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长安城内,骆一南正指挥着众人装饰所住的别院,虽然杨行熙和任齐都走了,但是此时还有众多东辽军将士留在长安,朝廷拨发给东辽的钱粮在年前看样子是无法装运启程了。
虽然说太子杨行墨已经下了钧旨,但是此时已经将近年关,许多人都在忙乎着过年,这钱粮数目虽然不算太多,但是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皇帝的寿诞刚结束,国库此时一时空虚,要想等到钱粮筹备齐全,估计还要些时日。
杨行熙和任齐不在了,骆一南就得挑起这一切,这么多东辽军的将士已经官员、仆从等人远离东辽,年还是要过的,本来骆一南想的是将所有人都带去风都镇过年,这样还能热闹一些,但是由于杨行熙不在,骆一南需要代替杨行熙在除夕之夜去皇宫陪杨霸天守岁,由于难得皇室宗亲齐聚京城,所以杨霸天特地命所有在京的皇室都要在除夕夜进宫,年纪越大的人越喜欢热闹。
在别院的一个房间中,孙芸望着屋外飘落的雪花,心中一阵心颤,原本生于官宦之家,是一个多么幸福地事情,但是谁曾想到会遭此横祸,虽然在杨行熙的和任齐的小心提示下,皇帝在寿宴之夜宣布大赦天下,但是谁曾想到在第二天皇帝突然下令大赦有了条件,就是那些犯下谋逆之罪的烦人不得释放,只能可以免除死刑,改为流放充军。
一想到自己父亲那副瘦弱的身子骨要前往那些烟瘴苦寒之地,孙芸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痛苦,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骆一南走进了房间,看到孙芸在窗边流泪,赶忙上前关上窗户,宽慰说道:“你身子骨还未完全康复,不可着凉了,莫不是你还在为你父亲的事情伤心,你放心好了,夫君走时说过了,他已经托了宫中的郭公公,他是负责安排犯人流放之地的,夫君说郭公公到时会悄悄将令尊的流放地改为东辽,虽然东辽也是一个苦寒之地,但是只要令尊到了东辽,自然不会在受苦的,到时你跟我回到东辽,你们自然就会再次团圆的!”
听到此话,孙芸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了一眼骆一南,然后猛地跪下,对骆一南说道:“王爷和王妃的恩情,孙芸永生难忘,只是不知该如何报答!”
正当骆一南要扶起孙芸时,外面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泾阳公主杨芷曦来了,骆一南一听赶紧扶起了孙芸,随口安慰了几句,就走出房间,因为她不明白杨芷曦怎么会突然到来,莫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了。
当见到杨芷曦,果然杨芷曦一副焦虑的神情,这更加证实了骆一南的想法。
“公主殿下,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还要你亲自赶来?”骆一南问道。
杨芷曦见到骆一南,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问道:“行熙他们已经出发多久了?现在派人前去追赶还能追得上吗?”
“他们一大早就出发了,现在已经过去三四个时辰了,不过出发时下着雪,他们赶路的速度不快,若是此时派人骑快马前去追赶,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追上他们!到底怎么了?”
杨芷曦听到这个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急忙说道:“那就好!你赶紧派人追上去,就告诉行熙他们,要他们多加小心,皇后要派人伏击他们!”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骆一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迟疑,于是她赶紧叫来了万福通,命他火速派人前去追上杨行熙他们,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好让他们路上多加防备。
在安排好一切后,骆一南于是拉着杨芷曦坐下,详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是从何得知这一消息的?”
面对骆一南的疑问,杨芷曦在喝了几口水后,才终于平复下自己的气息,然后缓缓地说道:“我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我曾经的手下的太监悄悄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是他不小心听到了皇后和其弟司马崇德暗地里商议此事,我一得知这个消息便立马赶来找你了,希望可以赶得上!”
“放心吧,应该会没事的,夫君身边还有上百人的护卫,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应该应付得了的!”骆一南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不由得紧张起来。
当杨行熙等人行进到一处树林时,此时的雪势有些大了,于是便赶紧搭建简易的帐篷先休息一下,等到雪下小了再继续赶路。
然而就在这时,武安国似乎发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招呼众人上马戒备,这让任齐和杨行熙心里大惊。
不一会的功夫,从树林边上就出现了大批的人影,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是任齐还是发现对方人数众多,而且装备精良,尽管这些人没有披甲,但是他们手中的武器还是可以看出对方都是行伍之人。
任齐扶着杨行熙,冷笑着说道:“看来皇后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啊,她看出来了我们日后定然是他们的威胁,所以便想着要先下手为强了。”
“那该怎么办?这一次不在京城,他们索性就派出大队人马直接截杀了,我们身边这点人马是他们的对手吗?”
“王上放心,不过是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辈而已,你们几个保护王上和左相,随我杀出树林,他们没有骑兵,到了平坦地带,地势就对我们极其有利了!”武安国大声安排了起来。
很快众人骑马冲出了树林,这时他们才惊讶地发现在树林外竟然还有数量众多的敌人,加上树林里的那些,人数足有七八百人!
但是很快任齐就看出了对方的破绽,其实也不算是破绽,只是对方太蠢了,派来的人竟然没有骑兵,而且他们手中的武器也都是环首刀和弓箭,也没有披甲,这样一来虽然东辽这边人数不多,但是武器装备占据了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