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莲被邝振明的话吓得浑身一抖,“好的少爷,我现在就把少夫人扶上楼。”
王筱雪软趴趴的全无意识,就算海莲多么努力也无法把她拖动。
邝振明摇了摇头,“真是没用。”
他示意海莲让开,“我来,”他抬眼看向主宅的下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先把少夫人抱上楼,等家庭医生过来看过了,确认没事了我再过去主宅。”
下人点头,这个时候把邝振明逼着过去主宅实在说不过去。
“好的大少爷,我会跟老爷如实报道的。”
“那就麻烦了。”
邝振明抱着王筱雪上了楼,一脚踹开房间的门,趁着海莲去请家庭医生屋里没人。
他粗鲁地把王筱雪用力丢在床上就算完事了。
私底下对王筱雪,他从不温柔。
王筱雪似乎感觉到他的粗鲁对待,眉头微微地皱成了一团。
邝振明移开了眼睛,一眼也不想多看。
长成这副鬼模样,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很快家庭医生就赶过来了,帮王筱雪检查。
“少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休息不够,让她好好睡上一觉,人精神了就不会这样了。”
邝振明点头,“那就让她好好休息,我先去主宅了。”
“海莲,帮我照顾好少夫人。”
“我知道的少爷。”
邝振明匆匆地离开了自己的别墅,当他来到主宅时,邝伟雄已经坐在大厅里等着他了。
没有别的人,只有他。
他不由皱了皱眉,邝伟雄居然只把他一人请来。
他的心里悬得很。
邝伟雄的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爸……”
“舍得回来了?夜不归宿,到底去干嘛了?应酬也需要一个晚上都不回来的吗?”邝伟雄突然开口质问道。
邝振明皱了皱眉,邝伟雄怒目相对,这是审犯人的意思?
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他了,现在才来扮演慈父会不会迟了些。
“喝酒喝多了,有些不舒服干脆在酒店住下了,免得回来太迟会影响到筱雪休息。”邝振明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
他自然不会蠢到被邝伟雄吓一吓就把他私会佳人的事给供出来。
那是他隐瞒多年的秘密,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别人,邝家的人更甚!
“就算你多晚回来也不会影响到你老婆休息吧。”邝伟雄冷冷冷地说道。
以王筱雪的反应,她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己被人下避孕药的事。
像她那样的性子一定会怕得要命,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说到王筱雪,邝振明不由来气。
“您到底跟筱雪说了什么,她一整晚都守在客厅,眼睛都不曾闭上一会。”
邝伟雄冷冷地看了邝振明一眼,对他脸上的怒意更是不以为然。
“如果你真的那么关心她的话,自己问她就好了,何必来问我。”
“她晕倒了。”邝振明咬牙说道。
“晕倒了……”邝伟雄皱了皱眉。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你明知道她胆子小,不经吓……”
邝振明这是反过来责怪邝伟雄的意思了。
他总不能一直被邝伟雄牵着鼻子走。
但是邝伟雄不为所动,他是长辈还是邝振明的生父,更不会怕邝振明的责怪。
“我跟她说的全是事实,有凭有据,她能不能接受是她自己的问题。”
“有凭有据?”邝振明怪里怪气地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还能有凭有据了。
他的眼角扫过茶几,上面还放着几个暗黄色的牛皮纸袋,难道是验血的结果出来了。
不对,邝振明当即否定了这个推测。
如果是王筱雪的身体有问题,被验出了有白血病她不可能一直揪着宝宝的事说个不停。
“不用猜了,避孕药是你给她吃的,为什么?”
邝伟雄的突然开腔让邝振明有些措手不及,他吃惊地抬起头看了邝伟雄一眼。
双眼掠过一抹慌张。
“什么避孕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邝振明急急说道。
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邝伟雄给捕捉到了。
邝伟雄满眼的失望,“果然是你。”
其实刚才的话不过是试探罢了,如果不是邝振明做的,他一定会否认更会因为邝伟雄的无端指责而生气。
可是邝振明的反应太过淡定,除了吃惊就没了别的反应。
吃惊还是因为邝伟雄说话说得太过笃定,他才会这么吃惊。
并不是因为得知王筱雪被人下了避孕药而吃惊。
他是邝伟雄想了一个晚上想到最有可能下手的人,只有邝振明亲自给的避孕药王筱雪才会甘之如饴地吃掉还从不怀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邝振明的眼神闪了闪。
“如果你不喜欢她,当初我也不会同意你把她娶回家。你把她娶回家,却长期给她吃避孕药,不肯和她生儿育女……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做过这种事。”邝振明急急地否认。
“这里只有我跟你二人,你就认了。”邝伟雄淡淡地扫了邝振明一眼,不悦地说道。
“她的身体激素在避孕药的长期影响下已经紊乱,卵巢也可能有问题,未必能像普通女人容易怀上孩子。你的一个动作把她的一生就毁了,我怎么会生了你这样一个人。”
王筱雪嫁到邝家已多年,无功无过,但对他这个做家翁还算恭敬有加。
又加上做错事的是邝振明,他会为王筱雪说两句也属正常。
邝振明抿着唇没说话。
他只是不想跟王筱雪生儿育女,他没想过这些避孕药对王筱雪的影响会这么大。
“为什么是你……”
王筱雪惨白着脸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筱雪……”
现在看着王筱雪,邝振明居然有点慌。
突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筱雪。
“你说啊,避孕药不是你给我吃的。”王筱雪拉着他的手,眼中满是期待。
只要他说不是,她就会信。
但是邝振明一直抿着唇不说话,面对这样的王筱雪,他无法继续说谎。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像刀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