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行熙和任齐离开皇宫时,天已经大亮了,任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在和杨霸天商议完东辽的军事后,杨霸天和杨行墨、杨行熙父子三人拉了好一会家长里短,任齐只能在那干坐着,眯着眼都要睡着了。
看杨霸天的意思,杨行熙是不能在长安过年了,需要即刻返回东辽备战了,但是几天的时间也无法返回东辽,估计任齐得跟着杨行熙在路上过年了。
“本想着可以在长安多待上一些时日,但是没成想到只待了没几日就要离开,这么一想还真有点舍不得呢!”杨行熙回到马车上,一边揉着眼,一边说道。
“王爷,其实不必如此哀伤……”
任齐话还没说完,杨行熙立马以一种很奇怪地眼神看着任齐,但是很快就又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摇着头笑了起来。
任齐也明白杨行熙是什么意思,笑呵呵地说道:“估计封国公你为东辽王的旨意很快就要传出来了而且陛下也已经答应了,陛下都已经开了金口,微臣只是提前适应一下换称呼而已!”
“好啦!你继续说下去吧,本公见你刚才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任齐继续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感叹的,长安虽好,但是这毕竟不是属于我们的,而且我们此行长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国公升任王爵,微臣担任东辽国左相的事情陛下也准许了,此外我们还能够平安离开长安这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杨行熙在车上听到任齐这么说道,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眼下看样子,有父皇和太子对我们的支持,皇后暂时是不会对我们动手了,任齐你说我们眼下需要做些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王爷还是派王妃进宫一趟,去见泾阳公主一面,来长安这么久了,都没能见到泾阳公主殿下,陛下和太子殿下眼下支持王爷,那也是暂时的,是因为天策上国需要东辽去吸引柔然人的火力,好让天策上国的北部其他边境得以安稳,但是我们毕竟离长安太远了,若是在皇宫里没有一个可以信任之人,长安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们即使知道了,那时间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你的意思是,让皇姐成为我们东辽在长安的一个眼线?问题是皇姐她愿意这么做吗?”杨行熙对任齐的想法表示质疑,因为说实话,杨行熙觉得,虽然他们曾经救过杨芷曦,但是毕竟交情太浅,人家会为了这份恩情而这么做吗?
任齐却是很自信,他昨夜除了在和柔然使者赤颜大石争锋相对时,其他时间虽然都是把目光放在了那些舞女歌姬的身上,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任齐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他注意到在众多妃嫔公主的人群中,并没有泾阳公主杨芷曦的身影,任齐猜测到从东辽回来的杨芷曦过得并不好,很有可能被皇后为难了,这也难怪来长安这么久了,都没有机会见其一面。
回到别院,杨行熙让骆一南带上些礼物,去找郭神威领路,进入宫中,按照任齐的交代找到杨芷曦,而任齐和杨行熙则再也忍不住了,躺倒床上就很快睡下了。
皇宫中,杨芷曦则是难得的高兴,上次收到郭神威带来的礼物,她就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皇弟杨行熙还会记得自己,并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厚重的礼物,而这对于杨芷曦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任齐猜想的没错,自从从东辽回到长安以后,杨芷曦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杨芷曦的行为是狠狠打了皇后司马南风的脸,所以虽然杨霸天没有追究杨芷曦的责任,但是司马南风并没有想过放过她。
在宫中,身为泾阳公主的杨芷曦被皇后处处针对,不仅每个月都俸禄被削减,就连身旁伺候的太监宫女也被裁撤了许多,如今杨芷曦身边不过只有两个老太监和两个宫女伺候着,完全看不出公主的尊贵来。
“弟妹,东辽一别,不想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了,弟妹看上去瘦了许多,看来东辽那个苦寒之地还真是苦了弟妹你了!”杨芷曦拉着骆一南的手眼泪都要滴落下来了。
“皇姐,你也不要说我了,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一分身为公主的尊贵,这是怎么了?父皇不是最疼爱你的嘛,为何现在是这副光景了?你这地方怎么这么阴冷?”
面对骆一南的接连发问,杨芷曦是欲哭无泪,就是哽咽着低头不语。
骆一南环顾了一下周围,见并没有人在偷听,于是便悄悄对她说道:“皇姐,我夫君有话让我跟你讲!”
过了良久,杨芷曦不敢相信地看着骆一南,她没想到杨行熙竟会如此信任自己,但是杨芷曦还是有些犹豫,她小声嘀咕道:“可是就以我现在的情景,我即使是想助皇弟一臂之力,也是有心无力啊!”
骆一南莞尔一笑,她说道:“夫君和任齐已经想到这一点了,这个你拿着。”说着将一块玉佩交到了杨芷曦的手中。
见杨芷曦好奇地看着手中的玉佩,骆一南于是解释道:“这是夫君的随身玉佩,我们很快就要返回东辽了,到时在长安南边十五里外的风都镇,夫君会留下一百人专门供你驱使,只要你拿着这块玉佩过去,他们就会对你唯命是从!”
“不仅如此,夫君在那边还留下了众多的钱粮以及诸多宝物,这些本是想留着备用的,但是都没用上,还有陛下的一些赏赐的金银等物也会留下供公主殿下取用!”
看着手中的玉佩,杨芷曦有种暖暖的感觉,她没想到自己这个极少谋面的皇弟会如此信任自己。
“弟妹,你放心吧,回去告诉皇帝,你们离开长安之后,京城一切就由我来打理,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前去告知你们的。”
离开了皇宫,骆一南觉得一身轻松,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宫门,骆一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