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扫完战场过后,任齐继续率军往临渝城进发,只不过这一次队伍里多了两辆大车,上面趴着太史明安和武安国,受了二十军棍的杖责,走路都有些困难,就更别提骑马了。
任齐策马行进在队伍的前面,带领着队伍不急不赶地向临渝城进发,在他看来,虽然自己此举算是与高句丽结下了仇,但是任齐并不在乎。
这高句丽以往只要得了机会就会跨过鸭绿江,进入东辽的境内烧杀抢掠一番,最后带着大批被掳掠的百姓和牲畜财物离开,而且每次都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即使当初孟楚材在临渝组建了民军,但是面对高句丽军这样凶悍的敌人,能够据城自保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在高句丽的眼中,这东辽就如同成了他们的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每次都是留下一堆废墟和遍地的尸体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即使这一次没有碰到这伙高句丽骑兵,这接下来东辽迟早还是要会和高句丽发生冲突,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这一点任齐也早已和杨行熙讨论过,所以任齐心中丝毫没有负担。
虽然任齐是这么想的,但是在任齐身后不愿的那名为首得女子却是心里有些愧疚,于是在思来想去之后,那名女子策马加快了步伐来到任齐的身后。
就在任齐的护卫亲兵拦住那名女子之时,任齐听到了动静,回首一看便挥手斥退了左右的亲兵,让那名女子驱马来到自己的身旁。
“都元帅大人,今日之事,小女子深表歉意!”女子在马上低着头对任齐如是说道,看上去她确实很不好意思,今日之事其实任齐完全可以置身于事外,但是她们当时却径直向任齐他们这里奔来,同时也将高句丽骑兵引了过来。
“哼!”任齐听闻此话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目视前方说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呢?在责罚本帅手下两名将领的时候,想必姑娘也听到本帅所说的话了,这高句丽骑兵无故越过国境线,在我东辽的国土上肆意驰骋,将敌人驱赶出去本就是东辽军的职责,又与姑娘有何干系?”
见任齐的语气颇有不善,那名女子不禁捂嘴笑了起来,见此情景,任齐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那女子这下知道任齐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赶忙向任齐赔罪说道:“请都元帅大人恕罪,是小女子无礼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任齐突然冷冰冰地问道。
“都元帅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认为小女子身份有什么可疑的?”那名女子似乎没有在意任齐的怀疑,用很轻快地语气回复着任齐。
“不可疑吗?三名女子被数百高句丽骑兵追杀,哦!说不上是追杀,更像是追捕,姑娘说说,是什么样的女子值得数百名高句丽骑兵出动,如此大动干戈地追捕?”
“小女子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从关内到北燕投奔亲戚,在途中不幸被高句丽人劫掠了,后来趁其不备,偷了他们的战马逃了出来,不知都元帅大人认为这其中有什么奇怪之处?”
“在从关内前往北燕的途中被高句丽的骑兵给劫掠了?如此说来的话,本帅可以确定姑娘不是高句丽的奸细,但是也可以确定姑娘是在欺骗本帅,没有说实话。”
“哦!”女子一惊,任齐的这番话倒是让她觉得新奇,她于是问道:“此话不知都元帅怎么讲?”
“其实仔细想想就可以才出姑娘并不是高句丽的奸细,起码不是高句丽派到我们东辽的奸细,东辽建立藩国也就两年多的光景,直到如今东辽内部还是一团乱麻,兵不多,将不广,而且要钱没钱,要粮没粮,高句丽要是真的想对东辽心怀不轨,根本没必要苦心积虑地向东辽派奸细,只需大兵压近,东辽根本无力应对。”任齐说道。
“那都元帅又如何说小女子欺骗了你呢?”女子很疑惑地说道。
“那是因为姑娘对这东辽、北燕、高句丽的地理完全不熟悉,所以在编谎话的时候,漏洞连篇。高句丽与东辽隔着鸭绿江接壤,而却是与北燕隔海相望,试问这高句丽骑兵是如何越过海峡到了北燕的境内劫掠了姑娘?难不成姑娘还要说这群高句丽骑兵是通过我东辽的境内进入了北燕土地上,要知道虽然东辽的边防处处都是漏洞,但是北燕的边境线却是如同铁通一般,这数百人的高句丽骑兵如何能够在北燕的国境线上来去自如?甚至还劫掠了姑娘!”
“厉害!厉害!都元帅到底是领兵之人,没有那么容易欺骗,但是你总不至于就凭这个断定我说谎了吧!”说到底女子还是有些不服气。
“我在结束战斗后就派人沿着高句丽骑兵追击你们路线一路查看,果然在鸭绿江面的冻层上发现了大批的马蹄印,如此便说明,你们是从高句丽境内逃出来的,而不是从北燕被掳掠过来的。”
“那既然都元帅看出了我等的谎言,那为何还要将我等带在身旁?何不将我等捉拿下去?”言语间,女子甚至还有些傲娇。
“其实如果你们刚才跟本帅提出离开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们,因为你们既然对我东辽无害,本帅也没必要再多管闲事,但是你们却没有,而是跟着本帅,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都元帅大人想多了,我们只是担心高句丽骑兵会重新折返回来,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就在后面跟着,待到确定高句丽人真的不会回来了,我们自会离开!”
“你们走不了了!”任齐说道。
“这是为什么?都元帅大人刚才还不是说不会为难我们的吗?如今为何又突然变了主意?”
“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突然间觉得你们的行为太过诡异了,还是小心为好,待本帅忙完正事,就会带你们回到东辽都城,交给国公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