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建军的感情她一向不怎么看好,如果连她自己都不提的话那才是大问题。
许欣惠也跑到周建军两人的床上,三人盘腿坐在那里。
半响周建军才开口道:“刚开始,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还好,他每天都会来陪着我,后来慢慢的越来越少,直到我职称的事黄了,他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来找我了。”
许欣惠缓缓地道:“那你也没想着去找他。”
周建军摇了摇头道:“没用的,自从他慢慢的疏远我开始,就知道我俩完了,他一直怪我不争气,不上进。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为什么一定要自强,要努力,要虚伪的活着呢,我想做我自己不行吗?”
“他真可恨,我找他去。”马悦气愤的说着,还用手狠狠的锤了一下床头。
“他想让我和他共同进步,也不想有个倒班的女友,他需要我和他并肩齐驱,可是我只想做个小女人而已。”
周建军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她哽咽着声音,缓了缓继续道:“我什么都给了他,毫无保留的,他早知道我是什么性子,现在才觉得不行,早干什么去了,我认识了他十年,整整十年。”
“我的感情,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人生都是围着他转,现在他不满意了,那我也不要了,我不要求他多有能力,事业上能够走多远。
我只需要他和秦旭一样,和安哥一样,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呵护着我就好,为什么我的人生就这么难呢。”
此时,屋里寂然无声,只有三人默默的流着泪。
许欣惠不善于劝人,同样马悦更是进入了哭的状态,一时间三人各哭各的,就跟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过了半响,三人的情绪才慢慢的回复过来。
许欣惠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咱们局党校有进修班,不如你边工作边学习,每年上半年和下半年,只需要抽出两个月时间,就能好好地学习,还能取得本科文凭,到时候再申请评职称。”
“对啊,对啊,我们单位好多都在党校上大专,本科也有上的,我都打算去呢。”
其实是秦旭不让她去,他觉得马悦上班都很辛苦,更何况是学习。
不过马悦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工作的,要是学习比上班还轻松的话,去学学也没什么。
周建军冷笑了一下道:“以前或许没打算,现在我也不要留恋他了,既然他这么无情,那么我为何还要求着他。
我们单位八月份的时候,选拔了一批职工,通过笔试择优录取了几个人,要脱产去h省廊市去学习两年,是大学本科,回来就聘干。
如果说之前,我还有那么一点犹豫的话,这次我是彻底伤了心,没想到我俩的感情,如此的经不住考验,出去两年,刚好缓缓,现在上班也没几天了,上到这个月底我们就要出发了。”
如果刚才哭是发泄的话,那么周建军平静的说完这段话,知道她是真的不愿回头了。
许欣惠小心的道:“我听说过这件事,全局共有四十个学习的名额,这次脱产学习是个不错的机会,那二师兄知道这件事吗。”
“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这件事,那些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许欣惠和马悦两人面面相觑,最后马悦道:“你真的决定了?”
“嗯,你知道这一年我受的折磨吗,在做了这个决定后,连整个心都轻松了,可见他给我的压力有多大,即使这次聘干了,我俩也走不远,他太功利了,不适合我。”
许欣惠点了点头:“你开心就好,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说完她向周建军伸出了手,周建军毫不犹豫的把手覆盖了上去,马悦紧接着也覆上了双手。
第二日,周建军上中班。
许欣惠想了半天还是约了侯子轩出来,无论他是怎样的人,但是当初在自己最迷茫的时候,他给了自己帮助。
侯子轩在见到许欣惠三人时,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无论是许欣惠还是秦旭,都不是他能惹的,先不说秦旭怎么样。
即使孟博安消失了这么久,他也从未小看过许欣惠。
所以当许欣惠说她来格尔木要见他时,他没有丝毫的懈怠。
许欣惠看着西装革履的侯子轩,在见到自己几人时,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最后又归于平静。
然后笑着对他们三人道:“惠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早知道你们要来,我请几天假陪陪你们,尽一下地主之谊。”
侯子轩复杂的表情,全都被许欣惠看在了眼里,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侯子轩果然不简单,他真的不适合周建军,现在有问题未尝不是好事。
侯子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隐忍而含蓄的,即使爱,也是建立在适合的条件下,所以他永远给不了周建军温暖和包容。
此时的马悦气得不行,她怒睁着双眼就要上前唾弃侯子轩,却被秦旭死死拉住。
来之前许欣惠早告诫过马悦,不要提这件事了,算是给周建军最后的尊严吧,不爱了就散了,其实没什么。
许欣惠笑着道:“我们昨天才到的,去西市玩去了,顺便路过。”
侯子轩见秦旭跟着点头,也笑了一下,他不是没见马悦愤怒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和周建军见过面了。
相比较几人的感情,自己是远远不及的。
只是他没法开口,在这件事上自己理亏,所以也装作没看到。
几人言不由衷的聚了一下,便散了。
在回宾馆的路上,马悦恨恨的道:“没想到猴子竟然是这样的人,早知道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俩在一起的。”
此时她连二师兄都不叫了。
许欣惠笑道:“行了,你以为谁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
马悦看了眼秦旭,不好意思的说:“他也没多好,就是听话而已。”
秦旭一把拽着马悦的手:“只是听话而已吗,嗯。”
马悦使劲的挣开禁锢着她的手,悄声的道:“惠子在呢,你冷静点。”
许欣惠“咯咯”的笑道:“悄悄话声音太大了啊,不过,我什么都没看到。”
晚上十二点半的时候,几人又跑到小门去接周建军了,在看到通红的“火炬”把半边天都照红了的时候,马悦高兴的道:“好漂亮啊。”
高高的炼塔此时灯火通明,就像是黑夜中一颗璀璨的明珠似的,整个厂区的灯光也特别明亮,照得炼厂如同白昼一般。
许欣惠也跟着赞道:“和采油厂相比,感觉又是另一种味道,采油厂每个井口的磕头机如同小桔灯,炼油厂就显得更加的辉煌壮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