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踏着沾满鲜血的泥土,巡视着战场,扶余国的马加大使卑虚留躺在一堆尸体中央,身上插着七八枝箭矢,嘴角处流出的血迹还未干涸,双眼空洞地望着天空,也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启禀大帅,此次伏击,我军共击杀扶余骑兵两千四百三十二人,缴获战马一千九百七十七匹,真是可惜,没能全歼扶余骑兵,最后还是有两千多扶余骑兵冲出了包围,撤回了扶余王城。”
清点完战场后,马大才等人向任齐汇报战况。
任齐听完他们的汇报后,点了点头,说道:“有如此战果已经很不错了,也是本帅低估了扶余人的战斗力,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不过首战旗开得胜,也算是给了扶余人一个厉害看看。”
“我军伤亡如何?”任齐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因为自己此次出征只带了两万五千兵马,死伤一个便少一个,如果此战东辽军的上万也很大的话,那可得不偿失。
说到这,田穆宁笑着说道:“这一点大帅放心,此战我军伤亡不足一千人,而且其中很多人都是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只要包扎休养片刻,即刻继续战斗。”
“嗯,如此甚好!”
就在任齐与众人讨论战况之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战马的嘶鸣奔腾的声音,众人慌忙回头向查看究竟,只有任齐没有丝毫的慌张,因为他知道来的不会是扶余的兵马,只会是冯常青带兵回来了。
“启禀大帅,末将冯常青回来复命!”一脸血迹的冯常青单膝跪地向任齐拱手说道。
“情况如何?”任齐不紧不慢地问道。
“回大帅的话,一切顺利,起初当末将领兵杀向扶余步兵的时候,他们的抵抗还很强烈,我军也折损了一些兵马,但是后来当他们知道扶余骑兵被我军伏击,看到大批溃逃的扶余骑兵仓皇逃回扶余王城时,扶余步兵立刻发生了骚乱,也跟着掉头往王城的方向溃逃,末将乘势追击,斩杀了不少扶余步兵,而且他们在后撤的路上惊慌失措,互相踩踏,倒也因此不少人被自己人给踩踏致死。”
听到冯常青激动的言语,任齐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面,看来扶余步兵也是伤亡惨重。
最后根据冯常青的叙述,任齐了解到这一次他率兵起码斩杀了一千五百多扶余步兵,而且他带去的兵马仅折损了两百多人,最后若不是见扶余王城距离那里仅有不到十里的路程,冯常青担心会有扶余的援兵杀来,而他本就没带多少兵马,所以在追杀了几里地之后,冯常青便撤了回来。
“好啊!一战便斩杀了扶余国四千步骑,而我军伤亡仅在一千人左右,如此看来这扶余人的战斗力并没有那么厉害,不过尔等要戒骄戒躁,切莫轻敌大意了!”
面对任齐的教诲,众将都谨记于心,不过李良玉这时挺身说道:“大帅,那我军何时进攻扶余王城?”
任齐想了想,说道:“这当然是乘胜追击最好,如今扶余刚刚遭遇大败,折损了甚多的兵马,此时扶余王城内定然人心惶惶,但是此次乃是我东辽军第一次主动进攻他国,优势在敌国境内作战,所以一切还是要稳妥起见。”
环顾四周,任齐脸上露出了坏笑说道:“本帅之前派人潜入扶余国内联络被扶余人掳掠的东辽汉人,此事已经有了眉目了,到时内外夹击,定能灭了扶余国。”
在距离扶余王城三十多里的一个小村庄里,村庄不大,但是里面却显得热闹非凡。
这个村庄的原住民并不多,只有二十多户人家,不到百口人,但是这里却有一千多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材的汉人,这些人就是曾经被扶余人掳掠走的东辽汉人。
这个村庄虽然不大,确实扶余国一个利害之所,这里有三座铁矿,是扶余国打造兵器的主要铁矿石来源,在村庄里,随处可见炼铁的炉子以及打造兵器的作坊。
东辽汉人在这里的用处就是没日没夜地采挖铁矿,打铁制造兵器,为了看守这些东辽汉人老实干活,扶余人在这里还驻扎这一支不足百人的小队,之所以这么重要地方只有这么点兵力驻守,那是因为扶余人认为这些东辽抓来的汉人太软弱无能了,就算让他们拿起兵器,他们也不敢心生邪念。
而且这里的劳作强度极大,每天这些走都走不稳的东辽汉人要连续干七八个时辰的活,但是每天仅有一顿饭可以吃,而且还不能保证吃饱,因此在这个村庄的后面,有一个大坑,里面堆满了那些饿死累死的东辽汉人的骷髅,要知道这里原先有将近两千个东辽汉人。
到了夜里,一天的劳累让众人都疲惫不堪,虽然肚子咕咕地叫,但是他们除了喝点水顶顶,没有任何法子可以搞到吃的,所以许多人只能蜷缩在破旧的草庐里唉声叹气。
但是在村庄角落里的一个不起眼的草庐中,这里却亮起了微弱的灯光,有七八个人围聚在一起,这时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的男子兴奋地说道:“你们知道吗?今天白天,从东辽赶来的官军打败了扶余的军队,听说扶余军队足足被斩杀了四千多人,而东辽官军仅死伤一千多人,现在官军在扶余王城西面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也就这几日就要进攻扶余王城呢!”
“是吗?这可太好了!”
“这么说我们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真是老天开眼啊!朝廷到底还是没有忘记我们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老爷子,你可小声点!”那个男子赶紧堵住老汉的嘴,唯恐被外面的扶余人给听到了。
“我就说嘛,当时那个自称是东辽兵马都元帅派来联络咱们的人来时,我就说我们要得救了,你们还都不信,这下看看,这个咱们的东辽都元帅亲自带兵来救咱们来了!”
一个留着稀拉的胡渣子的瘦弱中年人,不停地搓着手机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