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宗昌还在疑惑不解的时候,孟楚材和孟楚江分别带领着援兵从南北两门急冲冲地赶来。
当他们赶到时,却发现东辽军早已撤退了,甚至连云梯和撞车都没来得及带走,看着城墙上遍地的尸体,可以看出这西门的战事是相当的惨烈,城墙上下至少留下了数百具尸体。
见到王宗昌时,原本孟楚材还想狠狠地斥责他一番,但是看到王宗昌灰头土脸,满身血迹的样子,孟楚材心软了,还以为王宗昌一直都在这里浴血拼杀,于是拉着王宗昌的手说道:“王将军,辛苦啦!”
“主公!”王宗昌一下跪倒在地,满眼泪水地哀嚎道:“末将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这东辽军攻势太猛,末将险些没有守住,真是愧对主公的厚望,还劳烦你亲自带兵前来支援!”
王宗昌这一精湛的演技让孟楚材潸然泪下,孟楚材甚至还未自己原先的想法而自责,但是一些士兵却不经意地露出了十分鄙夷的神色,这王宗昌何时才上城墙,他们岂会不知,但是也正是他最后亲自赶来,才使得一些不明真相的临渝守军士气大振,看到王宗昌灰头土脸的模样,他们还以为这个贪生怕死的王将军一直与他们同在呢。
不过此时就算他们有人说出实情,孟楚材恐怕也不会相信了,如今东辽军已经退去,对于孟楚材来说,这比什么都重要,至于王宗昌的那点小事基本算不上什么。
但是孟楚材或者王宗昌都不明白东辽军为何会退去,并不是因为一时间临渝守军突然的亢奋吓怕了他们,而是任齐不愿意有太多的伤亡罢了,任齐在下令攻城之前,就明确说过了,此次攻城主要还是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而当时西门守军的突然来了气势,任齐担心这样下去不仅一时间难以攻下西门,而且还会徒增伤亡,所以便下令撤军,反正今日的预期也已经达到了。
回到营中,任齐忙命人帮自己卸下盔甲,从上午一直闹腾到下午,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任齐是早已饥肠辘辘了,更不用说那些今日一直都在拼杀的士兵了。
用完午饭过后,任齐看着临渝城的地图,坐在那里发呆,此时任齐也不指望能从这份简陋的地图中看到点什么东西,他心中能做的就是等。
当时东辽军骑兵攻下东门的时候,趁着城内援军还没有赶到的时候,一些身着普通百姓衣服的人在东辽军骑兵的掩护下进入了临渝城,已进入城池后,众人便纷纷散开,消失在街道之中。
这些人都是任齐从自己军中找到的在临渝守军中有相识旧人的将士,任齐都是挑选一些精明能干之人,让他们带上自己的手书以及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财乘机潜入城中,前去寻找那些相识旧人,对他们晓以利害,并加以威逼利诱。
而这个过程至少也要两三天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内任齐只能等着城内的消息,看那时到底能够策反多少人,到那时便能够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临渝城了。
就在任齐看着地图入神之时,他没注意到此时一个身影正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任齐突然闻见一股很好闻的味道,这味道任齐清楚的记得曾在骆一南的身上闻到过,难道骆一南来了?
任齐回过头来一看,只见那个半路上救下的姑娘正在自己身后捂着嘴偷笑着。
“李姑娘,这里可是我的帅帐,你怎可随意闯入?门外的卫兵为何没有拦住你?”任齐疑惑之余更是惊讶,甚至还有点生气。
任齐倒不是生这个李姑娘的气,而是气氛帐外值守的士兵竟然如此不尽责,若是外人潜入军营,进入了自己的大帐,就自己刚才的状态,此时早已是人头落地了。
就在任齐准备召来帐外士兵前来问话之时,李乐瑶叫住了任齐,“任帅切莫怪罪帐外守卫的兄弟!”
“什么?他们如此玩忽职守,若是此时在这大帐里正在商议军机要事呢?若是来了一个敌军奸细呢?那岂不是误了大事!”
“任帅的大帐属实简陋,从外面来看,与寻常士兵的营帐并无太大的区别,外人进来若是无人指引,一时间还真难以找到,另外不是任帅跟小女子说这大营之内可以任由我随意走动,难道这任帅的大帐有什么特别之处?”李乐瑶如此说道,看来是想替外面守卫士兵辩解一番。
但是任齐却不吃这一套,他仍旧叫来了帐外的守卫之人,总共五个人,一个队率官,还有四个士兵,任齐满脸不悦地对他们说道:“你们几人去军法监处各领二十军棍,另外在让武安国调派其他人前来守卫本帅大帐!”
此时那个队率官才知道自己犯了错,看了李乐瑶一眼,忍不住叹息一声,就起身带着其他人走开了。
“小女子不懂规矩,惹下大祸,还望任帅责罚!”李乐瑶见任齐这样生气,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于是赶忙赔罪。
“算了,你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毕竟你不是军中之人,但是他们岂能不懂规矩,我这样责罚他们已经算是轻的了,说吧,你来到我帐内所为何事?”
“没有事,只是在这营中闲来无趣,四处走走,见这大帐虽然与其他军帐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看着比其他营帐大一些,且还有几名军士看守,不知这是做何用处,所以便想进来看看,没曾想到惹恼了任帅,还望见谅!”
“的确是我让你可以在营内四处走动的,但是下次记住了,该有规矩还是要有的,这军营不比其他地方,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军中无小事,闲逛之时还是要注意分寸的。”任齐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但是还是带有些警告意味说了此话。
“乐瑶明白!之时不清楚为何堂堂东辽兵马都元帅的大帐会如此寒酸,小女子并不是耻笑,只是这东辽国也是一个公爵藩国,一个掌管全藩国兵马的将军不至于大帐还是用着有破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