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末将护送你撤回和龙城,这里现在太危险了,柔然骑兵已经从大营的左侧攻上岸了,守桥大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一个骑兵中郎将来到任齐身边,声嘶力竭地喊道。
任齐不明白,这在他看来固若金汤的辽河防线为何如此不堪一击,还没有坚持几个时辰,就已经让柔然骑兵渡河上岸了,难道真是自己指定的战略出错了。
“你们不要管我,赶快率领你所部的骑兵将柔然人赶下岸去!”任齐此时知道自己不能跑,就是要和柔然人比谁能坚持下去,眼下虽然柔然骑兵从左侧攻上岸了,但是在右侧和大营正面,柔然骑兵也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只要将左侧的漏洞给堵住,柔然人很快也就坚持不住了。
那个骑兵中郎将见劝说不动任齐,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按照任齐的命令,带领着所部兵马赶到守桥大营的左侧,与已经清理完障碍物的柔然骑兵厮杀起来。
好在陆开召即使率领北营卫的五千骑兵赶到了,在抛石机和三弓床弩的掩护下,很快便将还未立足脚跟的柔然骑兵杀退了回去,此时各路援兵也赶到了,开始在左侧重新建立防线。
“唉!”赤颜蒲公狠狠地叹息一声,他知道此时想要攻破辽河防线已经是无望了,看着辽河的河水被柔然骑兵的尸体染红了一大片,赤颜蒲公心痛不已,不得已赤颜蒲公只得下令撤兵。
当撤兵的号角响起来之后,阿史那图海等人都松了一口气,于是连忙招呼所部兵马撤退,那些尸体也来不及带走。
见柔然终于暂时撤兵了,任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刚才真是把任齐吓得不轻,还以为辽河防线真的要守不住了,看来自己的战略确实还算是可行,放弃步兵,大力发展骑兵,才是对付柔然人最有效的手段。
陆开召登上望楼,对任齐说道:“大帅,我们是否趁机追杀过去?”
任齐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这五座桥差不多有三座已经被损毁了,而且万一这是柔然人的计策该怎么办?还是固守防线。”
就在任齐准备巡视一下战场上的伤亡情况时,李良玉急急忙忙地赶来,看到任齐后上前告知:“大帅,有紧急军情!”
“嗯!说来听听,是什么紧急军情,让你如此慌张?”
李良玉见周围没有其他人,于是靠近任齐,低声说道:“据斥候探报,赤颜蒲公从王庭由调来了三万骑兵,估计明后两天就会赶到!”
对于这个消息,任齐到没有赶到太多的意外,毕竟他们呢让柔然吃了大苦头,让柔然人意识到东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因此派兵增援这倒也无可厚非。
但是接下来李良玉说的那个消息却让任齐赶到惶恐不安,只见李良玉又说道:“据说赤颜蒲公派人邀请通古斯人一起出兵攻打东辽,事后平分东辽,而且通古斯人的首领已经答应出兵了,就在三日后,通古斯人将出兵三万,由安辽右道进攻东辽!”
这个消息着实让任齐很头疼,且不说通古斯人战力如何彪悍,就这通古斯人挑选的地方让人抓狂,使得东辽不得不两面作战,此时东辽军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辽河防线这里抵挡柔然的进攻,安辽右道几乎没有兵力驻守。
然而众人商议了许久也没有商议出什么好办饭出来,最后还是得任齐自己来拿主意,任齐苦思冥想许久之后,对陆开召和李良玉说道:“你们二人从所部兵马中各抽调一千骑兵,由李良玉统率连夜赶往安辽右道防备通古斯人的进攻。”
“啊!大帅,就两千骑兵,末将如何抵挡得住三万通古斯人啊?”李良玉颇感为难。
“哎呀!本帅是白白让你去送死吗?你先带兵去抵挡一阵,后续兵马会跟上的,本帅即刻就奏请王上,将中营卫抽调出五千骑兵,另外将那两镇扶余步兵也抽调至安辽右道归你节制,这样你就有一万两千人的兵力了,若还是不够,本帅就另想办法!”
李良玉也看出了任齐的难处,说道:“大帅,足够了,七千骑兵加五千步兵,末将虽然不敢保证可以大败三万通古斯蛮兵,但是绝对可以将通古斯人拖在安辽右道,不让其与柔然人汇合!”
“嗯!这就对了嘛,这样也就足够了,柔然人联合通古斯人两面出击,就是为了分散我们的兵力,眼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营地地赤颜蒲公并没有因为通古斯人同意出兵而感到高兴,因为今日一战,各部折损的兵马加起来足足有六千多人,但是取得的战果仅仅是攻上对岸不足一个时辰,一时间整个营地里士气低落。
阿史那图海安慰赤颜蒲公说道:“大可汗不必如此哀伤,眼下东辽的处境更加艰难,今日一战也不是没有成果,这东辽耗费巨资打造的辽河防线其实也不过如此,虽然看着很唬人,但是因为防线太长,兵力都被分散了,只要我们集中兵力攻其一点,辽河防线立刻就会被突破!而且如今通古斯人已经出兵了,东辽定然会分兵前去抵挡通古斯人的进攻,战场形势对于我们柔然而言还是很有优势的!”
赤颜蒲公笑了笑,拍着阿史那图海的肩头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本汗心里好受了许多,今日东胡王作战勇猛,本汗决定了,封你为镇东将军、北院别司马。”
一听这话,塔衮哈虎台心里有些不乐意了,这一下子给阿史那图海封了两个实权职位,其权势与自己相差无几了,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赤颜蒲公哪里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他走到塔衮哈虎台身边,也同样拍着他的肩头说道:“今日诸位作战皆是勇猛异常,本汗感到很欣慰,西胡王更是一马当先,所以本汗决定封西胡王为王庭军右路兵马指挥使,其余诸位也都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