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陈强印离开,炎纹眼底划过一抹苦笑。
让主上开口主持局面那是不可能的,而他天生不爱与人打交道,宁可和别人打架也不想和别人说话,自然也不是主持局面的好手。
他只是不想看到陈强印被那些人为难,明明是一群接不住他一刀的叛徒,却对主上不忠诚,还每天为难陈强印,真想把他们舌头都割下来!
金秋十月,天气已经开始变得凉爽,只是下午时间还很燥热。而炎纹走过,人心底不由自主掠上一抹冷意,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偏厅中,剩下的长老们面面相觑,都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只是这里是闫家的偏厅,哪怕他们在想说话,也只能忍住。
陆陆续续的用了半个小时才离开,等他们走完,时莺已经卸妆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抱着画板走到花园开始画画了。
‘嘎吱’一声,脚踩断树枝的声音。
时莺画画的动作顿了一下,循声回头,一个盼着头发的女人站在她身后,用一双满含光韵的眼睛看着她。
“你……”时莺张嘴,看了那女人一眼,脸盲的孩子压根就认不出她是谁,只是觉得这女人衣服很熟悉,好像刚刚才见过。
“主母。”
雷婉儿点头,与时莺打了个招呼,眼神中满布复杂之光。
开会的时候,她将时莺上上下下看了无数次,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能让家主那么喜欢她,还把她正式的介绍给了长老们。
她不在的这两年,家主越来越沉默,哪怕是工作后的一句问候,家主也不想再跟她说了。这两年发生了什么,让家主变了这么多?
果然,还是旁系的事让家主心累吗?
“主母……”雷婉儿张嘴,心底的疑惑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趁着没人的时候,她想直面问问时莺,可嘴才张开,便见时莺对她轻轻的笑了下。
“没事,不过是一颗树枝而已,不用害怕,捡起来就好了。”
时莺坐着伸了个懒腰,柔柔的笑道:“其实我觉得别院哪里都好,就是太没有人味了。花园里养了这么多花,却不能有掉落的花瓣。种了这么多树,却不能有树叶掉在地上,是不是太苛刻了?”
“主母,您这是什么意思?”
雷婉儿微眯着眸子,很警惕的看着时莺,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难道是用花瓣、落叶告诫她,自己是过去式,就不能在别院里存在吗?
“就事论事啊。”时莺摊手,看着蓝天,嘀咕道:“不过别院视野倒是不错,比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好多了,至少能看到完整的天空。”
“我上次觉得西北方视野不太好,温室挡住我看后山的草原,我只是随口感叹一句,谁知道boss大大就把温室拆了,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时莺悄悄的吐下舌头,脸盲如她,刚跟一众长老们斗智斗勇,还真没认出站在她面前的是雷婉儿。开会的时候雷婉儿有一句话没跟时莺说,时莺自然听不出她声音,现在还以为是普通佣人站在她面前,正随口吐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