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放开我!放开我……”君怡泪流满面,心里实在怕得厉害,刚才她被扇了两巴掌,嘴巴里磕破了,牙齿都有些松动,此时说话都含糊不清。
然而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求饶,那个人始终按着她,拼命撕扯她的衣服。男女的力气悬殊本来就大,而君怡已经昏迷了两天,滴水未进,加上这男人还有功夫在身,君怡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
她的哭喊、求饶、挣扎、抓咬只换来了男人更加疯狂的征服|欲|望。君怡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喉咙喊到嘶哑,然而只是徒劳,眼见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片一片被撕碎。君怡心中已经不再害怕,而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
从小到大,她都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后来母亲不在了,父亲却将双倍的爱都给了她。她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到绝望,只想去死。愤恨和怒火已经燃烧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生命力,她现在剩下的唯一念头,就是立刻死了,到地下去跟妈妈作伴。让妈妈再抱着她,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
然而老天爷竟然连她这唯一的愿望都不满足,那畜生肆无忌惮地撕碎她的衣服,在她身上啃咬肆虐。
君怡只是感到绝望无比,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身子竟然会这样肮脏,她再也没脸见云梓骞了。
那尖锐的疼痛就像一根利箭扎入了她的心脏,君怡整个人都痉挛起来,继而铺天盖地的黑暗向她汹涌而来。然而即便是在黑暗中,她亦能感觉到似有无数汽车从她身上碾过,将她碾得粉身碎骨。
不知过了多久,君怡从疼痛中醒来,整个身体就像被人一片片撕碎了一样。然而这种折磨还没有结束,噩梦才刚刚开始。男人低吼的喘息以及空气中飘荡的苦杏仁味令她作呕,她的眼前重重叠叠的都是人影,以及低俗不堪的话语,对她品头论足,极尽侮辱之能事。更有十数双手在她身上揉捏、挤压着。令她感觉到凌迟一样的痛苦。
“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好啊,啧啧,这皮肤,比大红楼的头牌都好!”
“那能比么?”这人狠狠地在她胸前捏了一把,“你看,这红樱桃,光是看都想一口吞掉……”
“唉,我说,你好了没有,哥几个还等着呢!别把她弄死了!”
“就是就是,你小子倒是爽了,哥几个还没有爽呢!”
“…………”
君怡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身下床上的褥子,水葱一样的指甲根根折断,鲜血侵染了床单。那床单上早已经脏污不堪……
君怡仿佛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睁大了眼睛,冷冷地盯着那些人看,她要记住这里的每一个人,她要他们生不如死!
那些畜生施加在她身上的蹂躏令她再次昏死过去。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院子里高大的树上蝉鸣声声,阳光从枝叶间洒落下来,光影斑驳。她就在树下画了线,由佣人陪着跳格子。
“正月十五黑咕隆咚,树枝不动刮大风,刮得面包吃牛奶,刮得火车上天空……”
她穿着鹅黄色蝴蝶结小裙子,一格一格地跳过去……突然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地面是新浇的水门汀,娇嫩的膝盖一磕上去,便破了好大一块皮。鲜血渗出来,她心里一半是疼,一半是怕,就这么坐在地上哭起来。
妈妈匆忙赶过来抱她,佣人已经先一步将她抱起来。她仰头倚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脸上挂着亮晶晶的泪珠子,等着妈妈安慰她、疼惜她。然后看着院子里的佣人拿药的拿药,拿纱布的那纱布,又是拿糖,又是拿糕,来哄她,忙得人仰马翻。她反倒不哭了,就坐在妈妈怀里咯咯笑。
妈妈香甜的吻就落在她的额角,轻柔细语:“囡囡真乖……”
倏忽间,她长大了,妈妈不知道哪儿去了,她就看见云梓骞坐在紫藤花架下面等她,得意地向她挥着两张电影票,其实那部电影并不好看,演的什么她已经有些忘了,唯一能记得的是云梓骞在黑暗中明亮的眼睛,那洞悉了她内心的眼睛。以及那一天,他偷偷落在她唇角的吻。
那样轻柔,那样甜蜜的吻,就像一片洁白的小羽毛划过心间,令她的心在顷刻间酥酥麻麻的,仿佛有电流通过一般。
他说:“君怡,用不了多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盛大的婚礼……
君怡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倏然惊醒之后,她就觉得浑身冷得发抖,疼得仿佛每一块骨骼都散了架,她想将自己缩成一团,可是却发现手脚都被绑在了床上,完全无法动弹。
那些梦里的美好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妈妈早就死了,而云梓骞,她再也不能去见他了……他就像是她小时候玩的泡泡,飞舞在阳光底下,变幻出彩虹的光泽,然而一触碰就破碎了。
他是她留不住的梦,就像握在指间的沙子,总会细细碎碎地从指缝间漏下去……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有人提着一个篮子进来,君怡闭上眼睛,她不想看见任何人。
“吃饭了!”那人吼了一声,过来将她的绳子解开。君怡端起饭碗,豆大的泪珠不断往下落,手指簌簌发抖。猛然间,她举起那碗饭向那人砸去。
那人猝不及防,虽然本能地躲了一下,但因为距离近,还是没能躲开,那碗便砸在了他身上。不过他穿了件老厚的棉袄,并没有伤着他。君怡这样的举动反倒激起了他的愤怒,陡然一脚就踹在君怡肚子上,将她踹得跌倒在地,口中啐了一声:“贱|货!”
君怡跌在地上,咳嗽了数声,吐出一口血来。她反而生出一种孤勇来,竭力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再次向那人扑过去。
那人不等她扑倒近前,又是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君怡觉得自己肋骨都被他踹断了,但是她一心求死,反而不将这剧烈的疼痛放在心上,只求自己再激起那人的愤怒,让他一下子打死自己就好了。
那人果然快步向她走来,口中骂着:“贱|人,敢来打老子!”伸手揪起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狠狠的两个耳光抽在她脸上。君怡脑袋轰隆隆直响,眼冒金星,口中一口鲜血狂喷出来,溅了那人一脸。
那人抬手又向她劈头盖脸地抽过去,猛然身后一声断喝:“你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