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南江城主时夫差的寿宴,依然热闹无比,丝毫没有因为白日下午发生的事情而有任何的变动。
不过,禁卫军在各个街道把守的人数也变多了,尤其是行宫内外,由禁卫军统领张全亲自带队巡逻,以加强防范。
这样的布置放在江南第一神捕黄少志的眼里,显得十分的幼稚和不堪。
黄少志此刻立于城墙一侧,俯视着整个南江城夜晚的热闹场面。
“这时夫差也真是够可以的,他竟然把禁卫军的主力调回行宫附近,这是明摆着要把那个萧秋狂置身于危险之地。”一个武林神捕的手上提着一个昏迷的黑衣人。
另一个武林神捕也开口道:
“虽然说时夫差这样做也是为了故意假借他人之手来教训萧秋狂,可这样一来,难免不伤及无辜啊。”
黄少志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他的手里,也提着一个昏迷的黑衣人。
“所以,受累的还是我们。”黄少志终于开口。
“如今江南七魔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再加上怀揣血玉镯的萧秋狂身在南江城,如此一来,今天晚上必然有众多魔道之人和江湖邪派赶来,他们的目标也必然是那血玉镯。”
“我真是想不明白,这萧秋狂就这么狂吗?”一个神捕忿忿不平,“也不知道武帝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不让我们缉拿他,还让萧秋狂以宾客的身份邀请他去武帝城?”
黄少志叹了口气,“陛下的心意,怎么能是你我揣测的?不过陛下的用意也很明显,他萧秋狂既然不是魔道中人,又干了斩妖除魔的事情,这等情况目前在江湖上已经传开了。”
“很多家主和门派领袖,都在保持观望的态度,这也是为什么只有一些不入流的门派和势力去找萧秋狂的麻烦。”
“再一个,如果萧秋狂此人真能完好无恙地前往武帝城拜见,那也就说明他真有本事,应该是武帝陛下想要收服的人。”
“但若他死在他人手里,那就只能说他技不如人,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师出有名,将血玉镯拿回来了。”
“要不然,我们直接去抢血玉镯的话,不仅要付出一些代价,而且还会被一些具有盟主竞争力的大门派给拿住把柄,明年就是盟主大选了,武帝陛下不想在这方面出纰漏。”
之前讲话的那个神捕,听了黄少志的一番言论以后,若有所思地道:
“可如果他不去,又会怎样?”
“他如果不去武帝城,以这种念头来看,那也必然迟早要走上魔道,到那个时候,我们讨伐他,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如此一来,我们武帝陛下在下一届盟主争夺中,更能保持不败的地位。”
其他两个神捕点点头。
武林盟主,一代武帝,可不是一直能当到老的。
每隔十年,武林同盟都会举行武林大会,有资格争夺盟主之位的各大门派首领,都会在各个方面向武帝商终烈讨教一番。
并且还需要中原十三州、一百零八城的各位话事人共同投票选举,这样一来,武帝的位置,就说不准究竟谁坐了。
庙堂之上,暗流汹涌,江湖之中,也是人心叵测。
比如这南江城主,他已经连续两次没有投票给当今武帝了。
而当今武帝商终烈,也已蝉联两届武林盟主了。
“长安城的蒋劲酒今天在富贵客栈出现,他应该就是来江南游说各个城池的城主的吧?”一个神捕问道。
黄少志点头,“不过我听说他竟然直接拒绝了时夫差的邀请,看来他丝毫没有要拉拢时夫差给武帝陛下投票的意思了。”
“呵呵,根据我的估计,他时夫差已经两次没有站在陛下这一边,这样一来别人根本也不会认为他能再投票给武帝陛下。”
“我们只管做我们的事情,无论是谁登临盟主宝座,成为一代武帝,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最好。”
黄少志抬头看了看夜色,“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这第一批到此城的毛贼,数量还真是多。”
说完话,便提着昏迷的蒙面人,直接将他扔出城外。
扑通一声,那昏迷的蒙面人直接从数丈高的的城墙上跌落到地上,摔成肉饼。
又是一声,另一个蒙面人也被扔了下去。
城下,立刻有几个负责守城门的禁卫军出来打扫,其中还伴随着呕吐声。
但是没有办法,面对职高权重的武林神捕,他们只有忍着。
“我们还故意放走了几个飞贼呢,现在萧秋狂那边,应该也热闹起来了吧,哈哈!”一个神捕有些幸灾乐祸。
“该,谁让他敢对咱们老大不敬。”另一个接着说。
黄少时也无奈的笑了两声,“好了,真正的高手差不多该来了,咱们开始做事吧。”
远处城墙的黑暗中,正有一道黑影信步走上城墙。
他的身体与地面已经保持了平行,就那样向城头走去。
嗖嗖嗖。
黄少志等三道人影飞快地向那边扑去。
一场拦截战在南江城的城墙处时刻上演着。
倒不是守城门的禁卫军们不帮忙,而是这些禁卫军的实力,对付一般小毛贼还可以,若与这些能在城墙上行走的人较量,那绝对是送人头的。
与此同时。
富贵客栈。
夜晚的客栈更显冷清,店伙计战战兢兢地打扫完店铺,就赶忙躲到自己的柴房里休息去了。
掌柜的强自镇定,硬是拉了两个学徒的后生,三人站在柜台前,打发着无聊而又提心吊胆的时间。
富贵客栈的事情也曾上报给城主时夫差,这是掌柜的花了大价钱请时夫差身边的亲信通报的。
此等事情,正好赶上时夫差过寿,没有分量的人去禀报,简直就是给自己难看。
但城主那边的回话却是,正常运作便可……
偌大的客栈,只有萧秋狂和许多愁两人。
这等奇事,在整个中原也不曾听闻,只知道有人包场,还不知道有人竟有如此威慑力。
萧秋狂与许多愁正在房间内饮酒。
萧秋狂白天说了,要请许多愁喝酒,上好的女儿红此刻已经在两人面前摆了数坛。
“许兄,差不多该有客人来了。”嚼着花生米,萧秋狂说道。
许多愁哈哈一笑,“不管他,只要没人敢进这房间,咱们就喝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