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赤颜大石眼镜瞪的像个铜铃,任齐就知道他已经成功被自己激怒了,这样的后果其实有点严重的,因为到时柔然得知东辽灭了木骨虏部,定然会前来寻仇。
不过任齐也和杨行熙商议过这个事情,不管他们是否在皇帝的寿诞上放出这个消息,柔然迟早会查到这个情况的,因为毕竟木骨虏部数万的部众,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只要稍加思索,便会怀疑到东辽身上。
如此的话,被柔然查到自己身上,倒不如自己拿来发挥一下此事的余热,为东辽得些好处那不是更好。
于是任齐不管赤颜大石如何对自己龇牙咧嘴,便自顾自地打开了第二口箱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匣子,里面装的正是木骨虏七刀的头颅。
“正使不必这般看着我,这礼尚往来也是你们要求的,本来我们也是想着等着皇帝陛下的寿诞结束后,在禀报此事,好跟陛下讨些赏赐,谁知你们柔然又送出了这般厚礼,这事你看搞得……”
“够了!这个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赤颜大石不想再听任齐在这巧舌如簧了,于是一脸凶神恶煞地问道匣子里面装的是何物。
“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任齐双手拿着匣子往赤颜大石面前一送,示意他自己打开看看。
当赤颜大石打开匣子看到里面那可熟悉的脑袋时,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赤颜大石抱着木骨虏七刀的头颅恶狠狠地怒视着任齐,恨不得将任齐挫骨扬灰,但是奈何身旁有数名御林军正死死地看着自己,只能看着任齐一脸得意地模样。
“怎么可能?”当赤颜阿保鲁看到匣子头颅是木骨虏七刀时,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木骨虏部就是拥有血狼黑旗的六大部落之一,虽然木骨虏部的实力不是六大部落中最强的,但是也是属于实力不俗的,是一个拥有五六万部众,数十万牲口的打部落,更是拥有木骨虏左奴这样名扬柔然草原的勇士,怎么就是这样的结果,而且他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任齐,你休要随便找来一个和木骨虏七刀容貌相似的人来糊弄我们,就凭你们东辽那几万绵羊一般的军队,怎么可能打败木骨虏部?”赤颜阿保鲁还在自欺欺人地说道。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这木骨虏七刀的佩刀以及这你们柔然大可汗颁发的印信都是假的喽?”这时,任齐又将几样东西拿出来,拿在手上晃了晃。
知道任齐所说的都是真的,木骨虏部真的被东辽击败了,而且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得到消息,可以说明木骨虏部几乎全军覆没了。
“任齐,你可知道你们东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你们东辽要完了,等着我们柔然人报复的怒火吧!”赤颜大石咬牙切齿地说道。
“自打消灭了木骨虏部之后,东辽北部边境安静了好久,很多东辽军将士们都是手痒难耐了,看不到柔然来袭,他们都没有办法立军功了,如果正使回国后会亲率大军前来的话,在下先替东辽的三军将士们谢过正使了!”
“哼!你休要张狂,到时我们柔然勇士定要踏平东辽,将所有活着的东西屠杀殆尽!”
“啪!”杨行墨再也坐不住了,他拍案而起,盯着赤颜大石冷笑说道:“正使今日是来祝寿的,还是来宣战的?若是要宣战,请你们即刻滚回去,我们天策上国何时惧怕过你们这等蛮族!”
晚宴还在继续进行,柔然使者带上木骨虏七刀的首级离开了皇宫,据前去跟随的御林军回来禀报,说是他们一行人正欲离开长安,返回柔然。
杨行熙一听这话有些慌了,杨霸天知道杨行熙在担心什么,于是随口对身旁服侍的宦官吩咐道:“命令中城兵马司派兵将柔然使团所在的驿馆团团围住,在东辽公返回东辽之前,不得让他们离开长安一步!”
安排好一切后,杨霸天命人又在自己的身边增添了两个座位,让杨行熙和任齐坐下,杨霸天笑着说道:“熙儿,你可知道你这样虽然解了朕的围,可是你们东辽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父皇,儿臣见父皇在六十寿诞这样重要的日子里还有受柔然鞑子这般羞辱,儿臣难以忍受,如果柔然大军真的要来大举进攻东辽,儿臣也是无怨无悔!”
杨霸天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又看了一眼杨行熙身旁的任齐,低声说道:“任齐,不要以为你们做的那点事,朕不知道,在你的运作下,东辽竟然有八万兵马!比王爵国还要多,虽然你用了其他的名目,朕还不是傻子!”
听闻此话,任齐正欲起身请罪,杨霸天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朕也明白你们的苦衷,柔然进攻东辽看样子是不可避免的了,虽然柔然使团被扣押在了京城,但是保不住京城内没有柔然人的奸细,这个消息瞒不住的,寿诞结束后,你们快马加鞭,赶紧返回东辽备战吧,虽然朕很想帮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皇帝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想要什么,先说出来,看看朕能否答应你们。”
“父皇,儿臣……”
见杨行熙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杨霸天指着任齐,“还是你来说吧!”
任齐起身跪在杨霸天面前,说道:“还请陛下封我家国公为王爵,是为东辽王,如今虽然东辽在各种名目下扩充了八万兵马,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以民军民兵的名义来组建的,这样的兵马面对柔然根本力不从心,如果国公成为了王爵,微臣便可为国公训练七万精锐之军,便可以有与柔然大军一战的能力!”
“嗯!你们东辽立了这么大功劳,当个王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随后朕便下旨封熙儿为东辽王!可还有什么?”
“如此便够了,眼下的情形,奢求再多也是无用,求人不如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