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就在校尉还在捂着脸在地上吱哇乱叫的时候,突然从城门里传来一阵马蹄声以及驱马的声音,原本还丑态毕露的校尉,这时突然来了精神,起身从地上站了起来,气焰比刚才更加嚣张,手指着任齐叫骂道:“小子,你完了,我的援兵到了,你等死吧你!”
说完,那名校尉就匆匆跑到其他人身后,等着城内援军的到来,果然不一会的功夫,来了一队人马,为首几人身着朝廷官军将领的制式盔甲,看样子也不是什么高级的将领,像铁蓝风这样的世家大族,祖上也是武将出生的,都是穿戴自家流传几代人的盔甲,一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还有就是这样的盔甲都是花费大力气精心打制的,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流传和保养,其防护性能远比朝廷配发的盔甲要好得多。
在几个骑马的将领身后,还跟着上百人的步兵,一个个拿着兵器,气势汹汹地来到城门口,见到任齐他们的人马,立刻摆开了阵势,一副要与任齐他们大战一场的态势。
“是何人鞭打我们山海关守军士兵?”为首得一个青年将领神情严肃地说道,不过当看到任齐手上那根还带着血迹的马鞭,心中就已经知道是何人干的了,但是为了气势不被压下去,他还是大声问了一遍。
“许旅帅,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这个家伙要强行闯关,小的不允,他就拿起马鞭狠狠抽了我四鞭子,你看看小的这张脸,都被他给抽花了!”
这个所谓的许旅帅听完校尉的哭诉,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校尉的脸,果然四道深深的血痕交错刻在了他的脸上,看样子下手极重,就此刻校尉的脸上还时不时往下滴血,估计这个校尉的这张脸算是毁掉了,就算是医治好了,以后这四条伤疤也会一直留在脸上。
许旅帅本名叫许平翼,是山海关守军中一旅之官长,朝廷官军的编制与底下各个藩国不同,各个藩国的军队编制是各国的主君自己制定的,就像东辽国的军队,是按照镇、营、队、甲来编制的,而朝廷官军编制是当年太祖皇帝亲自制定的。
朝廷官军最低编制等级为伍,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一人;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一人;百人为一总,设总旗官一人;然后就是十总为一旅,设旅帅一人;在上面就是五旅为一师,设督师一人,而朝廷官军编制最高登记就是师了,而铁蓝风统率七万大军,也就是十四个师驻守在山海关。
许平翼于是驱马上前,来到距离任齐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拱手对任齐说道:“末将乃是山海关守军河东中师第一旅旅帅许平翼,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东辽国征西将军任齐!”任齐见此人态度还算恭敬,所以自己也收起了马鞭,对这个许平翼拱手答道。
“哦!你就是任齐,如今东辽国的征西将军,大都督府副都督,都城禁卫军点检使,兵马都元帅,东辽军除了国公的那点内操军亲兵,其余所有兵马几乎都归你统辖节制,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响啊!”
许平翼这话说得任齐心中一惊,此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如果让他们知道东辽军的那些事,尤其是设立折冲亭、组建三城民军、招募扶余府兵这几件事,要是让长安知道了,那不是就完蛋了,此时东辽的实际兵力多达八万,远远超出礼制规定的公爵藩国只能拥有五万军队的数额,这个把柄要是被人抓住了,说是谋逆也有人信啊,要是到了京城杨行熙身为皇子也许还能逃过死罪,那自己可就得掉脑袋了啊!
任齐越想越害怕,手竟然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而且目光呆滞在那儿,这让许平翼有些疑惑,眼前这个任齐是怎么了,自己还没说什么吓唬他的话呢,不过是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他的情况,再说这也没什么的啊,他们这些藩国都应该心里清楚,他们山海关守军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监视他们这几个塞外藩国,防止他们与北方蛮族相勾结。
“任将军,末将姑且称呼你为将军吧,你的这么多头衔,让末将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最合适,还望任将军不要见怪!”
任齐这时被万福通在背后提醒了一下,说道:“大帅放心,我们东辽兵马的数量是严格保密的,就连下面的许多士兵都不知道我们东辽到底有多少人马,末将以为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东辽兵马数量超过了礼制规定,他所知道的这些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东辽虽小,但好歹也是一方诸侯,他们怎么也是要注意一下我们的。”
听万福通这么一说,任齐的心里才稍稍稳定下来,笑着瞥了万福通一眼,这个家伙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看样子以往还是有些小瞧他了。
“可以!可以!在下虽说有着这么多的头衔,但是其中很多都是东辽国自己设立的,听着很是唬人,但是在朝廷那里排不上册的,这个征西将军倒是正经的官职,如此甚好!”任齐回过神来后,开始笑呵呵地和许平翼招呼道。
任齐态度转变之快,让许平翼有些惊讶,不知道任齐刚才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自己的手下被打了,身为他们的长官,怎么也要为手下人讨回公道。
于是许平翼再次问道:“任将军此去应该是要前往京城长安为皇帝陛下祝寿,这等喜庆的大事,末将能够理解东辽国公的心情,多年在外就藩,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去,自然很激动,但是也不能如此坏了规矩,这山海关乃是中原之地最为重要的屏障,不管任何人都不可再次胡闹,更不能说是允许你们闯关了,如今还鞭打末将麾下的守门校尉,难不成东辽国公在塞外之地呆久了,没有教化百姓,反而忘记了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