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明骏在董事会提出了人事动议。
宋骏生担任公司副总经理,谢海生担任董事长助理。彭怡云担任财务部长,谢莹担任原料公司副总经理。赵晓凡担任开发部长,赵晓芸担任公司办公室主任。李鸿文担任生产部长,冯玉珠担任公司证券代表。
谢海生是谢温水的儿子,没有人知道他是冯玉嫽丢失的儿子翔宇。
多年前,谢温水还是个印刷专业户,经常来往于全国各地揽印刷商标的生意。量少的时候通过铁路托运,多时就用车送货。
那年节前,他开着130客货车来海郡送货,怕路上不安全,带着妻子唐雪菊一起来。
因为中秋节,大部分单位都不上班。卸完了几家的货,就开着车返回。
当时私家车还不多,因为过节,路上车辆行人很少。谢温水开的速度很快。
前面过了十字路口,向右拐就上了国道。他连油门都没有减,准备到时一把方向盘就过去了。
突然,130客货两用车颠了一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唐雪菊,不自觉的探出头向后面望。
“快停车!轧了个东西!”唐雪菊发现右后方路旁有个紫色的头盔,像是个人。
谢温水一个急刹车,硬生生的把车停了下来。
两个人下了车,跑到跟前一看,是个戴着头盔的孩子,而且从头盔的裂缝里渗出一摊血。
“快看看孩子有没有事?”唐雪菊急忙说。
摘下头盔,发现孩子双眼紧闭,鼻子还在流血。
“谁把孩子一个人放在路边?”谢温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准是坐摩托车的,大人干什么去了?让这么小的孩子在路边,被我们撞了。”唐雪菊是根据头盔判断的。
“不像是我们撞的!要是我们撞成这样子,人得飞出去老远。”谢温水说。
“你是说这个孩子是从摩托车上掉下来的?”唐雪菊焦急的问。
“有可能!再说谁又会把这么小的孩子放在荒郊野外?看样子时间不长,这小孩鼻子里还在出血。”谢温水说。
“鼻子出血是不是说明还活着?。”
“死是肯定没死,身上体温很正常,也有鼻息。“
“咱真不该停车了,现在有嘴也说不清。“
“晚了,这条路上车少,我们停车也留下了痕迹,一查就能查到。”
“那怎么办?走还是报警?”
“报警?到时候我们能说清吗?”
“那怎么办?”
“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谢温水说完站起了身。
“这孩子还活着,我们要是走了,他肯定会死。”唐雪菊动了恻隐之心。
“那怎么办?报警说不清,不报警的话孩子会没命,而且人要是死了肯定会追查,到时候可能会找到我们头上。”谢温水也感到为难。
“我们带上孩子,找个人多的地方偷偷放下,看有没有人发现后送到医院。”唐雪菊说。
“是个办法!你抱上孩子,我清理一下刹车痕。咱们跑出省界再说。”谢温水同意了。
唐雪菊在后排抱着孩子,谢温水开着车子飞快的向南驶去。
“我觉得这孩子伤的不是太重,呼吸声越来越大了,鼻子也不流血了。”跑了一会儿,唐雪菊在后面说。
“能坚持吗?要是能坚持的话,到前面找个医院检查一下,真要没有毛病的话,咱还是做了件好事。”谢温水边开车边说。
车拐进了市里,进了家大医院。
经医生检查,孩子是受到猛烈撞击受伤的。
万幸的是头上有头盔,没有形成外部损伤。只是头部被撞,脑子里可能有淤血。
“严重吗?你是说会变成痴呆?”唐雪菊虽然没有文化,却知道脑子有淤血容易使人痴呆。
“这个不一定。血块大的话需要动手术,小的话会慢慢化解,影响记忆。”医生说。
“他现在需要动手术?”谢温水有点害怕,头颅不是一般的手术。
“从目前拍的片子看不需要,虽然头颅里有淤血,散布面也挺大的,都比较小,应当能自动恢复过来。只是暂时会影响记忆。”医生说。
“你是说这孩子会失去记忆?”唐雪菊问。
“有可能是暂时的,也不排除长期存在。这样的病情即使是长期的也不影响以后生活,只是对以前的事物丧失记忆。先观察几天再说!”医生说。
两天后,孩子醒了。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唐雪菊。
“妈妈!”孩子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妈妈!这孩子叫我妈妈!”唐雪菊惊奇的对谢温水说。
“知道自己叫什么吗?还记得以前的事吗?”谢温水俯下身问。
“爷爷!”孩子指了指谢温水说。
谢温水身材矮小,又很清瘦,和冯翰林外形很相似。
“我是爸爸,不是爷爷,不认识了吗?”谢温水试探着问。
“爸爸?”小翔宇瞪着不解的眼睛问。
他达小就不知道爸爸是什么。
“他现在脑子还是糊涂的,别问的太多。总算是渡过了危险期,这孩子命真大!”唐雪菊说。
谢温水与妻子唐雪菊文化都不高,刚过二十就结了婚。婚后十年一直没有生育。
经过医生检查,孩子身体基本没有大问题。只是脑子里还有血块,对以前的记忆不清,需要时间化解。
在医生同意下,谢温水和唐雪菊带着翔宇回南方老家。
“咱把这孩子留下吧!”路上唐雪菊对谢温水说。
“跟别人怎么解释呢?”谢温水也在盘算这件事。
“那还不简单,就说咱在外面生的,为了想生二胎,一直没有公开。现在才带回来,无非是罚点款。”唐雪菊像是早考虑好似的。
“那就这样办吧!得先起个名字。”谢温水说。
“叫海生,谢海生,在海郡生的。这孩子看样子有五岁了,生日定在8月15中秋节。”唐雪菊很开心的样子。
“海生,叫妈妈。”唐雪菊对怀里的翔宇说。
“海生?妈妈?”翔宇反问。
“这是你爸爸谢温水,我是你妈妈唐雪菊,你是我们的儿子谢海生,记住了吗?”唐雪菊说。
“噢,记住了!”海生点了点头。
两年后,唐雪菊生下了女儿谢萍,又过了四年,生了个儿子叫谢谢。
儿子之所以叫谢谢,因为谢温水和唐雪萍的眼里,一儿一女是托海生的福,达心里感谢海生的到来。
海生自小懂事,学习也好。尤其对妹妹和弟弟非常亲,在爸爸妈妈忙于做生意的时候,都是他照顾。只是身材越长越高,与谢温水和唐雪萍两个矮个子极不相称。
随着谢温水买卖越做越大,而且基本都在海郡市,谢温水带着两儿一女把家也搬来了。
谢海生大学毕业后,进入谢温水担任总经理的骏堂公司。开始在原料公司上班,后来进入供销部。由于公司主要由彭明骏和谢温水掌控,在彭明骏的儿子宋骏生被提拔成副总经理后,谢海生也成了董事长助理。表面上是重用年轻人,实则是一种人事力量的平衡。谁都知道他们是彭谢两家的接班人,也是未来公司的主人。
谢海生长成了美男子,谁见了都夸他帅气英俊。身高一米八几,三七开乌黑发亮的头发。浓密的眉毛总是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下面是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性感粉嫩的嘴唇。他的皮肤很白很细,长了个北方人的个子却有南方人的气质和性格。
谢海生喜欢赵晓芸。
赵晓芸是赵守本的女儿,比彭骏生小五岁。上大学时学的是文秘,毕业后进了骏堂公司,在办公室工作,兼着董事长秘书。
这是个长的修长性格稳重的女孩,身高一米七0。
头发总是随意的扎着,弯弯的柳眉下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清澈明亮的瞳孔,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一样娇艳欲滴,让人好想咬一口。喜欢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没有任何的修饰,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平凡。喜欢穿休闲装,手腕上总带着拼图手链。总是一幅淡雅的样子。这些普通的衣着打扮,搭在她的身上让人有不普通的感觉。
由于赵晓芸一直在公司办公室工作,两个人接触比较多。
赵晓芸文笔好,办事稳重。谢海生虽然从事过供销工作,却不像一般搞销售的人那样油滑。两个人慢慢有了感情,就差点破了。
李鸿文是李天池的孙子,上大学时学的是经济管理,毕业后应聘到骏堂公司。开始在车间当技术员,后来为车间主任。
李鸿文个子很高,超过一米八五。他没有像爷爷长的矮小,是继承了妈妈地基因。有一方面像爷爷,能吃饭却不长肉。虽然清新俊逸,站起身来却像根竹竿。平时不苟言笑,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平时总是背脊挺直,越显得清瘦。
爷爷李天池去世时他才2岁,基本没有印象,后来听别人说爷爷是被冯玉嫽害死的。
在车间的时候,基本没有与冯玉嫽打交道。担任生产部长后,每月要制定生产计划,免不了要与担任原料公司总经理的冯玉嫽碰面。一般情况下生产计划方面的事,都找负责生产的具体人负责人,尽可能的不与冯玉嫽说话。
一天,在公司总部的楼道里,李鸿文迎面与冯玉嫽相遇。
冯玉嫽对李家一直持有愧疚之心,虽然李天池的死并不是她造成的,却总觉得与自己有关。
冯玉嫽认识李鸿文,年龄上也算是长辈。见李鸿文迎面走来,抬头朝他点了点头。
没想到李鸿文目不斜视,没看到似的,啥表示也没有。
“‘你小子对俺姐是啥态度?”这个场景被冯玉珠看到了,抓起李鸿文的手,拉进办公室就问。
冯玉珠是冯四婶的女儿,达小跟玉嫽亲姐妹似的。她比李鸿文小2岁,担任公司证券代表。
这是个体态丰满,性格外向有点调皮的姑娘。身高一米六五,圆脸,大眼睛。下巴圆润有肉,腮骨显露而不明显突出。喜欢说笑,没事的时候喜欢爬在桌子上睡觉,只要睁开眼嘴马就不闲着。让人总有一种既慵倦叛逆又活泼的感觉
可能是由于微胖的缘故,即使是夏天也不喜欢穿短袖和裙子,按她自己的说法是腿太粗。从不化浓妆,嘴唇上只是涂了淡粉唇彩,丰满的嘴唇另有一番妖冶,说话时卷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
这是个性格开朗说话却坏坏的人,喜欢眠着嘴笑,笑意里总有内容。只要两片嘴唇打开,吐出来的话都是损人的,是那种说话气死人不偿命的角儿。
她和李鸿文一胖一瘦,有些人把她俩比作《鹿鼎记》神龙教中的胖头陀和瘦头陀两兄弟。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
也正因为此,两个人在公司只要见面就打嘴仗。在公开场合,冯玉珠叫李鸿文是“豆芽李”,李鸿文则戏称冯玉珠是“冯半月”。私下里却不是这样,冯玉珠称鸿文,李鸿文喊玉珠。
“咋了?你又找我事!”李鸿文喜欢和冯玉珠在一起,觉得轻松开心。不管玉珠说他什么,从来不会生气。
“刚才你的眼睛上天了,没看到我姐跟你打招呼?”玉珠气乎乎的质问。
“没看到!又不像你,一个人走路占大半个走廊。”
“你是不是对你爷爷的死还怨恨我姐?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我姐是怨枉的,她也是受害者。”
“什么怨不怨的,坏人有几个说自己坏的。”
“你说什么?我姐是坏人?我姐要是坏人的话,你爷爷当初为什么器重她。她为人正直善良,没有结婚的大姑娘把捡来的孩子当儿子。她不贪慕虚荣,不贪财。你看看她现在,应该说算是有钱了吧。可一直很朴素,啥时候见她摆阔了。她虽然坐过牢,公司里的人那个不说她好。我警告你,要是敢对我姐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能吃了我?别看我身上没肉,一只手就能像小鸡一样的把你‘滴溜’起来,摔你个四脚八叉。“
“少跟我贫嘴!以后不能这样!”因为是正事儿,玉珠没有跟着鸿文开玩笑。
李鸿文对冯玉嫽并无恶意。爷爷的死尽管与她有关,也只是心有介蒂。来公司工作以后,很多人提及都认为冯玉嫽是冤枉的。只是有了那档事,他无法表现的过于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