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迦南打开车厢的暗层,见是枪支弹药,目光一暗,再隐约听到陆成那边的动静,招手让人上前来盘查,然后转身朝着陆成所在的物资车走过去。
男人见陆成被一个小女孩抱着手咬,一脸憋屈的模样,顿时冷喝道:“阿成,你磨蹭什么,人找到了吗?”
“没,老大,这小丫头片子太凶悍了。”
陆成被咬的咬牙切齿,将十一、二岁的小少女拎到一边,冷叱道:“再咬,就把你吃掉。”
男人高大勇猛,一身肌肉,凶神恶煞的,可不就像吃人的凶兽。
小女孩被吓得瞪圆了眼睛,然后瘪着小.嘴不说话了,大眼睛四处看着,见拐卖他们的坏人都死了,这些人各个都带枪,还有穿着迷彩服的人,好像真的不是坏人。
司迦南余光看见她手上攥着的红丝线,目光一沉,一把拽了过来,见是冷情的小玉兔,顿时浑身一僵,问道:“给你玉兔的姐姐在哪里?”
小少女不说话。
司迦南来不及多想,冷着脸将车厢里的妇女儿童都拎下车,在最里面找到奄奄一息的小姑娘,抱起她,一身冷煞地下车,怒道:“军医呢。”
从后方匆匆赶上来的军医一口气都没喘,就连几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拎到了司迦南面前。
军医看见昏迷不醒的冷情,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说道:“情况不好,先急救。”
“快救人,让直升机过来。”司迦南暴躁地想杀人,怒斥道。
军医连忙给昏迷的小姑娘进行急救,打了抗生素,又喂了盐水,算是把这条命先稳住了。
直升机一到,司迦南就抱着冷情上了飞机,直奔锦城。
陆成留下来善后。
“物资车开走,尸体搬上车,活口留着审问。回家了。”陆成松了一口气,又给军区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可以把直升机都叫回去了,不过边境线的封锁暂时还没有解封。
西南军区据说收到了上面的命令,肃清边境线,打击各种违法犯罪行为,他们可以回家了,西南军区的人估计这个月都回不了家。
“成哥,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死活不上车,觉得我们是骗子,再卖她们一次。”
陆成一巴掌拍在部下的脑袋上,见那小少女躲在人群里,恐惧地看着他,顿时觉得虎口又疼了,说道:“傻不拉几的,不会安抚人啊,又不是土匪罪犯。”
被打的汉子挠了挠脑袋,弱弱地说道:“成哥,我们以前难道不是土匪吗?”
“这他.妈都什么年代了,这叫军阀懂不,现在是正规军,去,不听话就恐吓上车,天都黑了还磨叽。”陆成说道,“让回去的直升机给我们开道,回家。”
众人一阵腹诽,是土匪没毛病。
等将物资、罪犯送到了最近的军区,又将拐卖的妇女儿童直接丢给了军方的人,让他们负责核查身份,将人都送回家去,陆成这才带着部下赶回锦城跟司迦南汇合。
边境线的这么大动静,很快就到了帝都。
“雷厉风行,救了二十多个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截获了五辆车的物资,都是走私的文物、毒品、枪支弹药,还抓获了四批罪犯,有军方的直升机探查,司迦南的人行动力极强,几乎是0伤亡。”爽子将这一天的战绩汇报了上去,也有些咂舌,不愧是金三角常年征战的精锐中的精锐。
司迦南的部下虽然大部分都划为了当地政府的正规军,但是自己也留下了最精锐的部下,将这一批人洗白带在了身边。毕竟以司迦南这些年攒下的财力物力,养一个军团都绰绰有余。
谢惊蛰听到汇报时,都是夜里了,男人睡得没那么早,一直在等着边境线这边的汇报。
“人有事吗?”男人淡淡地问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倒影在茶室的玻璃门上,侧脸冷峻沉静。
“冷小姐还在医院急救,有随行的军医在,救回了一条命,不过目前据说还没清醒。”爽子轻声说道,“少将,司迦南手上的精锐这么厉害,聚集在锦城,以后锦城只怕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西南军区还是当地的厅局都有些担心。”
谢惊蛰茶色的眼眸波澜不惊,男人起身站起来,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看着外面深浓的夜色,淡淡地说道:“他既然洗白了,便不会再走老路,况且他近些年以国际军火商的身份频繁跟军区合作,承担的风险极大,我们军区还要保护他的安全,且随他去吧。”
这个男人大约天生就是赌徒,做的都是凶险至极的事情,无论混迹金三角,做国际军火商,还是以多重间谍的身份为国家效力,司迦南每一步都走的出乎人的预料。
不过谢惊蛰知道,司迦南之所以密切跟政府的来往,不过是相互捏着对方的把柄,增加筹码,好为容家翻案。
说话间,只见穿着睡衣的谢小泽同学蹬蹬蹬地下楼来,探着小脑袋,不高兴地说道:“爽叔叔,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去,老谢要睡觉了。”
谢惊蛰最近的睡眠极差,自从老太太得知他时常彻夜不眠之后,内心焦急,便喊来了小重孙。
谢小泽同学就被委以了重任,每天盯着老谢睡觉,到了10点就过来喊人,一副你不睡我也不睡的架势。
爽子被小少年说的哑口无言,连忙起身笑道:“少将,我先回去了,您带着小少爷去睡吧。”
谢惊蛰低低地叹气,就被谢小泽拉走了。
小少年一边拉着老谢的手,一边认真地说道:“我刚跟妈咪通完电话,妈咪说晚睡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老谢,你不是好孩子哟。”
“我有录音,老谢,你要听妈咪的声音吗?”谢小泽同学摇着老谢的手,眨着乌黑的大眼睛讨好地说道。
男人脚步放得极慢,呼吸也放得极轻,这些日子他得知迦叶跟霍离在一起,也曾想过也许该放手,让她有自己的幸福,只是那个念头一闪而过,便被他压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他做不到大方地祝福她,也无法抗拒任何有关她的消息。
他像十几岁青涩的少年,满身心地投入了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之中。
“嗯。”男人低沉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