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于长安西南角的别院时,已经是黄昏了,任齐还带了许多长安街头小吃,这些都是杨行熙特别吩咐任齐顺道带来的。
杨行熙结果任齐手中递来的吃食,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离开长安三年多了,自己在东辽一直怀恋这长安小吃的味道,想起以前杨行熙身处皇宫之时,由于饭菜被御膳房的那伙人克扣,杨行熙时常吃不饱肚子,赵武甲见其可怜,于是每当进宫之前都会随手在街头买些小吃带给杨行熙,这就造成了杨行熙对这样的味道特别喜爱。
“今日郭公公可收下我们送去的礼物了?”杨行熙一边嘴里塞着小吃,一边询问任齐今日送礼的情况。
“国公,你就放心吧,这郭神威也是个明白人,我们给他送礼也不是要让他干什么为难的事情,再说了又有当初的交情在,郭神威是乐呵呵地收下了我们的礼物。”
杨行熙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任齐带回来的小吃,结果手巾擦擦嘴,又问道:“这别院的守卫安排得如何了?下午的时候,有军士来报说是在别院附近有人鬼鬼祟祟地观察着这里,我们可要多加小心防备!”
任齐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很奇怪,说道:“难道在长安城中,真的有人意图对我们不利?这才刚住下,别院位置就被人给发现了,微臣甚至担心风都镇也被他们给察觉到了。”
“那该如何是好?”杨行熙不免心下一惊,若是风都镇有什么闪失,自己这么久的准备可就白费了。
看到杨行熙紧张的模样,任齐赶忙安慰道:“国公还请放心,风都镇有高将军和万将军二人率领三百五十军士驻守,而且那里的守卫已经是万无一失了,除非有大军攻打,不然风都镇固若金汤,至于此地,国公也不必过于担忧,有一百二十军士守卫在左右,而且这里又是在长安城内,没人敢贸然袭击我们的,这需要注意言行,莫要给人拿去了把柄!”
然而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了动静,就在屋内众人不知发生何事时,一个军士连忙跑进屋内紧张地说道:“不好了!有刺客!”
“什么?”任齐一下子跳了起来,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刚才还和杨行熙说不会有人来偷袭,这话才刚落下没多久,就来了刺客。
不过任齐此时最关心的不是这个,任齐问道:“刺客有多少人?”
“人数不少,足足有四五十人,他们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杀进院中,直奔国公而来,而且他们身手都很了得,兄弟们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该如何是好?”杨行熙也有些慌了,这些个贼人竟然派这么多人来刺杀自己,看来自己此次在长安恐怕不会安稳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还能像之前那么幸运,但是想到对方在长安城内都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样子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来人,带国公和夫人去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其余所有人跟我出去,不要让刺客靠近院子一步!”
不过当任齐走出院门时,发现情况已经没有那个军士说得那么糟糕了,确实这些刺客身手很不错,地上已经倒下了几个东辽士兵,但是刺客到底是打不过战士的,一旦当士兵们结成阵型,并且配合弓箭时,刺客们便很快招架不住了,几轮齐射下来,地上刺客的尸体已经有二十多具了。
见形势不利,刺客们纷纷招呼撤退,但是任齐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继续指挥弓箭手对准其张弓搭箭,最后看样子只有十多人仓皇逃窜了,而且似乎还有人负伤了。
最后清理尸体发现,此战东辽军阵亡三人,负伤五人,斩杀刺客三十三人,但是可惜的是没有捉到活口,这些刺客似乎都是得到了死命令来的,每当有人负伤倒下,没等东辽军上前擒住,身旁的刺客立刻上前了结了其性命,任齐不知道到底是谁对东辽要下如此毒手。
就在整理完尸体后,长安府的捕快和五城兵马司的兵卒们迈着大步冲了过来,这长安是京城,与其他地方不同,所以长安的行政划分与其他地方也不同,长安设有府,称为长安府,而长安府的行政长官叫做长安府尹。
同时长安为了管理方便,长安分为五城,分别为东西南北中,每个城区都设有兵马司,统称为五城兵马司,其最高长官叫做兵马使,东辽所租住的别院属于南城的地界,所以赶来的是南城兵马司的人马。
这长安府尹的品级一般也就五品左右,但是由于是在京城为官,免不了要和众多达官贵族、皇室宗亲打交道,如果官位品级太低的话,也会很难办,所以历来长安府尹都由虎翼阁大学士来兼任,也可以说是担任长安府尹同时也会被加封为虎翼阁大学士。
至于这五城兵马司的各个兵马使和兵马副使,那品级就更小了,兵马使是六品,而兵马副使是从六品,都是芝麻大的官,而兵马司的职责只要是巡捕盗贼、疏通街道沟渠已经火禁。
任齐抬头望去,只见为首的是两个骑着马人,一个身着从五品官服的文官,一个身着从六品盔甲的武将,任齐心想这两个应该是长安府和南城兵马司的官员吧。
“你们是什么人?”任齐毫不客气地问道,在任齐看来这伙人出现得太奇怪了,其中的蹊跷明眼人一看便知。
“呃!下官乃是长安府南城令虞书山,这位是南城兵马司兵马副使卢文昭,不知阁下是?”
任齐对二人拱手说道:“东辽国征西将军任齐!”
听到名号,二人连忙下马对任齐行礼拜道:“下官见过任将军!”
任齐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了一眼他们身后带来的人马,人数足有上百人,任齐斜视着二人问道:“你们二人为何带兵马赶来?看样子你们是有备而来的,所有人都是整装待发过来,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