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送走了韩连翘,她才问:“这个韩连翘是谁?”
慕君彦露出一个就知道你忍不住的表情:“她是飞鹰帮韩九爷的义女。”
“啊,原来是她!”梓谣恍然大悟,随即另一个疑问产生了,“君怡是怎么认识她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沈探长跟飞鹰帮有过接触吧?”慕君彦知道梓谣聪明,想要瞒过她是很难的,但是她现在伤势初愈,若是过于悲伤必然对伤势不利。是以前一段时间他一直瞒着她。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今天开完会出来就看见韩连翘等在客厅里了。
偏偏韩连翘还不肯将信给他,说是要亲手交给梓谣。他还没来得及采取措施,梓谣就已经从楼上奔了下来。
慕君彦心里郁闷,然而却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瞒一刻是一刻。
梓谣想了想,还是问:“这么说君怡已经走了?”
慕君彦捏着杯子的手指发白:“应该是吧,按照刚才韩姑娘的意思,应该是已经走了。你即便现在去也见不着她了。”
梓谣平常并不是很会察言观色,但是对于慕君彦的一举一动却格外注意,此时见他指节发白,隐隐竟然有些颤抖,心中突然突突跳起来,暗想他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梓谣是个聪明人,知道他有意瞒着自己,即便自己追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也不多问,只是道:“君怡真是不懂事,怎么这样突然地说走就走了?”她偏着头,又重新将那信纸看了一遍,却意外地发现那信纸上竟然有好几处水痕,像是君怡在写这封信的时候,眼泪落在了上面。
她一边看,一边揣摩着君怡当时写这封信的情形。若是正常情况下,她是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的,而且内容空泛,全是一片大道理,一句私房话都没有,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君怡写这封信不是出于她的本愿。
慕君彦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多半瞒不住她了。只得打岔道:“今天中午吃什么菜?”
梓谣抬起头来,说道:“君怡走了,沈叔叔一个在家一定很难过,我要去看看他。从前,我们在外面的时候,都是君怡帮我陪着妈妈。”
慕君彦点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他站起身来,吩咐外面的陈之平备车,然后让吴妈上去拿了梓谣的大衣。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吴妈见他们不吃午饭就要出门,不由问了一句:“七爷和小姐要吃了饭再出去吗?”
“不用了,今天我们到外面下馆子,不用等我们。”慕君彦帮梓谣披上大衣,两个人出了门。
一路上,梓谣并没有跟慕君彦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神色间看不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慕君彦知道,她是生气了。他想了想,还是道:“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你先答应我不能激动。”
梓谣转过脸来,很平静地看着他:“你说吧,不管君怡出了什么事,我都受得住。”
说是这样说,但是当慕君彦说其实在乐正梅生日宴那天晚上君怡就出事了的时候,她还是一瞬间脸色煞白。
“那天晚上,君怡的司机和丫鬟佳佳全部都被人打死了,而君怡也在那天晚上失踪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梓谣几乎在刹那之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那天晚上那些人想杀的其实是她,她还记得在路上遇到了拦截,只是不知道怎么误伤了君怡。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怦怦跳个不停,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你答应了我不激动的!”慕君彦知道她承受不住,不由伸手拥住她的肩膀。
这一刻,梓谣只感觉到一种锥心刺骨的痛,但是很奇怪,她却没有掉下眼泪来。事后回想起来,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或许是觉得眼泪没有用吧。
她紧紧抓住了慕君彦的衣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君怡找到了吗?”
慕君彦点点头:“我也是到了闵州之后才知道的。根据飞鹰帮的消息,君怡早在年三十晚上就找到了,而且她也真的是出了国……”
梓谣这才略松了一口气,旋即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升腾起来:既然君怡已经找到了,为什么要出国?
“她一定是受了很多苦……”
慕君彦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多想了,只要她人没事就好……”
梓谣紧紧地拽紧了双手,水葱般的指甲掐进肉里,她恍然不觉,咬牙切齿道:“我要让他们死!”
梓谣一向温婉,慕君彦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狰狞的表情,不由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就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脸对着自己:“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
梓谣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要自己解决!”她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一个人,君怡因她受了无妄之灾,这个仇她一定要报!之所以不告诉慕君彦,是怕他愤怒之下一下子便将他们杀了。
她要一分一分地折磨他们,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君怡所受的苦一点一点讨回来!
慕君彦神色晦暗不明,突然问:“是不是乐正梅生日宴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梓谣点点头:“但是这不关君怡的事情,君怡完全不知情……”
慕君彦心陡然突突跳起来:“这么说,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告诉我,是谁?”
梓谣摇摇头:“我说过了要自己解决,你不要插手了!”
“好,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就是了!”
“嗯!”梓谣点点头,换了个话题,“卫良港码头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概下个礼拜就要竞标了,那些都是小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养伤,等过一阵子,我陪你回家看看……”
他话音未落,梓谣猝然抬起头来:“你要去我家?”
“怎么?我不能去吗?我总要去看看我未来岳家是什么样子啊!”慕君彦挑了挑眉,逗她。
梓谣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只是说:“也好,你若是想去,那就去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