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下虞左城后,杨顶天留下四万步兵驻守在虞左城以及洛河两岸,其余人马全部赶赴安武城下,一时间二十多万大军集结在安武城周围,营帐连绵十多里,场景蔚为壮观。
但是这样的情景却是吓坏了司马德林,他查看完外面的情形准备走下城墙时,却是双腿突然一软,差点从城墙上滚落下来,好在身旁的护卫及时掺扶着他。
等回到元帅府,司马德林叫苦连天地哭嚎道:“本帅就知道好事轮不到我头上,这算什么事啊!”
查如龙也被城外勤王军营帐旗帜遮天蔽日的景象给吓得不轻,但是他清楚地知道此时光是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于是便劝慰司马德林说道:“大帅,这安武城城墙高大,而且还有三丈宽的护城河围绕在周围,城内如今尚且还有守军十四万人,周围还有各路援军起码也有十多万人,城内粮草水源储备充足,即使坚守个半年都不成问题,所以大帅就放宽心吧!”
听到这番话,司马德林的情绪稍稍安稳了一些,见自己说的话起效果了,查如龙又接着说道:“大帅,如今陛下还在我们手上,到时候只要他们胆敢强行攻城,我们就把陛下抬到城楼上,这些叛军以勤王清君侧自诩,所以他们断然不敢贸然进攻,如果到时误伤了陛下,这就坐实了他们叛乱的行径,所以这战场上的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中的。”
经过查如龙这一番劝说,司马德林破涕为笑,人不知拍手称赞道:“本来本帅一直以为查总使只会参奏别人,没想到这分析战场形势也是一套一套的嘛,这真是让本帅对你刮目相看啊!”
查如龙受到司马德林的夸赞笑得是喜上眉梢,连连自谦地说道:“大帅真是过誉了,这还是得考大帅运筹帷幄,指挥得当才行啊!”
就在两人相互吹捧的时候,勤王军开始大举进攻东门的消息传到司马德林耳中,司马德林此时倒是不怕了,大手一挥说道:“来人啊!把陛下抬上东门城楼上督战!”
火石弹,巨箭以及密集如雨滴的箭矢向安武城攻击时,一队御林军举着盾牌小心前进着,在他们身后已经稍微清醒一些的杨霸天被抬着向东门城楼走去。
看着自己如此被人当挡箭牌一样拖过来拽过去,杨霸天心里是悲愤交加,但是却倍感无能为力,此时虽然身体稍稍有了些知觉,但是却仍然口不能言,只能任由他们抬着冒着随时可能砸落在地的火石弹和巨箭的攻击,向前走去。
城外的任齐时刻注意着城楼上的动静,他也清楚地知道不能让杨霸天出现在城楼上,否则如果到时误伤了他,那么勤王军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不出一会的功夫,任齐就发现安武城的东门楼上有了动静,一对御林军举着盾牌就上来了,看到御林军任齐就明白是他们把杨霸天给抬上来了,于是任齐示意传令兵挥动令旗,打出旗语,全军停止攻击开始后撤。
看到底下乌拉拉的勤王军后撤了,司马德林先是感到一阵得意,但是不过一会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突然从北门那里燃起了狼烟,这意味着北门遭到了攻击。
果然在北门外,大批勤王军步兵扛着云梯,推着撞车向城墙靠近,而数千马弓手则在底下来回巡视,发现一旦城上的守军敢冒头反击,随即一阵箭雨飞了过去,就这样在马弓手的掩护下,攻城步兵距离城墙是越来越近。
气喘吁吁的司马得力德林一面下令抽调兵马前去北门支援,一面又从城墙上出发,带着杨霸天急匆匆地往北门赶去。
同样在北门下面也有人注视着城墙上的动静,在发现御林军的身影后,又是一阵旗语传令,原本已经距离城墙很近的勤王军丢下云梯和撞车便后撤了,搞得城墙上的守军是一头雾水。
此时的司马德林已经没有了敌军后撤的喜悦,反而感觉自己是被戏耍了一般,还没等司马德林喘上气,西门又是狼烟四起,司马德林此时却是再也跑不动了,自己本就是个两百斤的大胖子,连番的奔跑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自己性命不保。
此时的司马德林已经猜测到是勤王军识破了自己的计策,为了不误伤杨霸天,所以才出了这么一个对策,为的就是让自己疲于奔命,在想到这些之后,司马德林明白再这样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只会让那些叛军计谋得逞。
于是司马德林下令各城门坚守不出,要严防死守,自己则带着杨霸天回到元帅府准备找查如龙商议计策。
在确定杨霸天不会再出现在城墙上时,勤王军开始大举攻城,面对猛烈的攻势,安武城守军虽然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但是畏惧司马德林之前的严令,不得已也只能拼死抵抗,一时间一场残酷的城池攻防战在安武城打响了。
当夜幕降临,双方都偃旗息鼓了,回到营帐清点完今日交战伤亡情况后,任齐发现不容乐观,今一天的攻城作战就死伤了三万多人,而且这还是在攻城没有丝毫进展的情况下,这种情况还是勤王军第一次见到。
找到杨顶天和北燕王后,这两人也对次深感忧虑与不安,杨顶天说道:“如此可不行,如今各地藩王的援军还未赶至,而且安武城周围还有十多万司马军,要是到时候他们里外夹击,我们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但是杨顶天说了这么多,却没有想出个主意出来,任齐站在沙盘前苦苦思索着,这安武城城墙却是高大宽厚,三弓床弩发射的巨箭根本插不进城墙里,只能靠抛射进城里造成伤害,而且安武城这城墙高度使得很多抛石机发射的石弹只能砸在城墙上留下一个印记,根本对安武城的城防造不成什么实质的伤害,真是难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