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玉率领着任齐给他拼凑的一万两千兵马浩浩荡荡地向安辽右道的苍狼城走去,一路上李良玉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虽然李良玉这么些年从未和通古斯人打过交道,但是却听闻过许多关于通古斯蛮族的传说,通古斯人是从遥远的北方迁移而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北方的哪里过来的,就连很多通古斯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起源地在哪。
通古斯人特别耐严寒,即使在数九寒冬的天气仍然可以光着膀子在野外打猎,而且通古斯人生性凶残,就像是还未开化的野兽,长着兽牙,在食物极度匮乏的时候,甚至还会吃人。
李良玉对于这些传言的真假无从辨别,但是可以知道通古斯人是比柔然人还要强悍的存在,自己不免有些担忧,自己只有一万多人的兵力,而通古斯人却有三万,这让自己如何应付得了。
李良玉也知道这是任齐的无奈之举,东辽精心打造的辽河防线在柔然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可以轻松攻破,虽然后来杀退了柔然的进攻,但是却也暴露了东辽的致命缺陷。
在辽河对岸有柔然十多万骑兵,而这一边只有六七万东辽军驻守,而且还是那么长的防线,东辽的兵力根本不够,而其他藩国却只是在作壁上观,根本没有人在意东辽的生死存亡。
李良玉叹了一口气,自己只能自求多福,希望可以不辜负任齐的期望先将通古斯人拖延住。
和龙城内,杨行熙紧忙赶到了任齐的大营中,见到任齐后,顾不上和任齐寒暄,匆匆问道:“任齐你告诉本王,如今通古斯人也出兵攻打我们东辽了,你可有把握退敌?”
面对神色慌张地杨行熙,任齐只是冷静地说道:“王上不要着急,你先坐下来,微臣慢慢将目前我们东辽的情况说与王上听听。”
虽然杨行熙很着急,但是看到任齐不慌不忙的样子,杨行熙知道任齐或许是想好了解决的法子了,于是只好坐下来准备听听任齐到底有什么办法。
任齐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态度说道:“眼下我们东辽最大的威胁就是对岸的十多万柔然骑兵,如今我们已经打了两仗了,虽然每一次都是我们东辽侥幸得胜,但是我们东辽付出的代价却不小,伤亡差不多已经有上万人了,但是柔然又从王庭调来了三万骑兵,而我们东辽却没有任何援兵,眼下的形势已经很危急了。”
“哎呀!任齐,你说的这些本王都知道,本王想知道通古斯那边该怎么办?要知道通古斯人可是比柔然人还要彪悍善战,李良玉只有一万两千兵马,如何抵挡得住?”杨行熙见任齐说了半天没有说道正点上,就有些坐不住了。
见杨行熙这般心急,任齐只能一边安抚住杨行熙的情绪,一边说道:“王上莫慌,对付通古斯人,微臣已经有主意了!”
这一下让杨行熙安静下来,于是任齐继续说道:“通古斯人总人口不过二十多万,即使全民皆兵,能拿的出手的兵力也不过七八万人,这一次出兵三万攻打我们东辽,而且还是通古斯人的首领亲自统率,那么通古斯人的老巢和后方的防守必然空虚。”
“难道你想派兵绕道攻打通古斯人的后方?这未免也太难了吧,如今东辽抽调不出这么多兵力啊!”杨行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而任齐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些年来,渤海国一直被通古斯人打压着,却毫无还手招架之力,如今对于渤海国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机会!”
“可是,渤海国愿意这么做吗?被打了这么多年都敌不过通古斯人,本王觉得渤海国人也许已经从骨子里惧怕通古斯人了!”杨行熙明白了任齐的意思,但是他却并不看好这个计策。
“王上放心,这通古斯人在渤海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微臣听闻,渤海国王室的陵墓都被通古斯人挖掘一空,如此深仇大恨,他们定然是要报的,只是奈何敌不过通古斯人,如今我们只要派人前去渤海国联络一番,让渤海国派兵袭扰通古斯人的老巢和后方,那么通古斯人必然无心恋战,如此一来威胁便暂时解除了!”
听任齐说的似乎有点道理,杨行熙点了点头,于是又问道:“那该派什么人去好呢?”
“慕容草龙!慕容氏原本是扶余国的大族,而渤海国与扶余国本是一脉相承,这些大族之间多少是有些联系的,此外还可以让慕容涟漪跟着一起过去,她好歹也是曾经扶余王妃,和渤海国王室也有亲戚关系,如此一来就十拿九稳了!”
杨行熙想了好一会,随后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去做,此事交由本王去做,那眼下对岸的那十多万柔然骑兵,你有该怎么对付呢?”
任齐看到杨行熙的黑眼圈比自己还要深,就知道他这些日子也没有睡好觉,任齐决定给杨行熙先吃颗定心丸,于是指着地图说道:“据斥候探报,北辽王在通北城这里集结了五万兵马,微臣猜测,北辽王是在等。”
杨行熙看着地图上通北城的位置,好奇地问道:“他在等什么?”
“北辽王范九彪也是一个老狐狸了,他清楚地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是不会坐视我们东辽被柔然攻破的,但是他却有自己的小心思,不想过早地与柔然交战,他是想保存实力,等到东辽与柔然都筋疲力竭,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在趁势杀出,到那时东辽是元气大伤,估计有得被他占去几座城池,而且我们还得对其感恩戴德!另外还可以大败柔然,获得大批的战马和其他战利品,又获得了好名声,可谓是一举多得!”
“唉!”杨行熙叹息道:“为什么最后吃亏的只有东辽?”
任齐宽慰杨行熙说道:“王上放心,有微臣在,东辽不会吃大亏的,微臣已经有了大破柔然骑兵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