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茶几上,摆放着一瓶鲜花,让这简陃的房里立刻有了鲜活的气息。
卓宛与琉璃挨坐在一起,亲昵地执起琉璃的手。“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还行。”琉璃只能用这两个字眼来敷衍,她的苦根本就足为外人道,只能是悄悄放在心里独自承受,不像卓宛,还能在她面前说说,让自已在好朋友面前哭出来,释放心里的痛苦。
而她白琉璃,就是再苦、再痛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大家眼里看到的,是光鲜亮丽的她,可有谁知道,她过去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明明是个私生女,白家把她娇惯养大,然后将十指不沾洋春水的她扔到国外,生活费都没有给足,任她在外面自生自灭,那种绝望的感觉是没人能理解的。
在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两眼一抹黑,又无一技之长,什么也不会,去打工,人家一问,她只是不停地摇头,因为她确实是什么也不会,最后,她又点头,说什么都会。
她上工后,还是什么都不会。
如此反反复复之后,她就由不会变成了会,才慢慢地一边读习一边打工。
简直不敢回想那些日子,真是行一步,一泓辛酸泪。行一程,一泓辛酸血。
她在说还行两个字时,眼里不由得湿润起来。
“可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系?”卓宛暗说,你是白家大小姐,当然过得还行,以前说什么好姐妹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结果呢,你跑到国外享福去,根本就是把我这个穷朋友忘得一干二净。
“学习紧张,学校又是封闭管理,不只是你,我跟所有人都没有联系。”琉璃只好对她说谎。
“好吧,虽然我不懂你们的生活,但听起来是这么回事,我弟在深城大学读书也是如此,不到放假,他是不会打电话给我,一天到晚就说学习紧张。”卓宛撇嘴。“看来,读书的压力并比我们混社会的压力小。”
“你弟在深城大学?”琉璃一下想起,美惠也是去了那所学校读书。“我听说那里学费很贵,你负担得起你弟的开销吗?”
“哎。“卓宛叹了声气。“压力再大,我也要把我弟供出来,这是我妈的心愿,我不能让我妈死不瞑目,我已经这样了,总不能把我弟也耽搁了吧?”
“真是难为你了!”琉璃轻轻地拍打着卓宛的手背,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虽然卓宛的工作摆不上台面,可她是不身不由已。
“没办法,像我这样的女人,既没文化,又没一技之长,唯有姿色还能派上用场,要不然,我去哪里赚钱供我弟上那样好的大学?”卓宛泪眼灼灼地看着琉璃。“只是,害我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没事,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只要是靠自已能力赚来的钱,别人也不敢枉加评论,走自已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琉璃,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卓宛激动地说。“曾经的同学见我做这个职业,她们都不跟我来往,你不会也像她们一样不理我吧?”
“怎么会?”琉璃对她说。“卓宛,我们曾经是好姐妹,今后也会是,我不会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