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鹤城外,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赵武甲坐在一辆四轮小车上,这辆四轮车还是当初任齐在离开东辽之前,专门给赵武甲制作的。
四个轮子包上了厚厚的牛皮,可以有效地减轻颠簸,让人坐在上面可以感到更加舒适,人坐在上面,两边还有扶手,可以更方便地上下四轮车,而且整架四轮车很轻便,赵武甲坐在上面,后面只需要两个人推着,就可以让四轮车行驶起来。
赵武甲对这辆四轮车极为满意,也许是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东辽这个地方一到冬天就是异常地寒冷,若不是赵武甲身为东辽国的右相,每天都能够得到很好的调养,就他的这副身体在东辽都很难熬过一个冬天。
所以在东辽普通百姓的寿命都不长,很多人能活到四十几岁就已经算是高寿了,那些六七十岁的老汉老婆子可都是很少见的。
“右相啊,你说你这一把岁数了,还出来做什么?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国公府里,让老夫自己一人出来迎接国公他们回来就好了!”叶坦之捋着胡子对赵武甲笑着说道。
虽然叶坦之的年纪要长赵武甲几岁,但是叶坦之的身体却是出奇的好,不仅身子骨十分硬朗,而且还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来他是要快七十的人了,赵武甲对于他的话也只是无奈地笑笑。
“叶老,你这是怎么保养的?我们两人的年岁相差不了多少,但是为何老夫现如今一到冬天路都快走不动了?若不是当时任齐留下来了这辆四轮车,只怕老夫这几个月都要躺在火炕上下不来床了!”
叶坦之命人端来一把椅子,直接坐到赵武甲的四轮车旁,哈着热气说道:“这养生之道嘛,是从年轻时候就要开始的,右相,你看看你年轻时候,争强好胜,这个看不惯,那个瞅着不顺眼,有时候一点芝麻粒大点的事都要和人争吵不休,老哥知道你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强硬起来就能够解决的,只是会让你肝火旺盛,白白损耗你的元气,年轻时看不出来,现在年纪大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赵武甲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不得不承认叶坦之说得没错,自己这一辈子不是在怼人,就是在怼人的路上,自己的暴躁脾气,使自己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只要看到不顺眼的事情,都要去争论一番,为此自己得罪了许多人,若不是自己跟着杨行熙来到东辽来就藩,自己在长安恐怕早就被人给整死了。
“罢了,不说这些了,老弟我如今已经是风烛残年了,活了这么大岁数也算是前世的造化了,接下来只希望可以给行熙,给东辽多做一些事情,哦!对了,现在要称呼行熙为王上了,没想到他们这一去还算顺利,不仅行熙被封了王爵,任齐也可以出任东辽国左相一职,比我预料中的要好许多。”
“来了!”不知是谁眼尖,老远就看到远处扬起了一阵灰尘,看样子人数不少,估计就是杨行熙他们没错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大队人马靠近了,确实是杨行熙他们赶到了,经过十多天夜以继日地疾驰,杨行熙他们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神鹤城。
任齐他们老远就看到神鹤城南门外有一大群人正在那迎接着他们,于是下令所有人放缓了速度,当他们来到神鹤城南门下时,队伍正好缓缓地停了下来。
“恭迎王上回国!”叶坦之率领着东辽的文武官员躬身对杨行熙行礼。
“都快快免礼!”杨行熙连忙下马,上前一把扶起了叶坦之,说道:“叶老大人就不必如此多礼了,要本王说只需派几人到城门外意思一下便可以了,何须叶老大人亲自前来呢!”
又看到叶坦之身后坐在四轮车上的赵武甲,还没等杨行熙说话,赵武甲便开口说道:“老夫今日身体有恙,请恕老臣失礼了!”
“师相莫要取笑本王了,师相今日能够亲自出城迎接本王,本王已经很是欣慰了,哪里敢奢求那么多,离开东辽这么久了,不知师相的身体如何了?”
赵武甲摇着头说道:“岁数大了,这把老骨头能撑一天算一天吧!”
“呦!两位老大人都来了啊,晚辈给你们拜个晚年了!”任齐笑嘻嘻地挤了进来,拱手拜道。
“你个臭小子,如今算是高升了,老夫还得称呼你一声左相大人!”叶坦之故作没好气地说道。
“老大人就别拿晚辈开玩笑了,在你老和右相面前,我岂敢造次!”任齐脸上的笑容有些近乎谄媚了。
当众人来到国公府时,杨行熙发现原先国公府的牌匾已经被换了下来,换成了东辽王府,杨行熙点着头说道:“动作蛮快的,其实公府、王府于本王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处栖身之所罢了!”
“王上,如今东辽面临的一个天大的危机,按理来说应该将原先的国公府扩建修葺一番,但是柔然大军即将来袭,此事只能先放一放了!”赵武甲说道。
“师相所言极是,不知师相可否收到了书信?里面有任齐关于新军制、招募扶余士兵等事宜的建议,不知师相和叶老大人意下如何?”当走进王府的议事厅时,杨行熙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与右相商议过了,此举还算可行,所以我们已经按照王上的意思给安辽右道经略使以及镇东将军李良玉发去了诏令,让其着手招募扶余士兵,而关于新军制该如何进行,我与右相对此并不熟悉,所以就等候王上和左相回来处理。”
听完叶坦之的话,任齐问道:“如今东辽骑兵训练得怎么样了?”
“一切还算顺利,东辽这里很多百姓原本就有不少人会骑马,所以骑兵训练起来并不算是难事,经过几个月的训练,五万骑兵已经基本训练完成,至于战斗力如何,这就需要实战检验一下了!”负责操练骑兵的陆开召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