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姑娘,你不是不想待在这里吗?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天心将目光看向旁边面色不好的雪千寻。
“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早已经着手布置了!”雪千寻不是一个傻子,刚才听到下属禀告,自然猜到了天心的打算。
天心笑了笑,没有回答。
正如雪千寻所想,天心早在两月之前,已经开始做起了打算,暗自派人悄悄潜入了大明内地,刺探大明的情况。
既然已经答应了东方不败,帮他夺取天下,天心不会信口雌黄,到不会如雪千寻所想,是一个只图眼前安逸,挥霍时间的人。
事实中,在他答应东方不败后,天心对于怎么夺取天下,早已有了腹案。
自古以来,夺取天下唯用武力争服,可是天心自知他们实力薄弱,虽然个人有如东方不败,雾隐雷藏之类的强者,但是争夺天下,终究依靠的是强大,能征善战的军队,个人实力的大小,对于整个战局的影响微乎其微。
再说,华夏古代封建王朝,皇家夺取天下的第一任务,便是对天下进行洗脑。
也就是官方联合各个文学教派,对整个社会进行忠君爱国教育,大明朝几百年的教育累计下来,虽然朝廷官员腐败,但是爱国之士却绝对为数不少。
在中原所有百姓的脑海中,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已是大明子民,如果天心他们贸然起兵,不说会遇到朝廷大军的讨伐,还有可能面对兵源困乏的困境。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大明百姓失去归属感的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天灾发生之际。
自古以来,坐观数十个王朝,覆灭更替,无一不和天灾发生有关。
秦朝,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推翻了一个中原大一统的华夏强国。
元朝,灾祸连年,百姓生活无一为继,朱元璋,陈友凉之流,趁视崛起。
另一个时空,明朝,也正是由一位,名叫李闯王的农民,攻入了京城,覆灭了一个传承数百年的王朝。
…………
凡此种种,王权覆灭,朝代更替,皆起于天灾。
当然,不是说每个朝代,天灾连起,这个王权就要覆灭了。
恰恰相反,古是有一句名言,很好的总结了朝廷更替的至理。
所谓:“天灾人祸,时不久矣。”
天灾,是指各地出现的自然灾害。
人祸,却不是指那些趁灾而起的民匪,悍寇。而是指统治阶级,统治阶级的风气,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这个朝代的气运。
隋朝隋炀帝开凿运河,三征高丽未果,反而悍动了隋朝根基,至使民不了生,所以才有隋未乱世的场景。
反过来说,只要统治者治理得当,天灾是能消除的,天灾人祸害同时出现,代表这个朝代的气运不久了。
令人惊奇的是,天心曾隐晦向东方不败打听过,此时所在的这个时空,是明神宗万历二十五年,这个时空的明朝和天心所生活的另一个时空明朝,历史出奇的相像,简直一模一样。
都为大明朝的第十三位皇帝朱翊钧统治,据东方不败所说,朱翊钧早期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只是人到中年后,不知是因为后宫生活荒淫无度,至使身体奇差,经常生病,还是厌倦了朋党之争,干脆隐于幕后,很少再上早朝。
正是由于皇帝的退隐,至使朝廷贪官污史横行,此次皇帝刚刚下拨的赈灾粮款,下发到灾民手下,不足整批赈灾粮款的一半。
赈灾良款少了一半,灾民无粮可吃,正因此才流民四起,有的地方甚至都出现了小股的叛军,抢夺朝廷粮库。
当然,这些天心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眼前这个时机,正是他们趁势而起的大好时机。
等了两个月,还真让他等到了这个时机,正因此他心中十分高兴。
之前之所以隐瞒包括东方不败在内的所有人,派出下属秘密打探,是因为他根本不确定,这样的好机会会不不会被他们遇到,毕竟天灾可不是每年都有的。
好在,两个月后,事实证明天心的心机没有白费,终究等到了这个机会。
第二天,天心、东方不败、雪千寻三人单独上路,一起撑了条小船,向岸边驶去,他们携带了足够的钱财,准备去河南沧州招兵卖马起事。
本来东方不败,无论怎样,都不同意雪千寻一同前往的,不过阻止无果,天心相劝的情况下,她也只能勉强同意了。
当然,之所以同意,是她心中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希望在三人同行的过程中,雪千寻和天心发展点超越友谊的感情,她也就可以解脱了。
天心不知道东方不败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计同亲不会答应雪千寻前往的。
三人之所以独自前往,并没有带属下,是因为天心觉得,就算让他们前往,也起不了多少作用,被朝廷的人发现他们带着日本人和洋人,反而会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而让洋人和雾隐雷藏,各自回到各自的本国,想尽一切办法,多从国内造些战船,组成一支强有力的海军,可以保卫后方,这才是一件更有意义的事。
当然,天心也不怕他们回国后叛变,日本人自不用说,被傀儡术全部控制,领头人雾隐雷藏,只是一个听从天心和东方不败命令的木偶。
至于荷兰人,天心让雾隐雷藏监工,一旦回国后,荷兰人胆敢叛变,会雾隐雷藏全部杀死。
至于东方不败,日月神教的旧属,无论是跟随荷兰人去荷兰,还是和日本人回日本,都不太方便,干脆天心让他们,回到少数民族所居的云贵等地,让他们收复少数民族部落。
这么大的行动,按说东方不败这个大老板,是要支复她手下活动经费的,但是天心却一分都没让东方不败,给洋人和日本人。
天心给他们的原话是:“回到本国后,想尽一切办法,完成我所交代的任务,钱一分没有,但是我特许你们可以随意抢劫,掠夺,杀戮!”
至于东方不败的日月神教旧属,就不更需要钱了,少数民族部落,还是处于以物易物原始交易方式,他们只会屈服于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人。
“到岸了!”半天后,天心三人,来到了岸上。
“太好了,我们现在可以使用轻功赶路了!”东方不败显然十分高兴,如果不是顾忌天心和雪千寻跟不上她,她在大海中,早就踏波而行离开了。
突然东方不败眼睛一转,看了一天心和雪千寻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毫无征兆如同大雁般腾起身子,向前方飞去,瞬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道残声。
“自己用轻功赶路,我不习惯带人!”
不习惯带人?天心摸不着头脑,他记得上一次不是带过吗?
不清楚东方不败为何撒谎,天心心中却十分无奈,这不是为难他吗?他根本不懂武功,没人带他,雪千寻和东方不败,完全可以瞬间甩掉他。
“你不会武功?”旁边的雪千寻倒是没有多想,她真以为东方不败,不习惯带人,转头向天心询问道。
因为临行之前,无意间她听东方不败说过,看似深不可测的天心,其实根本不会武功。
竟管她难以置信,但是之前日本人攻击日月号战船时,天心被差点甩入海中,似乎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天心真的不会武功。
她知道,只要是略通武功的人,下盘都会极稳,因此那时战船受到攻击,除了天心被差点甩入海中,其他人除了受到惊吓外,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是的!”天心点头,坦然承认,不会武功怎么了,这又没什么丢人的!况且他只是血统能力被封印而已。
见天心点头承认,雪千寻才算彻底相信了天心不会武功的事实。
一个闪身,出现在天心面前,一把抓住天心后背的衣服,雪千寻身体徐徐上升,追随着东方不败的身影,向前方穿行起来。
被雪千寻抓住,天心一楞,这时他想起,刚才东方不败离去时,眼中那隐晦的狡黠之色,再连想到她之前,一直躲避雪千寻,想把雪千寻推给自己。
天心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恍然大悟,苦笑不得。
有了轻功代步,他们的前进速度很快,两日后,他们就来到河南发生洪涝灾海沧州地区,
只见一路上死尸遍地,灾民无数,由于没有粮食果腹,有的灾民走着走着就倒在了地上,任凭亲人如何叫喊,在再醒不过来,他们是被活活饿死。
然而,除了灾民,还有山林中的匪寇无数,他们自今日到了沧州地带,放缓脚步,已经遇到了数十股匪寇。
说是匪寇,其实就是落难的灾民,这些人实在饿得受不了,在行人过往的道路上,抢劫过往行人的财物、粮食。
由于沧州地区,此时过往都是灾民,他们抢不到什么,但是像天心他们这样衣着光鲜的路人,才是他们枪劫的对相。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三个煞星,天心他们不是杀人狂魔,因此对于这些难民,东方不败和雪千寻并没有大开杀戒,只是对敢于抢劫他们的灾民点穴而已。
到了夜里,他们来到了一个距离沧州城,还有三十公里路的小镇——青云镇。
这个原本应该十分祥和的小镇,此时却关门闭户,镇门口随意推放着几具尸体,草草用稻草遮盖,根本没人处理。
在加上周围根本没有任何灯光,昏暗的月光,使得三人勉强看清眼前的景像,一阵夜风吹来,使得三人感觉背后有些莫名的阴凉。
如果是胆小的人来到这里,备不注认为自己来到了一个鬼镇。
三人艺高人胆大,自然不会认为这里有恶鬼出没,三人渐渐向镇里行去。
进入了小镇,天心发现,和镇门口一样,小镇宽大的大街上,根本没有以往应的繁华,杂草随意散落,被夜风一吹,打着旋儿。
以往小贩摆摊所用的篱笆、矮柜、饭桌,布面招牌,全都随意散落的落在大街上,大街上显得杂乱无比。
每隔一段距离,天心三人甚至还看到了,死状各异的尸体,有妙龄少女、有妇人、有青年男子、有老妪、有老翁,更有孩子。
突然,走过一个稻草堆时,天心的脚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拉住,将毫无准备的天心吓了一跳。
虽然他见过真正的鬼,但是在毫无防备之下,如此阴森的环境内,天心的天跳还是加快了几分。
“请……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天心依稀能够分辨,这是一个非常虚弱女音。
试了两下,没能扯掉抓住自己脚踝的手,天心无奈,只能拨开身旁的稻草。
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东方不败和雪千寻脚步自然也停了下来,目光看向发声处的稻草堆内。
随着天心缓缓将稻草拨开,一个素发荆衩,脸色蜡黄的妇人,从里面出现。
“请……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似乎感觉到来人拨开了稻草,妇人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手并没有松掉,依然执着道。
听到妇人的话,天心顺着稻草寻找,果然,在妇人的左臂处,一个被她衣袖半遮盖的包裹,里面似乎装着一个婴儿。
天心弯腰将妇人的袖子揭开,一个被包裹在襁褓里,露出脑袋的婴儿,似乎因为太过饥饿,在珉食着包裹的边缘。
“你想让我们救你的孩子?”天心一把将包裹婴儿的包裹,从地上捡了起来,看了眼怀中的婴儿,向妇女问道。
妇女闭着眼睛,并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但是抓住天心脚祼的右手并没有松开,似乎在等着天心的答案。
天心看了一眼婴儿,又看了一眼妇女,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忍,但是一想到他们此行是来起事的,顿时十分犹豫,如果收养一个婴儿,那得多麻烦啊?
更何况,眼前这个婴儿,应该只有一两个月大,还需要母亲浦浮,天心是男人,他可没奶,队伍中是有一个女人,不过天心相信,要是自己敢说让雪千寻喂奶的话,她绝对会送给自己一根飞针,现在他可没木乃伊保护。
天心心中剧烈挣扎着,最后权衡利弊,他打算拒绝,没办法喂养婴儿,救与不救根本没什么分别。
正打算拒绝,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方不败,却出人意料道:“小生命刚刚来到世上,还没见识这个世界的繁华,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天心,我看,还是救这个小家伙一命吧?”
东方不败相劝,出乎天心意料,只能无奈道:“东方兄,不是我不救,你也看到了,这个婴孩实在太小,需要母亲喂养母乳,而我们又是男人,那来母乳喂养?除非……!”天心看了雪千寻一眼,话没说完,但是意思显而意见。
“铮”!天心的话刚刚说完,一根飞针擦着天心的头皮飞过,天心感到了一丝清晰的凉意。
“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雪千寻手上拿着几根飞针,脸色白中透红,红中透白,寒气袭人道。
“呃,其实我什么也没说,刚才你可能出现幻觉了!”情势所逼,天心无奈,只能昧着良心陪笑道,没有雾隐雷藏在身边,他根本无法抵挡雪千寻。
“呸!”听到天心的话如此露骨,就连旁边的东方不败,也暗啐了天心一声,同时脸上还像女人一样,出现了一道红晕,不过由于是在黑夜,再加上来得过,去得快的原因,天心也没有看见。
眼看天心要将婴孩,重新放回命不久矣的妇女身连,东方不败急了,就连刚才脸上寒气渗人的雪千寻,此时心中也十分焦急,虽然她不愿明着承认会给这婴孩浦乳,可也不愿意这婴孩,就这样死去啊!
“天心,我们将他带走吧,以后,我来喂他!”东方不败焦急,一时不察失言道。
“你来喂他,东方兄,你是男人吧?”天心道,随后他才察觉到自己忘了,东方不败练成葵花宝典后,已经由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女人,自己总是本能的将他当成男人。
既然是女人,浦乳应该也是完全可以的。
想到这里,天心收回了放回婴孩的动作。
天心那边虽然没有任何问题了,但是东方不败此时脸红得却如鹌鹑一样,脑袋底得恨不得伸进脖子里。
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快羞愧死了!
还好,天心和雪千寻,此时的注意力,都在婴孩身上,才又让东方不败逃过了一劫。
“大姐,你放心去吧,你的孩子我们会帮你照顾的!”天心摇晃着手臂,对着依旧拉住自己的妇人道。
也许是听到了天心的话,这个妇人的手掌渐渐松开,身体却依然一动不动。
天心知东方不败、雪千寻三人并未停留,就此离去,因为他们知道,妇人长时间饥饿,体内生命能量告罄,按说以她刚才体内的情况,根本没法用手掌抓住天心脚祼的,但是这个妇人却做到了,这只能说明,这就是母爱的伟大力量。
原本他们准备找间上好客栈居住的,谁知道这个青云镇中,根本没有人迹,周围全都是死尸,那些客栈中的老板和伙计,全都人去楼空,看样子是随流民逃荒求存去了。
无人招呼,天心和东方不败、雪千寻三人在这个死寂的小镇中,找了一间条件还算不错的客栈自行住下。
东方不败、雪千寻两人,武功俱都极为高强,但却还没有达到传说中能够辟谷不食凡物的通神境界,至于天心,自然也需要食物,补充身体能量。
还好,他们临走之前,每人各自都带了一个包袱,包袱中装满了他们此行的食物和钱财。
招兵卖马,少了钱财可不行。
点燃从客栈中,翻箱倒柜找出来的蜡烛,三人吃过晚饭,但谁都是没去休息,而是看着天心手中的婴孩。
“我们都吃饱了,她还没吃呢?你们谁来喂喂她?”不错,是“她”,不是他,刚才天心看了,原来被他们救走的婴孩,是个女孩。
“去死!”
“吃我一针!”两声怒呵。
“啊!”天心的惨叫惊天动地,因为刚才那两针,虽然东方不败和雪千寻并未下中手,可依然扎进了天心屁股,让天心记忆十分深刻。
“我说的是实话,这婴孩本就很久没吃东西,在不吃东西,补充营养,过不了几天,就会死的!”天心满脸幽怨,捂着屁股,看着雪千寻和东方不败劝说道。
“不行。”东方不败和雪千寻异口同声。
“那我不管了,让我救她回来的是你们,不喂她的也是你们。”天心无奈,之后干脆打了喝欠,回房睡觉去了。
看天心离开,东方不败和雪千寻未有所表示,两人看了各自一眼后,回了房间,好似根本不关心婴孩的死活。
至于天心,他到不是真的回房间睡觉了,毕竟婴孩救都已经救回来了,要是放任不管,当时还不如不救,他说回到房间睡觉,只是借口而已,他不相信,雪千寻和东方不败会放任婴孩饿死。
毕竟之前,救助婴孩,是东方不败让他同意的,要论对婴孩的关心程度,甚至可能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猜测留在那里,估计可让会让两人不好意思。
所以天心,才会找了个回房睡觉的借口,其实他一直坐在房间里,耳朵竖的笔直,听着房外的动静。
他们三人休息的房间,距离并不太远,三间连在一起,至于那个婴孩,之前是放在东方不败的房间里。
时间渐渐过去,果然不出天心所料,前半夜过去,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东方不败的房间里,传出了轻微的声响,好像是起床的声音。
天心终于放心,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他可不是变态,不会做出爬墙偷看,这等恶举。
第二天,一夜无事,三人再次上路,向几十公里外的沧州城而去,至于那个婴儿,则由天心抱着。
赶到沧州城时,已经再次接近傍晚,天心他们发现,一路上越靠近沧州城,周围的难民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