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很快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甄英杰去了人少的地方,接着传来甄英杰的声音:“喂,沐意!”
沐意深吸一口气,问:“你和我哥在一起吗?”
对方沉默三秒,忽然笑了起来:“那个,沐意啊,我和你哥在谈工作,不过你哥喝醉了,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回去!”
担心?她担心个鬼!
沐意压根不关心他们俩去谈工作还是去做什么了,没心思听他胡说,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我妈说了,你又带着我哥胡闹了是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沐语堂有手有脚,哪里是他人想带坏就带坏的?
不过是管不住自己罢了。
沐意不禁冷笑,呵,订了亲还不是跟别的女人乱来?他沐语堂对汪以珊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想当初沐意可是亲眼瞧见……
往事都过去了,沐意也不愿再想,直接道:“你如果真为我哥好,别带着他去那种地方,你自己一个人风流不要紧,我哥可不一样,他都已经要和汪以珊结婚了,还有公司那么多人看着,你让别人怎么想?”
“我的姑奶奶,我哪里劝的了他?你可冤枉死我了!”见瞒不下去了,甄英杰也不好再为兄弟打掩护,连忙喊冤。
他心里也很郁闷好不好?
他不过是想让兄弟降降火,解解闷,完全是一片好心,谁料到会变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如今倒好,害的他里外不是人,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他简直比窦娥还冤!
他倒是希望沐语堂能恢复到以前那样清心寡欲的样子,也好过现在,可沐语堂肯吗?
“总之,这是你的事,他是你的上级,这种事理应交给你才是,哦,对了,雅茹不知道你去了那种地方吧?我想我应该告诉她,凭你这样好色成性的人,更应该让雅茹远离你才是!”
“不是,我……”甄英杰心神俱震,迫不及待地要解释,沐意已经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甄英杰脸色顿时漆黑一片,急的团团转。
一想到文雅茹那性子,甄英杰就不寒而栗。
他还想着要攻破文雅茹的心,万一被她知道了,自己还有什么希望?!
这个沐意,不是害他呢吗?
沐意一夜好梦。
第二天跑完步回来,正好看到沐语堂出门。
也不知他几点回来的,喝了多少酒,竟然还能及时醒过来去上班。
沐意当作没看到,直接回房,沐语堂却看着她,欲言又止:“沐意……”
听他叫自己,沐意顿住脚步,转过身:“哥有事吗?”
看她一副无辜又坦然的模样,沐语堂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不由得哂笑一声,什么也没说,抬步出去了。
沐意撇撇嘴,什么嘛,转身回了房间,洗完澡,下了楼用完早餐,跟爸妈打了个招呼,出门去了。
上午依旧去了医院,今天比昨天好些,催眠时没有那些噩梦出现,只是梦到自己在一个陌生又风景秀丽的地方睡了一觉。
醒来后,依旧是辰溪守在旁边,看到她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
下午沐意约了雅茹一起逛街,买了些吃食和水果,快到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回了缘味。
刚到缘味门口,就看到汪以珊站在那儿。
文雅茹一看都她就来气:“她来做什么?”正要冲过去,被沐意拦住了。
“算了,我们过去吧。”沐意坦然地走过去。
走到跟前,沐意才发现汪以珊脸色很差,眼睛还肿着,似乎哭过了。
沐意和文雅茹都被吓着了,这是怎么了?汪以珊何时这样哭过?
“沐意,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汪以珊近乎恳求地看着沐意。
沐意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转向文雅茹:“雅茹,你先进去吧。”
文雅茹蹙眉,恶狠狠瞪向汪以珊:“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你又想做什么?别以为沐意好欺负!”
汪以珊罕见地没有理会文雅茹的讽刺,苦笑:“现在的我还能做什么?你们别担心,我说几句话就走。”
文雅茹怪异地瞅了她一眼,在沐意再三扯她的袖子的情况下还是进了里面。
沐意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回过头:“说吧。”
没有领她进里面,也是希望她尽快说完尽快离开,沐意没心思再听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沐意,我认输了。”
这毫无厘头的一句话令沐意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汪以珊摇头,背靠在墙上,仿佛整个人都能虚弱地倒下去:“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下去,语堂总会看到我的好,我们会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可是我错了,或许从三年前,我被救下的那一刻,有些事就已经注定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永远失去了拥有他的机会。
是我自欺欺人,是我不肯认清现实,人啊,果然是不能有亏心事,那个时候他犹豫着,不知道救谁,其实我知道,我在他心里并没多少分量,他娶我,不过是为了公司利益,他心里一点也没有我。
我害怕极了,我怕他先救你,怕他不救我,于是我求着他,我骗他,说你好好的,我骗他那些人要侮辱我,我求他救我。他救了我,可是你却陷入了危险,我看到他的脸色在听到那些人的话的时候一瞬间白的像雪。
他没能救下你,好在甄英杰救下了你,他才没有发疯,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他是喜欢你的,可是我不愿承认,我告诉我自己,你哪点比我好?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娇生惯养,又任性蛮横,我不喜欢你,他那样骄傲的人也不可能喜欢你。”
“你到底要说什么?”沐意不耐烦,那些往事她不想再听,每想一次心里就闷的慌。
她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道歉?或是承认输赢?沐意压根不想听。
“你听我说完。”汪以珊看着她,第一次没有显得高高在上,而是看着无比脆弱,甚至卑微。
“我骗了自己这么多年,今天,我终于看清楚了,他心里压根没有我,他不顾我的感受,去外面拈花惹草,完全不顾公司里的人对他的看法,就只是为了让我看到一个这样的他,只是为了告诉我,他永远不可能对我忠诚,永远不可能爱上我。
他说,我想做沐太太,就要做好他拈花惹草的准备,可笑,他是对我有多恨?不惜以这样的方式来侮辱我,更侮辱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