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行墨的死让杨顶天等人猝不及防,一时间一众藩王诸侯们都在议论纷纷,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但是任齐却没有参与到其中,而是率领一万东辽骑兵来到函谷关外迎接杨行熙的到来。
早在勤王军大举进攻函谷关之前,任齐便派人前往东辽知会杨行熙,让其准备动身赶往长安,任齐算着时间,这几日杨行熙差不多应该要到函谷关了。
等了两日,任齐与杨行熙终于在函谷关相遇,君臣二人已有半年多时间未曾相见,但是此时却不是表达思念之情的时候,任齐简单和杨行熙交代了此时长安的现状。
“如今陛下被司马氏在安武城毒杀,太子杨行墨被发现时也已经死在了皇宫中的一处偏殿之中,如今天策上国到处都是烂摊子,但是最要紧的还是眼下该由谁继承皇位,如果这事情处理不好,那天策上国可就真的是要天下大乱了!”
任齐的想法正是杨行熙所忧虑的,如果杨行墨没死的话,那么众人可以顺理成章地推举杨行墨为皇帝,接下来各位藩王都是各回各家,该论功行赏就论功行赏,基本上就没啥事了,但是眼下身为储君的杨行墨身死,皇帝位出现了空缺,无论是谁,面对这皇帝宝座的诱惑,心里都有自己的心思。
当杨行熙感到长安时,杨顶天与众多藩王讨论了几日都没有得出个结果出来,于是杨顶天找到了任齐和杨行熙,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和看法。
任齐和杨行熙之前已经分析过了,虽然此次勤王之战中,东辽出力不少,但是杨行熙毕竟资历尚浅,而且杨霸天的皇子不止杨行熙一人,在杨行熙前面还有七八位皇子呢。
所以杨行熙知道自己是没有希望继承皇位了,只能想着从其中尽量为自己多谋求些利益,于是杨行熙按照任齐的意思试探性地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皇位这样空着也不是个事,此次勤王之战中,皇叔身先士卒,也是第一个高举勤王大旗的,本王的意思是不如就让皇叔来继承皇位!”
虽然知道杨行熙这并不是真心话,但是杨顶天还是很乐意听的,不过杨顶天还是推却说道:“行熙莫要开玩笑,本王虽然是先帝的弟弟,但是我们天策上国向来都是父死子继,除非在皇帝没有子嗣的情况下,才考虑兄终弟及,先帝如今尚有皇子数人,这皇位应该从行熙你们几个皇子中挑选!”
任齐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是到了争夺利益的时候,每个人都狡猾了起来,这时杨顶天看着任齐,于是便问道:“不知任元帅可有什么话要说?眼下这局势十分微妙,明眼人都知道如果此时处理不好,我们天策上国可是真要陷入大乱了!”
任齐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但是碍于自己不是皇室宗亲不好主动开口,此时杨顶天既然这么问了,任齐便顺理成章地说道:“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这乃是天策上国历朝历代定下来规矩,本来是很完善的,但是眼下的问题就是先帝和先太子先后离世,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一下子很多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任齐的话让杨顶天很赞同,其实如果杨行墨没死的话,他也就不会起这样的心思了,因为毕竟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这皇位对自己的吸引力没有那么大了,但是杨行墨的死,导致皇位出现真空,自己的心思一下子被搞得活泛了起来,难免曾经的心思又被勾引了上来。
任齐又说道:“其实现在最主要的只要确定这皇位继承人要从哪一辈中去选,到底是先帝那一辈也就是西辽王你这一辈,还是先太子那一辈也就是王上这一辈,又或者是皇太孙那一辈!”
听到皇太孙这三个字,杨顶天一下子惊醒了,他这几日一直忙着与其他藩王讨论争吵关于皇位的事情,却忘记了皇太孙这一回事,既然任齐这么说,那就可以肯定任齐一定知道皇太孙的下落。
“哦!”杨顶天已经明白任齐的意思了,而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杨行熙接过这个皇位,都肯定会有人不服的,到时天下还是不得安稳,此时皇太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好吧,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必说得太直白,如果行熙没有异议的话,你我二人就共同保举皇太孙杨九偉为天策上国新帝!”
杨行熙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为了让天策上国早日回归太平,本王愿意与皇叔共进退!”
最终在杨顶天和杨行熙的强力推荐下,从郭神威怀中被抱下的年仅九岁的皇太孙杨九偉被推上了皇帝位,一脸茫然的杨九偉看着眼前跪着一地的藩王诸侯,他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很多藩王心中很不服,尤其是杨行熙的那些皇兄们,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论实力如今东辽西辽两家最强,基本上是无人可与之匹敌,而且其他藩王对此也表示赞同,如此一来大局已定,谁都无法撼动这个结果。
但是杨九偉毕竟年纪太小,如今天策上国还有一堆烂摊子需要处理,而朝廷原先的文武重臣因为很多都是司马氏一党,被连带处置,整个朝廷就是一个空壳子了,当然不能就这样结束了。
最后在赵王、北燕王、楚王以及卫王等一众藩王的提议下,由西辽王杨顶天出任摄政王,东辽王杨行熙出任辅政王,两人暂时共同处理朝政,而新帝杨九偉则在到十六岁后再行亲政。
大头问题终于解决了,天策上国开始一切慢慢重新步入正轨了,杨霸天的灵柩已经在安武城停了两个月了,这是杨顶天和杨行熙头一件要赶紧解决的事情,在派出钦天监选好吉壤后,直接派出大军开始修建杨霸天的陵寝,此外先太子杨行墨的陵寝也一同开始修建。
看着士兵们热火朝天干活的情景,任齐心里突然感觉空空的,似乎像是失去了什么,但是自己却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