,慢慢说来!”见孟楚雄如此慌张,章思雅就知道是出什么大事了。
“我说为何任齐这些日子里任由我们统计城内的人口户籍以及仓库的钱粮,我还以为他是被我们给震慑住了,没想到他是另有所图,思雅你可还知道当初西辽军溃逃之际,城内还有数千人的西辽军伤员?”
“当然知道,当时我们还奇怪,任齐为何放过了这些伤员,没有像那些人一样被砍下脑袋筑成京观,这有什么问题吗?”章思雅不解地问道。
“这个任齐,竟然拿那些西辽伤员去交换被关押在西大营的东辽战俘,没想到西辽竟然也同意了,那关押在西大营的东辽战俘足足有一万人,而且多是精壮,如今这一万多战俘已经被任齐送到了太雀城重新整编,如此一来,任齐和杨行熙他们手上就多了四个镇的兵马!”
这果然是个大事,他们这些时日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神鹤城的人口和钱粮上去了,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些被关押在西大营的战俘,如今任齐手上又多了一万人的兵马,使得原本孟楚雄他们的兵力优势已然不大了。
“孟郎不要慌张,虽说他们整编了这些人,但是他们不一定有足够的兵器盔甲装备这些兵马,而且要知道我们手中还有六千骑兵,这是他们所没有的,如果双方真的翻脸交起手来,我们还是有很大胜算的。”章思雅安慰孟楚雄说道。
“若仅此而已也就罢了,我还听到了其他的消息!说是任齐已经联系了玄菟城的太史豹,允许其麾下的玄菟军扩军到五千人,要知道这太史家现在可是一心听命于杨行熙的。”
听到这个消息,章思雅也不禁低头沉思起来,这样的话,即使如今孟家兄弟手上有六镇兵马,但是架不住杨行熙这个正统国公的身份可以大规模募兵,过不了几日杨行熙和任齐手中的兵马就和孟家兄弟不相上下了,到时如果真要动起手来,后果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