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还是孟楚雄第一次来到柔然人的部落营地,与孟楚雄印象中不同,这柔然人的营地并没有那么的杂乱无章,肮脏不堪,反而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虽然柔然人在攻打汉人城池,屠杀汉人百姓的时候凶狠无比,但是此时眼前的景象却是,木骨虏部的部众们无论男女老幼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嘈杂,这些都很出乎孟楚雄的意外。
来到一个华丽帐篷外,这里是一大片空地,在空地上已经摆好了桌案,在桌案前柔然人已经支好了大锅,水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热气,在锅中丢尽了刚刚宰杀的牛羊,此时冒着的肉香让孟楚雄忍不住差点流下口水。
终于在木骨虏七刀的指引下,孟楚雄等人入座了,此时的牛羊肉也已经煮好端上了桌案,看着眼前大块的牛羊肉,还有大碗的马奶酒,孟楚雄虽然很想立即拿起来大口地啃食,但是碍于自己身为使者,不仅代表着自己,而且还是代表着东辽的颜面,所以孟楚雄只能咽了咽口水。
“来,远道而来的朋友,让我们共饮这碗中的马奶酒!”木骨虏七刀见时候差不多了,于是端起了马奶酒对着孟楚雄以及众人说道,随后自己带头一饮而尽。
孟楚雄第一次喝柔然人的马奶酒,虽然看着碗中这乳白色的液体有些抗拒,但是想到任齐的嘱托,孟楚雄还是强忍着像木骨虏七刀那样,将碗里的马奶酒一饮而尽。
不过喝完后孟楚雄觉得还不错,虽然刚入嘴的那一瞬间有些腥味,但是余味无穷,仔细品味一番,还有一丝甘甜的味道,这让孟楚雄忍不住又喝了一碗。
酒足饭饱之后,孟楚雄打着饱嗝,心中十分地舒爽,没想到今日竟然这么顺利,不仅没有受到这木骨虏部的刁难,而且还大吃大喝了一顿,要知道虽然他们孟氏以前在东辽也算是一个大族,但是他们也没有机会像今天这样把肉当饭吃,今天一天吃的肉赶上一年吃的量了。
木骨虏七刀端着酒杯来到孟楚雄面前直接席地而坐,在对饮碗中的马奶酒后,木骨虏七刀终于问起了孟楚雄,“孟都尉,请恕我们草原人的心直口快,我很想知道为何你们的任元帅要派你来出使我们木骨虏部,难不成是想用这么点礼物来打发我们,害怕我们攻打你们东辽不成?”
孟楚雄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但是随即又恢复了过来,讪笑这说道:“木骨虏首领说笑了,我们天策上国乃是礼仪之邦,这木骨虏部迁移到我们东辽边上放牧,这就是我们东辽的邻居了,对于新邻居,我们送些礼物来表示敬意这是应该的。”
“不过这也太小气了吧!”木骨虏左奴端着马奶酒,醉醺醺地向孟楚雄这边走来,嘴里嘀嘀咕咕地说道。
“不知这位是?”孟楚雄虽然对眼前这人很不满,但是还是强忍住心中的不悦,带着笑脸向木骨虏七刀询问起此人。
“哦,这是我的侄子,是我们木骨虏部的一个千夫长,他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还望孟都尉不要介意。”
“呵呵,不要介意?我还真是高估了你们的礼数,这柔然人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骨子里就是瞧不起我们汉人!”
孟楚雄虽然心里这样想到,但是脸上还是挂着尴尬但不是礼貌的微笑,并且说道:“怎么会呢?不介意,不介意的。”
“这几日东辽的军队声势挺大的啊!不知道你们这是在做给谁看啊?”兀殊没有其他的那份悠闲,他倒是真的心直口快,直截了当地问起了这几日东辽军大举演习的事情。
“这……这……这个嘛……我们东辽的军队只是在自己的境内例行操练而已,操练而已!”孟楚雄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断断续续,支支吾吾地说道。
“例行操练?那你们东辽军可真是厉害呀,例行操练就是数万兵马集结在一起,那号角声和擂鼓声都要传到十几里外了,如此说来你们东辽军的操练可真是不一般啊!”兀殊冷笑着说道。
“这位公子,你说笑了,这样的操练是几年才有一次啊,只是碰巧赶上了这个时候,没有对木骨虏部不敬的意思,正是因为害怕误会,所以我家大帅这才派我带着礼物前来说明清楚的。”
对于孟楚雄的解释,兀殊根本不相信,但是木骨虏七刀却点了点头,认为这很说得通,于是便又倒了一碗马奶酒,与孟楚雄对饮了起来。
回到和龙城的孟楚雄终于松了一口气,木骨虏部那些将领嚣张的气焰真的让孟楚雄气得牙痒痒,但是却有不能发作,只能逼着自己强忍着,这下回到东辽境内了,才能在无人处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见到任齐后,任齐看着孟楚雄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孟楚雄在木骨虏部的营地里遇到不痛快了,于是笑着安慰说道:“楚雄,不必如此气愤,今日你受到的屈辱,他日定叫他们百倍奉还,说说吧,今日在木骨虏部的所见所闻,这个木骨虏部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大帅的话,这个木骨虏部的首领是木骨虏七刀,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木骨虏兀殊,另一个叫木骨虏兀及,不过看得出来这个木骨虏七刀对他的大儿子也就是木骨虏兀殊更喜爱一些,而且这个木骨虏兀殊也的确有他被喜爱的原因,骁勇善战、头脑冷静,好像他看出了我们有着隐藏极深的秘密。”
任齐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那么如此看来,这个木骨虏兀殊将会是个棘手的目标,我们要对他多加小心和注意。”
“此外还有木骨虏七刀的一个侄子,木骨虏左奴,此人乃是木骨虏部现在的一个千夫长,此人也是极为骁勇,对我们汉人很不善,对了,这几日木骨虏七刀的孙子,也就是木骨虏兀殊的儿子,刚刚出生,而木骨虏兀殊的妻子乌木兰雅如今身体极为虚弱,但是柔然人那糟糕的医术似乎对此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