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对比是大多数友一贯的做法了,同类型的作品要对比,不同类型的作品也要对比,同一个作者的前后两个作品也要对比。
只要有对比,就会有争议,这也是很多络大制造热点吸引流量的惯用手法了。只不过有些人温和,有些人激进,但无论怎么说,这样做总比一味黑或者吹要给人有一个好印象,起码看上去还有着辩证的外衣。
而关于苏景和宁希竹两个人的作品的对比引起的争议倒不是很大,毕竟他俩的关系摆在这呢,客观评论几句自己的看法就算了,真要上升到人身攻击,不用苏景和宁希竹出马,苏景的那群瓜皮粉丝就能教他们做人了。
华夏人普遍都有一种护犊子的心理,我的国家我的母校我的偶像只有我们自己人能骂,别人要是说一句不好,自己人立马就能抱团一致对外。
在这样的前提下,无论是持有什么观点的人,都一致认为宁希竹的视频的确比苏景的视频更符合“国家形象宣传片”这个项目,毕竟谁家不想着把好的一面展示给外人看?
在这个基础上,友们就苏景视频里的客观辩证和宁希竹的亲民路线作出了各自的支持。
有人说苏景的作品有人文思想,正如视频里所说,“面对这个复杂的时代,你永远无法通过戳瞎自己的一只眼睛来寻求真相”,华夏诚然还有很多不足,但我们正在努力进步,慢慢改善。
有人说宁希竹的作品更符合主旋律,但并没有给人一种疏远感,让人们有一种参与感,国家的富强是无数人的辛勤付出。甚至还有人说宁希竹这个视频告诉大家,我们这个国家或许又被阴影笼罩的一面,但也有很多热忱的人一直在努力,它更像是对苏景的视频的一种回答。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饱受阅读理解摧残的高三党。
反正这种争议很温和,倒是络上的一股清流。
最后还是nrb一锤定音,以官方的身份肯定了苏景的视频,也算是对前段时间苏景上传视频时被人辱骂的一种补偿吧,在最新的动态上,nrb是这样说的。
“华夏是一个拥有源远流长的历史的年轻国家,因为我们的文化从未断层,我们清楚知道先辈曾经走到怎样的高度,所以我们总有着更高的期待。但这个国家还年轻,还有更大的上进空间,请给这个国家一点时间,她正在慢慢变好。一个流动的华夏,充满了繁荣发展的活力,我们都在努力奔跑,我们都是追梦人!”
一段官方但又煽情的话语,让友们觉得继续辩论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了,于是又很愉快地讨论起两个视频里的背景音乐,到底是苏景的视频里的钢琴伴奏好听,还是宁希竹的视频里的古琴曲好听。
瞧,友们就是这么无聊!
苏景是在几天后才看到这个讨论的,他这才想起去问宁希竹这首古琴曲出自谁人之手,宁希竹没有隐瞒,苏景对传统乐器的认识很浅薄,对宁希竹说的那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但就想不起是谁,只能上搜了一下这个古琴大师的资料,充实一下自己的知识面。
不过苏景也只是出于好奇,看完古琴大师的资料后便又沉心进入了创作状态,首届“国家杯”象棋比赛还有几天就开幕了,他这个主题曲可还没创作好,不过这个苏景也不强求,能创作出来就创作出来,是在写不出来那就不勉强了,毕竟又不是制定他一个人来创作。
他之所以答应老苏,无非是不想让自己太闲,有事没事多动动脑是好事,不至于让大脑闲到发霉导致生锈。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苏景还沉浸在创作的状态里,突然就听到房间外传来开门的声音。
按理说苏景全心投入到创作的时候,是很难会被外界打扰到的,但这个开门声实在太大了,像是有人用力推门一样,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苏景刚一转身,还没走出房间就看到宁希竹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苏先生,你没事吧?”还没等苏景发问,宁希竹就先声夺人,语气有些复杂,既有担心,又有着急。
“我能有什么事,我看你比较像是有什么事吧?”苏景扯了一下嘴角,一脸疑惑,“话说你现在不应该是在上班的吗?”
“你今天没有上?”宁希竹诧异问道。
“上了啊!”苏景越来越懵了,搞不懂宁希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宁希竹顿了一下,忽然小心翼翼问道:“那你没看到微博热搜?”
“微博热搜?早上应该有看到吧。”苏景回忆了一下,被宁希竹这么一搞,他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宁希竹沉默了一会,“那你看看吧。”
苏景不明所以,但心里又有些没底,有心想问宁希竹,但看她抱手看着自己的样子,多半是问不出个什么来,只好懵逼地掏出手机登上微博,当看到前面有个红色大字“热”的热搜榜第一的话题时,他愣住了。
“韩伊娜逝世!”
咔嚓!
仿佛心里的大山坍陷了一般,苏景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只是紧紧拿着手机,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如同刺心利剑的那五个字,一笔一划就像是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心。
“苏先生,你没事吧?”宁希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和温柔,她之所以急冲冲跑回来,也是担心苏景看到这个消息后,会受不起这种打击。
她太了解苏景了,也很清楚韩伊娜在苏景的心中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苏景抬起头,神情木然,迷茫地看着宁希竹,张开嘴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苏景的眼神刺痛了宁希竹的心,她走上前轻轻抱着苏景,什么都没说。
宁希竹的羽绒服上还带着外间的冷意,但向来怕冷的苏景浑然未觉,也许对他而言,此刻心里更冷吧。
良久,苏景喃喃自语道:“希竹,这不是真的,是吗?这只是一个假新闻!”
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十二月初他去首都还见过师姐一面,当时她脸色还很好的啊,恢复情况也很好的啊,怎么会那么突然就走了呢?
是的,这个消息对苏景来说太突然了,突然到就好像前一秒他还跟师姐见面来着,一个转身就再没有见面的可能了。
他在年少的时候是恨过韩伊娜,那是因为她太优秀了,她可以轻易从老苏那里得到苏景所渴望的肯定和表扬,珠玉在前,苏景只能付出更多,所以他恨她。
但与此同时,师姐韩伊娜也是她的榜样,如同宁希竹以他为榜样一样,这都是驱人前进的动力。
所以在看到韩伊娜逝世的话题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人生失去了意义。
宁希竹张了张口,始终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或许也是心存侥幸,话锋一转,“要不我们打电话问一下叔叔和阿姨吧,也许真是假新闻呢?”
“我不信!我不打!”苏景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不敢打这个电话,他怕得到的是不好的回答。
半晌,苏景转身回到电脑桌前坐下,“我要继续写歌了。”
宁希竹没有说话,而是走出房间,在沙发上坐着。她是专门请了假回来的,以苏景现在这个状态,她又怎么能安心上班。
而苏景此刻思绪很乱,虽然拿着笔在纸上不停写着,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写些什么。
“那是假新闻,不是真的!”
苏景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强迫自己进入到创作的状态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景似乎忘了这件事,如同往常一样,写写划划,时不时抓了抓头发。
中间宁希竹倒是进来过几趟,但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出去了,比起安慰,她更明白苏景现在更需要独处。
天色渐渐黑了,宁希竹帮苏景开了房间的灯。
灯光亮起的一刹那,苏景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从创作的状态里抽离出来,看着纸上的字,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还不是很满意,但好歹有个框架了。
突然,他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响起了起来。
苏景正欲伸手去拿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备注后,动作蓦然一顿。
正是老苏打来的。
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苏景不敢接通这个电话。
“接吧!”宁希竹走到苏景身后,于心不忍地鼓励道。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