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荷官吆喝着将一众赌徒们赶开了,他恭恭敬敬的将竹筒与骰子递给松劲。
松劲接过竹筒,摇了摇里面的骰子大方的道:“少侠要不要试试?”
李严接过竹筒,笨拙的摇了摇道:“这东西怎么玩?”
掷骰子这玩意他还真没接触过。赌博一向都是他所厌恶的东西。
菜鸟!绝对的菜鸟!这下真是赚大发了!松劲贪婪的盯着李严手里的金子微笑着道:“不会没关系!咱们比点数!谁的点数大谁就算赢如何?”
李严拿起一个骰子旋转着问道:“六点最大!是不是三个骰子都是六点朝上为最大?”
松劲脸上笑成了花的道:“是的!三个六点叫豹子!是最大的!”菜鸟啊!送金子的菜鸟啊!他已经看到黄澄澄的金子落入自己的口袋。
李严将骰子扔进竹筒摇了摇随即递给松劲道:“你先吧!”他说着便扔下一块黄金。
“啊!”黄金!赌徒们全都眼里闪着绿芒盯着黄金发出一片惊叹声围拢了过来。
松劲单手提着竹筒随手摇了摇,接着一把倒扣在桌子上,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严提起竹筒,立时有赌徒哀叹着道:“一、二、三点!这可真是捡钱了啊!”“是啊!换做是我随便摇一个都能比它大。”
李严抓起骰子扔进竹筒,随意的摇了摇,扣在桌上,提起竹筒。
“二、三、四点!大!”“哗!”“一千两银子啊”众人喧哗着,羡慕的盯着李严。这一把就赢了一千两!
松劲再次接过竹筒,盯着李严面前的两枚黄金微笑的问道:“兄弟可以收起你的收获了!那是你赢的!”
李严兴奋的道:“可以滚起不?我不打算收回去。”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老子特意让你一把,你还不要了!”松劲暗忖着。他随手摇出了个“四五六”。
“四五六啊!这下完了!”“这回得吐个一干二净了!”赌徒们嘀咕着道。
李严摇了摇,将竹筒倒扣在桌子上,提起竹筒。“哇!”“五六六点啊!”“准豹子啊!”“这菜鸟的手气真是逆天了啊!”赌徒们惊叹着道。
松劲神色难看的恶狠狠的道:“赔给他!”他盯着李严肃穆的问道:“你还滚起吗?”他开始怀疑这家伙是来扮猪吃老虎的。
李严微笑着的道:“继续!手气这么好,不滚起怎么对得起难得的机会呢?”
四千两银子啊!这一铺可是豪赌了!只是一把便是个中等家庭的全部家当!
松劲拎起竹筒,竹筒花样百出的在手上旋转着,炫目的花式摇法不时招来赌徒们一阵喝彩声。忽然他猛的将竹筒倒扣了下来,如释重负的提起竹筒。
“六六六!”“豹子!”“豹子!”“居然是豹子啊!”这下运气再好也是白搭了!赌徒们掀翻了屋顶般的嘶吼着。
李严瘪着眉头问道:“如果我的也是豹子呢?是不是算平局?”
松劲摇摇头道:“不!这把你怎么摇都是输!”一度怀疑李严扮猪吃老虎的松劲,这会开始确认李严真是个菜鸟了。规矩都不懂不是菜鸟是什么?
他说着便起身抓向李严身前的四块金子。李严一把摁住了他的手道:“慢来!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再说了你得让我死得明白才行啊!”
联想到李严笨拙的手法,他咬牙切齿的道:“行!你就摇吧!看你能摇出个什么花样。”
十八点豹子已经是最大的点数了,他就不信了还有人能摇出更多点数。除非他多添加一个骰子。
李严拿起竹筒慢条斯理的摇着,他的手法仍旧是拙劣不堪的样子。那摇竹筒的速度慢得让松劲怀疑骰子会掉出来。
摇骰子李严不会,可他会炼器啊!炼器可是讲究手上动作细致的。细微到亿分之一的动作缓急就能引起炼器的成败。骰子这么大,他想控制还不是翻掌般容易啊!
李严身遭的赌徒们全都饿狼似的盯着他。打架斗殴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这帮赌徒们没事的时候就是天天赢的常客,有事就成了打手,新赌客上门又会变成托。
这帮常客其实已经把自己卖给天天赢赌场。他们有钱便会来赌两把,输了便借,借了再赌。恶性循环之下通常到了资不抵债,还无可还的程度。
此时只要帮着赌场老板打架,只要赢了必定会还掉一大把赌债。就看拼不拼命了。
忽然李严将竹筒一把倒扣在桌子上大喝着道:“19点!比你的多一点!”他说着便掀开了竹筒。
松劲看都不看的指着李严大喝道:“你出老千!三个骰子怎么可能掷出19点?”他说着再次伸手去捞李严面前的黄金。
李严单手摁住了他的双手,指着躺着桌上的骰子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真是19点呢?松劲大喝道:“还说不是出老千,那个一点……是怎么来的。”他盯着矮了半截的一个六点一个一点,语气弱了下去。这家伙居然将骰子震成了两半。
真是19点诶!还可以这样啊?真能摇出19点诶!一时间整个赌场鸦雀无声的。所有在场的赌徒全都看着发愣的被摁住了双手的松劲。
忽然有赌徒大喊着道:“水银!有水银!这骰子里灌有水银!”
松劲大喊道:“还说没出老千!这水银怎么解释?”
他随即大喝着道:“给我打!打死这出老千的家伙!”
李严冷笑着道:“可真会血口喷人啊!我可没骰子!这骰子是谁的呢?”他说着抬腿踹飞了扑上来的荷官。
“啊!啊!啊!”一阵惨叫声中,荷官以及荷官身后的三位赌徒们滚着了一团。
一只手拿住自己双手!单脚踹飞三人!明显是位高手!一时间蠢蠢欲动的赌徒们迟疑了。
松劲趴在桌子上动弹不得的道:“这位少侠!小人有眼无珠!不知少侠的威名!这样吧!再给您一千两银子作为补偿如何?”
李严冷冷的道:“不行!老子赢了四十两黄金,你十两黄金就想打发老子!美得你了。”
“轰!”松劲砸穿了桌子,但是仍旧没能脱离李严的掌控。没了支撑桌子的散作一地。李严的四块黄金随即跟着掉在地上。
“黄金啊!”“打架啦!”“救命啊!”赌徒们推搡着往桌子底下钻着挣抢着黄金。
松劲提醒道:“你的黄金掉了!”他的双手像是被铁钳给夹住了般,任由自己怎么用力都是无济于事。
李严冷冷的道:“在你这里掉的当然由你负责啊!”
松劲暴怒的道:“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给老子上!宰了这家伙人人有赏!”
“杀啊!”“揍死这小子”黄金的刺激之下赌徒们立即聚拢了过来。
一个赌徒抱住了李严的另一只手臂,他抬抬手,那赌徒便横飞了出去。
七八个拳风袭来,这帮赌徒意图趁乱袭击他。拎起松劲猛的抡圆了围着自己转了一圈。
“啊!啊!啊!”霎时惨叫声不绝于耳的传来。围绕李严的赌徒全都给砸飞了出去。
老板居然被他当兵器使了!砸飞了的赌徒们胆怯的坐在地上后退着。这什么人啊?这么多人都没办法近身,这身手实在是太惊人了吧?
松劲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嘶喊着道:“大家别怕!并肩子上!他只一个人而已!”
一名赌徒纵身抱住了李严的脖子大喊着道:“老板快跑啊!我抓住他了!”
李严单手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扯了下来,随手扔了出去。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暗忖着道:“妈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脏。”
“啊!”那人惨叫着砸在人堆里,一时间几十号人成了滚地葫芦。
“给老子上啊!打倒他人人有赏……额!”松劲嘶吼着发现有东西飞入了自己的咽喉里。
他惊骇的问道:“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李严松开了他的手,打理着被弄脏了的长袍道:“毒药!”
松劲噗通跪下了哀求着道:“您要钱是不?只管说好了!求您给我解药。”
李严瞎掰着道:“九虫九花膏只有压制的药物!没有解药。”
“一万两!我给一万两银子!只求您给我解药!”松劲爬行着靠近李严道。
李严顺手撕下一幅松劲的长袍,给自己拍打着灰尘道:“我只要求你给咱们桃园镇修一条麻石路,至于每年的解药不会少你的。”
到处都是尘土的桃园镇,可想而知只要起风必定是黄沙漫天的场景。为了解决这问题还得从修路着手。
松劲诧异的问道:“只是修路吗?您不要钱吗?”
李严捡起四块黄金,掂了掂道:“我要钱干嘛?我有的是钱!”他说着便驰驰然的出门而去。
倒地的荷官一骨碌爬起来问道:“老板!他谁啊?住哪里啊?若是让他走了您怎么办?”
松劲颓丧的道:“他住在章捕快家,据说是章捕快新认的义子。”
“啊?义子!”“我的天啊!”“我的天啊!这桃园镇混不下去了!”赌徒们纷纷哀嚎着。
这帮人没钱了除了偷鸡摸狗之外别无其他谋生手段。如今章捕快收了这么位整死人的武林高手,谁还敢作案啊?松老板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看样子松老板这辈子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控了。
……
章怀仁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回赶着,这趟差事算是交割了。他给程彬家要了二十两抚恤金,另外还帮他的义子李严要了个捕快的职位顶替程彬的位置。
心情不错的他老远看到周氏兄弟们一人扛着一捆苦树苗哼哧哼哧的往前赶着。
他大声吆喝着道:“周氏兄弟!你们这是干嘛去啊?”
周豹回头发现是章怀仁立即和颜悦色的道:“我们这是去种树啊!”
这位可是李大侠的义父啊!态度那是必须的好才行。
章怀仁道:“贺!没想到你们两兄弟转性了!这会知道要植树了!”他说着便抬起树苗的另一头道:“走!咱们一块植树造福咱们桃园镇去。”
周豹忙不迭的夺过了树苗,低三下四的道:“怎么好让您帮呢?您去忙!您去忙!咱们兄弟保证会把树给种好的。”
周雄也上前推着章怀仁走道:“您先去吧!咱们知道您是大忙人!有公务在身,怎么好打扰到您呢?”
这可是李大侠的义父啊!让他帮忙被知道了那还了得?皮都得给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