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齐听闻此话赶紧说道:“楚王殿下真是过奖了,主要还是我家国公得知楚王殿下深陷险境之后,及时派遣下官带兵前去救援,并不都是下官的功劳!”
“哎,任将军,可否将如何捕杀这只猛虎的详情细说一下啊,本世子很好奇,这刚才东辽公也说了,这样的猛虎没有上百人是没法活捉的,那么要捕杀的话也至少需要五六十人,而你们却只有三十人,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哲儿,不得无礼!”楚王嗔怒地训斥了楚王世子一句。
任齐说道:“无妨的,既然世子殿下想知道,下官可以告知,其实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情节,这样的猛虎生性凶残,而且老虎乃是百兽之王,怒吼一声即使是豹熊等凶兽也要畏惧三分,所以战马根本不敢靠近,并且一旦老虎发狠起来,甚至会将战马惊吓跑,为了减少伤亡,下官传令众将士不得靠近猛虎五十步之内,就在这个距离以外不断地对其射箭,直到其身受重伤,再也无力袭人,最后上前给其以致命一击,下官数过了,这只猛虎总共是身中二十七箭,最后又遭到一锤一剑之后才彻底断气。”
“还有这种做法?”楚王世子对于任齐他们这种捕杀猛虎的方式很好奇,于是又问道:“这方法是真不赖,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们在东辽时常去山里捕杀猛虎?”
“世子殿下说笑了,我们在东辽经常去捕杀老虎不假,但是这个法子其实是和柔然人学来的!”
任齐的话让楚王等人大吃一惊,楚王低声问道:“任将军此话怎讲?难不成你们还时常于柔然人交往不成?”
“楚王殿下误会了,这事怎么可能呢?我们东辽虽然只立国不到四年,但是却已经是和柔然成为死敌了,下官说的是,这个法子是和柔然人作战的时候学到的,柔然人管这个叫放风筝。”
“嗯?放风筝!这个叫法有点意思,说来听听!”楚王很好奇到底什么叫放风筝。
“柔然人善于骑射,但是论马下的步兵作战还是我们汉人更胜一筹,所以在我们汉人的步兵方阵成型的情况下,柔然的骑兵很难冲破方阵,但是柔然人并不傻,他们不会傻乎乎地直接攻击你的步兵方阵,而且利用他们骑兵快速突袭的优势,为步兵方阵周围不断地围绕,并且不时地寻找契机向方阵中射箭,但是却不靠近步兵方阵,使得他们可以不断地攻击你,但是步兵方阵因为行动迟缓,却拿柔然骑兵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到最后步兵方正士气低落时,就会出现防守的漏洞,这时他们就会趁势冲杀,原本还坚不可摧的步兵方阵一触即溃,这就是柔然人的放风筝战法!”
“啊,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总是听说北部边境战事不利,本王还好奇,边境兵马数十万,每次柔然人不过是几万人来袭罢了,为何总是惨败,原因竟然是这样!”楚王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情况。
“楚王殿下,时间不早了,今夜不如就留在东辽营地这里,本公这就命人将这只老虎扒皮去骨,晚上加餐,如果楚王殿下对这些事感兴趣,我们可以边吃边聊,而且本公这里还有几坛好酒,那岂不是美哉!”杨行熙趁机说出了留楚王吃完饭的想法。
“好啊!不过这就叨扰了!”楚王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趁着宰杀老虎烹煮的空档,楚王世子又急吼吼地问道:“任将军,那本世子问你,是否只要我们天策上国多多训练骑兵,就能够打败柔然人了。”
此时楚王和杨行熙还有楚王郡主都在盯着任齐看,看样子今晚是要给他们开课了,于是任齐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后,说道:“并不能!”
“这是为什么?”楚王世子很疑惑不解。
“如今天策上国与柔然之间的战争接连不断,但是我们天策上国确实败多胜少,而且很多次都是惨败,步兵难以匹敌骑兵这是原因之一,即使是我们训练了大量骑兵,且不说这个想法能否切实可行,要知道训练一个骑兵的花费可是一个步兵的五倍,如今柔然大大小小的部落加上王庭,他们麾下的骑兵总数约有三十万,再加上步兵,整个柔然有不下六十万的兵马,虽然我们天策上国的各个藩国、州郡也可以凑出三十万骑兵,但是这骑兵与骑兵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柔然骑兵所使用的战马均是柔然马,也就是草原上生活的马,这样的战马性情彪悍,还有点野性,是性情温驯,已经完全退化野性的关内马远远比不上的,而且柔然骑兵自小就与战马相处,骑射十分娴熟,可以说是与身俱来的,也是我们汉人后天无法训练出来的,所以光靠训练大量骑兵也是无法应对柔然的威胁的。“
”任将军,本王想请教一下,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虽然我们楚王地处内地,与柔然搭不上边,但是楚国作为天策上国的藩国,每次得知边境遭遇大败,心中也是很难受,就是不解,这么多年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办法吗?“楚王问道。
”任齐摇头笑着说道:“楚王殿下,东辽这几年与柔然也交手过几次,怎么说呢,这样一个强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要知道当年汉朝为了解决北方匈奴祸患,可是历经三代君王,几十年的时间才让北方安定下来,但是后来汉朝也为此掏空了国库,并未占到什么便宜。如今我们东辽也是花费众多钱粮在辽河修建防线,依靠着这个苦苦坚守着。”
“那本王听说东辽可是大败过柔然的阿史那部,难道那是靠运气赢的?”
“可以这么说吧,当时东辽也是损失惨重,原本国内刚有些起色,结果一仗下来,积攒的钱粮耗尽,大批士兵百姓战死,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说道这里,杨行熙在一旁也忍不住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