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吧,不热怎么逼得出你体内的湿毒?”寂寥把碗扔到一边,看着胡诚学额头大粒大粒的冒汗,说道。
好吧,既然可以逼出体内的湿毒,让自己重获健康,哪怕他的肌肤已经被烫的通红,胡诚学依然咬牙坚持。
寂寥看他已经到了极限,便把灶堂里火弄小了些,又泡了一壶草茶给他解渴,补充体内流失的水分。
就这样,胡诚学在百果酒里熬了一段时间后,他身体的各个关节开始出现黑色。
寂寥看到这里,暗暗点头,这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儿,只要把他身体里的所有湿毒逼出来,就没事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刘嫂在外面嚷道:“喂,喂,你别装死啊。”
寂寥扭头,看到两个阴差从院中飘过,后面锁着杀手的魂魄刚刚离开。
看来这个杀手没有熬过心里的那一关,这么快心脏就承受不了了。
“怎么了?”寂寥走出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道。
刘嫂探了探杀手的鼻息,皱着眉头说道:“他死了。”
“哦。”听到杀手死亡,寂寥表现得无动于衷。
“许少爷,这可怎么办?你说需要他的血做药引,可是他现在死了,只收集到这么一点点血,怎么办?”没有从杀手的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刘嫂并不觉得可惜,但是她怕耽误少爷的事。
“这个不必担心,下午让你准备的东西已经全部准备齐了,说用他的血做药引,只不过是吓唬他想让他招供而已。”寂寥可不会提前知道有人来刺杀胡诚学,再说人血也不会成为药引。
“那就好,那就好。”刘嫂见不会妨碍少爷治病,就放心了。
既然这个杀手没了用处,总不好让他停尸在院中。
刘嫂也不知道从哪儿搜了一个大麻袋出来,把杀手装进去,自己随后又换了件黑色的衣服,把杀手抗在肩上,翻墙而出。
看到刘嫂这么熟练的动作,好像干这事并不是第一次。
她不肯走正门,估计就是怕有人看到她从胡家小院儿出来。
刘嫂穿一身黑,背着口袋,又是翻墙而过,即便有人看到也以为这是一个贼,根本想不到她的肩上抗的是尸体。
寂寥不知道刘嫂会如何处理这具尸体,这也不关他的事,不过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张晓彤知道。等她回来,他需要好好嘱咐一番。
刘嫂如何去处理尸体,暂且不提。
单说胡诚学,在服药之后,因为身体内部发热,外面的热,反而不这么明显了。
他的身体各处好像有亿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有痒又疼,但是很快他就摸出了规律。这些疼和痒好像有运动的轨迹,似乎在往他的膝盖处汇集。
因为蒸气,他睁不开双眼,即便睁开,眼前也是雾蒙蒙的,他看不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是寂寥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蒸煮之法果然有用,百果酒蕴含的灵气密度要大一些,直接进入人的身体,反而不容易被吸收,需要慢慢消化。
但是经过蒸气提纯、细化,就容易吸收多了。
寂寥看到胡诚学关节处的皮肤越来越黑,就连眉心都出现了一点儿黑印儿,暗道他身体果然与众不同,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
随着时间的推移,百果酒在逐渐被挥发。胡诚学坐在里面,原本到他胸口位置的百果酒,此刻已经降到了腰部。
胡诚学屈膝而坐,此刻他睁开眼,发现围绕在他身边的氤氲之气越来越少,也能清晰地看到自己身体各处均出现不同程度的青黑,尤其是膝盖,简直黑到家了。
这么黑?
胡诚学大吃一惊,难道这些就是他体内的湿毒?
寂寥看差不多了,撤了灶堂的柴火,靠余温给浴桶加热。
他又拿出让刘嫂提前准备好的中医用来针灸的银针,先从胡诚学的指关节处开始放血。
寂寥先点燃了一个医用酒精灯,那上面烤了一下算是消毒,然后一针扎下去。
被扎的地方,有的地方会出现一团黑气,而有的地方会被挤出一滴黑血。
寂寥一针针扎下去,从上到下,先找不严重的地方扎,然后走到膝关节处。
“你忍一忍,这一针会比较疼。”寂寥提前告知。
“没事,你来吧。”胡诚学咬紧牙关说道。
他已经挨了这么多针了,而且一针比一针疼,已经麻木了。
见胡诚学做好了思想准备,寂寥便一针扎了下去。
“啊——”胡诚学叫出声音。
他知道会很疼,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疼。
他双手用力扒住浴桶的边沿,大口的吸气,用来缓解疼痛。
这一次出的黑血比较多,一滴一滴落入百果酒中,溅起了小水花。
“你再坚持一下,这才是左腿,还有一条右腿。”寂寥看看银针,上面已经发黑,便重新更换一根银针继续。
“放心吧!我忍的住。”因为疼痛,胡诚学的脸已经有些变形了,不过他却一直在咬牙坚持。因为他不想半途而废,他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这也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好,如果疼可以喊出来。”这种疼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胡诚学能这样一直坚持,倒让寂寥刮目相看,想不到富家公子哥儿,还有这股毅力。
寂寥嘱咐了一句,就开始扎右腿膝盖。
“嗯!”胡诚学怕自己看着更疼,便把眼睛闭上了。
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胡诚学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大喊出声,完全靠自己的意志力坚持。
寂寥将胡诚学各个关节的毒血放干净之后,最后转移到胡诚学的眉心。
“我想不到连你的大脑里都存有毒素。”寂寥很是纳闷,湿毒怎么可能进入大脑?
“这一针好扎吗?”胡诚学不关心他的大脑有没有毒,他关心的是眉心这个位置。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像各个关节儿,扎错了可以重来。这里扎错了,要么命丧当场,要么变成傻瓜,最轻也会留下什么不可挽回的后遗症。
“我对自己的手法很自信。”似乎明白胡诚学在担心什么,寂寥难得给他一个安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