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韬回到家的时候，就见到居奇远已经等在了客厅。他大概是被心中的那件事给折磨的心神不定，平常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如今却没换衣服，还穿着今天早上的那一套，衣服上面的褶皱，就连黄云韬隔着两米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简直不能想象，这个每天必换两套衣服的居奇远怎么就忍受的穿着褶皱的衣服在家里宅了一天。

黄云韬刚进门，换了鞋，还没走到沙发，就被居奇远给叫住了，问道：“今天我让你问的事情，你问了么，到底是不是她？”

黄云韬看了他一眼，十分自然的做到了沙发上。他没正面回答，反而问道：“我这么辛辛苦苦的给你跑腿，你不是得有点表示给我？难不成让我做白工？”黄云韬沐浴在客厅的吊灯下面，乳白色的灯光给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光。他难得一挑眉，将这幅静态的天使画给破坏了个一干二净，反而透出一点邪魅来：“哎，真的，怎么也得给倒杯水吧？”

居奇远一个箭步，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冰箱旁边，从里面拿了瓶冰水，他住了这么多天，虽然两个人接触不多，但是客厅和厨房，算是他们见面次数比较多的场所了，也就不免对对方的生活习惯有了一点了解。

“你的水。”居奇远转头，将水扔了过去。

居奇远没看到，在他去拿水，背对着黄云韬的时候，黄云韬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点点的歉意。但是过了几秒钟，这丝歉意就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给取代了，像是从未出现在他脸上一样。

他双手一张，好不容易接到了对方仍过来的水，十分自然的说道：“哎，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啊，你这是谋杀。”

居奇远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等着答案。

黄云韬贫够了，自觉的停下了话头，十分肯定的说道：“我问过了，董潇潇压根就只是帮着额雷之菲开了个账户，后来就只有雷之菲用那个账号了，董潇潇再也没接手过。”

“真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黄云韬说道。见对方还有疑虑，又下了一剂猛药：“不信，你自己去问董潇潇，她肯定不会撒谎的。”

“行，我信你。”居奇远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这人要骗自己的理由。他点点头，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的幽兰，十分自然的就往楼上走去。

“哎，你干嘛去啊？”

“我去换一身衣服，这身都已经穿了一天了，都臭了。”他摆摆手，回过头来，颓废已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兄弟，我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祝福我吧。”

他双手一握拳，像是要将自己的未来握在手中。黄云韬看了看他，点点头，声音带着鼓励：“那你加油，我看好你。”

等到居奇远上了楼，黄云韬才打开瓶子，喝了口水。他觉得自己如今的做法，就像是这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冰冷刺骨，但是喝下去，却有一种无法诉说的快感。

尽管这种快感，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卑鄙小人。但是在爱情面前，没有人会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