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公主苏吟和顾十三小姐不睦在贵族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这两人据说见面就掐,从小到大,也都还没掐腻。
辉公主苏吟自许身份贵重向来看不上娇软轻浮的顾惜月,顾惜月也觉得这个得尽外祖宠爱的大表姐是假清高。
顾惜月听了苏吟那话柳眉一挑:“辉公主好大的架势,我顾家的事情什么轮得上公主殿下插手,姨母既然外嫁,那就是我顾家泼出去的水!”
苏吟瞬间就炸了:“怎么!本宫乃当朝一品镇国孝惠公主!怎么就管不了你家的事!”
苏吟都用上了尊称尊号自然是打算拿身份压顾惜月,只是这身份不论顾惜月怎么看,那都是太后亲封的!她要是太不把苏吟的身份放在眼里,没准还会得罪皇族…………不妙啊……
顾惜月一时间也没什么主意,不过要是就这么跟苏吟服了软,她估计会好几天觉都睡不着,于是眼珠子一转就瞄上了坐在一旁看得直打哈欠的独孤寂雪了!!
叶秋岚是皇子,皇族最近和苏氏关系很近肯定不会帮她,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了独孤寂雪身上。要说着场上谁能压苏吟一头,也只有独孤郡主了!
独孤寂雪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让白泽扶额,不忍直视,因为这么大一个独孤郡主,此时脸上就两个字……生无可恋……不是四个字!!
你们怎么还没吵完啊……烦不烦啊……宝宝困啦!我还有正事儿呢!!
突然独孤寂雪感到一阵恶寒……她扭头就发现顾惜月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汪起了水,靠!不妙!独孤寂雪立刻就想开溜,这个女人绝对没安好心!
可是顾惜月动作更快,她松开言昱卿的衣袖,跌在一旁就开始啜泣:“公主素来不喜欢我这个妹妹,我也清楚,万事不敢往姐姐面前凑!只是……公主殿下为何要在这独孤军郡主的宴席上打我的脸!!”
顾惜月看着苏吟惊呆了的表情,面上闪过一丝得意,紧接着抽抽搭搭地说:“惜月自知身份上不能与公主殿下相较!可这是多罗郡主的祭典,姐姐是在借我打郡主的脸…………我知道姐姐向来看不上独孤郡主,觉得她才姿平庸,不配为独孤之首,可是公主姐姐,我是真的从未对公主有不敬之心,您又何苦为难我呢?”
独孤寂雪看着苏吟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表情,默默吐出一口老血……
现在怎么办……莫名其妙被顾惜月当了枪使,但是当下的境地要是独孤寂雪不当这把枪,就是自己把自己面子扯下来,在地上狠狠的踩……顾惜月,你够狠!
独孤寂雪莫名其妙吃了个暗亏也不能说自己冤枉,只能不停的腹诽!苏吟你丫真是个!!不长脑子的!!
言昱卿也是无法,低估了这个娇滴滴的顾十三小姐,本来以为只是一个轻浮的娇小姐,结果是个心黑计深的母夜叉…………
暗暗递了个眼神过去,不要上她了的当!!
“二外……还真是一家姐妹,在我独孤家的宴席上闹成这样!”独孤寂雪自嘲一声:“还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不过也是你们二位一个是今上亲封的镇国公主,一个是顾家声名远扬的十三小姐……我还真是相形见绌呢。”
顾惜月一看有戏瞬间接上:“独孤郡主掌管天下钱粮,坐拥邕州的万万倾封地,位同一品军侯,奴家不过是南浔边上自娱自乐的一叶沙鸥,那一样不是依靠父兄!不如郡主独当一面,威慑四方。”
苏吟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高傲惯了的公主殿下,绝对不会轻易对人低头,尤其是这个之前几次三番让她下不来台的独孤寂雪!
叶秋岚扶额……这人真是递梯子都不下啊,独孤寂雪已经在暗示她服个软,这件事就能圆过去,谁知道这辉公主就是死不低头!如今叶秋岚就是想帮她也没理由啊…………
顾惜月一看苏吟不说话,心中冷笑一声,不得不说,在刷心眼,算计人心这方面,苏吟根本就不是顾惜月的对手,简直被耍得团团转……
顾惜月再一次开口:“就是不知道公主殿下与奴家所想是否一致了……我知道公主姐姐眼高于顶,可是…………”
独孤寂雪冷言打断了顾惜月的话,虽然苏吟不讨人喜欢,但是也至少比这个机关算尽的十三小姐让人看得顺眼得多。
顾惜月说得越多,对苏吟就越不利,虽然极度不想帮她,但是苏吟一个梗着脖子站在一旁受人指责也是可怜得不行。
于是独孤寂雪轻叹一声……帮人帮到底。于是开口道:“诸位既然一是来贺我册封之喜,二是来为独孤家祭添福,既然诸位肯来就自然是存了一番好心。”
独孤寂雪慢慢起身,走到苏吟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道:“孝惠公主从不嫌我邕州酒薄,我又怎么会怀疑公主,居心叵测。”
独孤寂雪把苏吟暗回座位上,亲手斟了杯酒:“这杯酒敬公主远来。”
苏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配合着独孤寂雪,道:“苏吟不懂事,也给郡主添了不少乱,还望郡主勿怪。”
“无妨无妨!公主性情中人,我相信不会害我。”独孤寂雪走下台阶,一步步踱到顾惜月身旁,绕着她走了一圈,打量道:“果然是美人啊……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许是独孤寂雪的眼神过于意味不明,顾惜月也觉得不太自在,却还是面不改色道:“谢郡主夸奖。”
“呵……”独孤寂雪轻笑一声:“别急着谢啊,十三小姐……我没想着夸你呢!”
顾惜月讨了个没趣……只能干笑:“是吗?看来是惜月会错意,表错情了。”
“啧啧啧啧啧……要我说……十三小姐这面相可不好啊……”独孤寂雪嘲讽的语气道。
不过顾惜月毕竟是顾惜月,她可沉得住气,也料定了独孤寂雪根本就不会把她怎么样……毕竟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