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还尚未娶亲。”李极彩听到席子恩忽然提到了祁晴初,与其不由得也有些迟疑了。
“是啊,总说平日里公务繁忙,其实也不爱跟人来往,尤其是女子,身边只有一个洛怜芳,我还看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想到那天洛怜芳挤兑他的样子,席子恩的脸色不由得沉了几分,真是让人讨厌的女子。
“洛怜芳?她是?”
“洛家的人,尚书之女,别人夸她怎么怎么好,我看也就一般。”
“她跟祁晴初的关系很好吗?”
“好不好我不知道,外人都说洛怜芳即将要嫁到祁府,这么多年了,也不是真的假的。哎,你这个菜炒的不错,挺脆的。”
“嗯,那你多吃点。”李极彩听到祁晴初身边有一位女子,脑袋里就不由自主的在幻想,她会是什么模样,长得漂亮吗?是不是很有才华?身份地位一定很尊贵吧。
“其实吧,我看她还不如你,至少你还有一手好厨艺,嘴巴也是能言善辩的,我瞧着那个洛怜芳就是个花架子,华而不实,前两天看到她穿的花里胡哨的衣裙,跟个花孔雀似的,丑死了。”跟自己的美妾相比差远了。
“你还说别人,你自己老婆一大堆,难道你老婆不是个顶个的美艳吗?你可是都城里面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而且,这个人家不一定就像你说的那样,你这个人讨厌谁,你就会把她想得特别讨厌,实际上人家也没有怎么你。”
席子恩吐槽洛怜芳的举动,让李极彩有些心生不喜,能够待在祁晴初身侧的女子,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你你你,不帮着我说话,竟然帮着外人说话,你又不曾见过她,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
你不知道那天祁晴初生病的时候,我和洛怜芳一道去了,那么巧就在祁府的大门口遇到了,她有意无意的就把我挤兑了一番,说话是真的不中听,我不喜欢。”
“祁晴初生病了?!”李极彩抓住了他的话里的重点,下意识的就连忙问道,语气也有些她自己没有听得出来的焦急。
“装的装的,不用那么紧张,搞得好像他是你什么人一样。席子恩嫌弃地看了眼李极彩。
那天我和洛怜芳一道去看他,结果人家好好的还爱答不理的。
就我跟洛怜芳在旁边拌嘴,祁晴初就那么看着,也不帮我说句话。哼!”
席子恩微微有些傲娇的话让李极彩这有些无语,都说怜香惜玉,祁晴初就算是要帮也应当会帮洛怜芳也不会帮他。
她没有接着问席子恩,问他祁晴初为什么要装病,人家肯定是有人家自己的考量,不管怎么样,其实也跟她没多大关系。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有些羡慕洛怜芳,因为她可以自由地进入祁府,而不用用找这样找那样的借口,大大方方的。
“真的,如果洛怜芳要是知道了祁晴初是在你这吃过饭之后,第二天就装病的话,估计也会对付你的,你看她都不放过我,就是因为我妨碍到了她跟祁晴初说话。女人啊!就是小家子气。”
“什么?!那我何止无辜啊!简直就是天大的冤枉!你没有把我出卖吧?!”李极彩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谈着谈着让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当然没有说啊!”席子恩刚准备开口,但是他忽然想不起来那天他到底说了什么了,好像是说了,就好像没说。
按道理来说洛怜芳应该不会有这个心眼吧,这都能盯上的话,那她心思也太深沉了,竟然偷偷来查。
可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祁晴初,那还真的就有些说不准了。
“你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你?!”之前她的店都是风平浪静的,好端端的。
可是自从接触了祁晴初和席子恩两人之后,就感觉店里的运气不是太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席子恩就是个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
他们两个明明认识还不久,席子恩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这么多,两个人都不熟好吗?
“你你你你跟谁说话呢?放客气点,怎么说我进门也是客。”席子恩因为心中有鬼,所以他说话中气也不是那么足了。
“你放心,我官府有人,回头我就帮你去问去,不就是个查个谁吗?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好,这是你说的,如果你查不出来的话,那我就把这件事情记在你头上了,虽然我就是个蝼蚁小民,一无所有,但是我不犯事,我也不怕事!”
李极彩一拍桌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
“好!好一个不犯事也不怕事!我席子恩也是个有脾气的,这件事情肯定跟我没关系,但是你既然都赖到我的头上了,那我就有必要自证清白,就当是今天吃你这顿饭还了!如果证明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那么你还要另开一桌来给我道歉。”
“没问题,小事一桩。来!喝!”李极彩端起了酒碗,然后冲着席子恩举着邀请道。
席子恩自己本身也是个贪酒的,加上这一次李极彩拿来的酒确实也还不错,所以拿过酒碗举了起来。“来干来干!”
就应当这么豪气!
席子恩想起来了,为什么他这么一点儿也不讨厌李极彩,就算是跟她斗嘴也讨厌不起来。
因为她没有那种小家子气,大大方方的,虽然不是温柔娴静又淑女,但是就是有好感,跟这样的人相处简单不累脑袋。
瞧着洛怜芳那种讲话绵里藏针的感觉,话里有话的样子就让人讨厌。
祁晴初也是这样,总是遮遮掩掩藏的,老跟他玩心计,自己在后面还被骗得的团团转,虽然每次事后祁晴初都会跟他解释,但是他这种被当挡箭牌使的感觉还是很不爽。
你看李极彩说话就是,直来直去的说变脸就变脸,一点儿也不耽误。
前一秒的时候还委屈巴巴的说自己难,不知道被谁算计了,后一秒怀疑自己说漏嘴给她带来麻烦的时候,说变脸就变脸,心里藏不住事儿,这样的人最是简单的了,没心眼子,跟她合得来,合得来哈哈哈!
李极彩因为席子恩的话,心中安定了许多,虽然跟席子恩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人脉关系,打听出来是谁针对她,那么问题就能解决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周围的群体显得尤为重要,常常说要与人为善,有人友好,和睦相处。
但这和睦,哪有说的那么容易。
若是贫穷可怜则会遭别人的怜悯和同情。
都是富有舒适则会遭别人的无端嫉妒和猜测。
怎么也过不好,最糟糕的就是对方在暗,而你在明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别人就会突然出手,然后捅你一刀,防不胜防。
所以现在,李极彩遇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她不知道到底自己从哪方面得罪了别人,也至于让人家竟然会打通官府的关系来对付他,刚开始的时候以为同行,可是同行都是做生意的,谁有那么大犬在都城这样的地方买通官府呢?除非是达官贵人级别的。可是李吉才觉得自己认识的达官贵人都没有几个。
即便此时此刻随远居遇到的危机已经十分严重了,但是跟店里的人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却说,只是给大家放个长假,工资之类的照发,不过就是个过渡期,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店里的人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选择相信自家老板。
随远居这段时间没有开门,地上桌上,窗户上已经开始慢慢的积灰了,没有丁点儿的人气。
李极夜很快去翰林院里入职了,从最低级的官员开始做起。
李极彩暂时也就放下心来,然后专心料理随缘居里面的事情
席子恩自从那天在店里吃过饭之后,隔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传过来。
李极彩只当他是也有难处,查这件事情,此时此刻除了耐心等待,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当然除非真的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去祁府求祁晴初的。
因为关了门,所以官府也就不来了,但是不好的影响已经传出去了,对于随缘居以后做生意,可能就有些困难了。
李极彩想了个办法,对外宣布就说是随缘居里正在装修改造,有些地方年久失修,已经有了安全隐患,为了让来的食客更加安全,所以店里即将进行一次大的整修。
这种说法所有人也就能够接受了,当然也有人打听官府之所以三番五次找上门的原因,但是官府的人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他们总不能说是得了上头的旨意,故意要找一个小商人麻烦吧?
这样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尤其这家店的老板还是个女子,而且在检查的时候也是诸多配合,并没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可以说根本就挑不出什么错儿来。所以往往那些人在问他们随缘居到底怎么了的时候,他们谁也说不出来个大概。
是个人都会做贼心虚的吧?何况随缘居的小老板,确实挺不错的,所以正因为如此,李极彩将店里给重新整修了一番,借着装修维修的名义,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