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后的天气突然阴冷起来,雨雪交加,四处泥泞。
金妮又一次染了恶伤风,在医疗翼休息。这次是她的级长哥哥强行给她灌了感冒药。小姑娘病得很重,好多天都蔫头耷脑。
我和瑞亚走在操场上,呼吸着新鲜而凛冽的空气,一同去上草药课。
“所以那个傻姑娘被孤立了?”我不大感兴趣地问。
“是的。”蜜糖也不欲多提。
我们说的是潘西。她依然对德拉科锲而不舍。
上次她犯浑来塔楼挑事,挑到一半德拉科突然出现,一通夹枪带棍把人撵回去了。
但是他一句话也没和我说。
谁稀罕。
城堡里弥漫着一股甜美的南瓜香气,闻着让人暖洋洋的。我前些日子就看到狩猎场边堆了好多大南瓜。万圣节到了。
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宴,人们欢声笑语,到处喜气洋洋,大家都红光满面,兴高采烈四处找伙伴碰杯。
我真喜欢这种宴会,只是少了红发姑娘,我有点失落。
我和好多不同学院的同学们闹在一起,品尝各种糕点。一会儿得给金妮捎一些好吃的,她一定喜欢这种软的口味。
“你的耳边有一只骚扰牤。”一个即使在闹腾的环境下也很清晰的空灵声音这样说道。
“卢娜?”我转身看去,“万圣节快乐,亲爱的。”
“你也是,凯西。”她胸前是蓝灰院徽。
进了拉文克劳的小女巫用雾蒙蒙的眼睛和善地看着我。“凯西,你的耳边有一只骚扰牤。”
“对不起,我不太清楚是什么?”
“它会在人们的耳边不停鸣叫,让人心烦意乱。不过它现在离开了。”她在我耳边做出赶蚊子的样子。
心烦意乱吗……“我没事的,谢谢你卢娜。”我递给她一只小盘子,“你喜欢软糕吗?我觉得这些很不错。”
我们一起分享了一些南瓜软糕。
我和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一同往楼上移动,撑得难受。
……真不该接受最后那杯南瓜汁的,我心里抱怨着。
科林热情得让我不好拒绝——你能拿这个好男孩怎么办呢。
前面的人突然不再往前走了,队伍卡在了走廊里。学生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挤着往前,我被牢牢地卡在人群里脱不开身。
“下一个就是你们,泥巴种!”德拉科?他怎么了?——!我拼命推开前面的肩膀——伟大的梅林!
他没事。我早该想到的,呵,能骂人就说明他好得很。
地上都是水,哈利、罗恩和赫敏站在空地上,那里有一只僵死的猫。洛丽丝夫人?我看到了正在哭泣的费尔奇。
他身后是几行被新写上去的、闪闪发亮的字。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者为敌。警惕……密室是什么?
校长先生很快带着教师们到了这里。
我不想听斯内普阴险的诱问,也不想看洛哈特那个大白痴,站在那里还什么忙都帮不上,索性走了另外的道路回塔楼。
“金妮,你睡了?”我没点灯,走到她床边低声问。
小姑娘眼皮抖动着,睡得很不安稳。
我伸手摸她的额头,冰凉冰凉。“亲爱的,起来吃点东西?”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被吓了一跳。
倒不是因为她突然醒来,而是那一瞬间我感到,我叫醒的不是那个每天和我默契十足的小女巫。
她眼中似乎闪过一道红光,神色幽深。
“凯西?”金妮哑着嗓子,褐色眼眸温柔湿润。
我答应一声,给她倒了杯水,心里好笑自己被洛丽丝夫人的样子刺激得过敏了。“南瓜软糕,还是热的,来吃一点吧。”
金妮的衣服上黑乎乎一片,不知蹭上什么了。我刚要问,米特尔醒了过来,蹦起来跳到了我的膝盖上,我欢叫一声,和小家伙玩了起来。
第二天,我给金妮讲了洛丽丝夫人的事,她吓得小脸煞白煞白。我有点后悔了,我就不该说的。
今天是星期六。
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赛在今天。
我足足两周没和德拉科说话了。
我憋着火不向那边看——他正在大声炫耀收到的糖果。
幼稚。
我咽下最后一口抹了厚厚芝士的吐司,站起来找哈利。
哈利勉强向我笑笑,没有说话。男孩今天格外安静——今天球队的所有人都很安静。
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那拒绝和我联系、又不让哥哥找我的爸爸,给斯莱特林球队送了七把光轮最新出的2001。
哈哈哈哈哈,有趣。
我用力拍在哈利的肩膀上,“嘿,别哭丧着脸,男孩,拿出勇气来!格兰芬多难道畏惧挑战吗!”
哈利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大家都看着我们。我浑不在意,接着说下去,“你听好了,哈利。那些只会耍蛮使狠的阴险狡诈之辈不值一提。格兰芬多才是最厉害的。”
我向罗恩赫敏打个招呼,转身离开。
我一眼都没往斯莱特林那边看过。
……游走球发疯了。我认为。
我孤单地坐在雨里,在一群男孩子中看着比赛。
另外三个室友一起去参加美妆魔力俱乐部了,而金妮坚持自己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看——这很不同寻常,毕竟她最爱魁地奇,何况是哈利的比赛。
不过她不肯让我陪她。“凯西你认真看,回来好给我讲。”
没错,两颗游走球都疯了,它们似乎是想要哈利的命。我看着两个击球手拼命护着那个瘦小轻盈的红袍黑发找球手,心想,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没人意识到这一点呢。
绿袍子的找球手看起来正在对哈利的窘境幸灾乐祸。我厌恶地移开目光,从看台上起身去找庞弗雷女士。
是的,我毫不怀疑哈利需要治疗师,无论他最后能不能抓到飞贼,也无论他会不会从扫帚上掉下来——明显是有人给比赛道具做了手脚,有一位治疗师在场起码能让人安心一点。
哦,我忘了说。
爸爸今天也来看球赛了,他就在对面看台上坐着呢。和讨厌的斯内普假笑着坐在一块看比赛。
雨越下越大,我回到球场时,觉得我应该再早一点去请治疗师的。
——庞弗雷女士以一种惊人的力气将洛哈特推到了一边去,她怒不可遏,“你对这可怜的孩子做了什么!”
哈利的右手变成了软绵绵的东西。总之那看上去不太像是手。
他被几个男孩抬着进到了医疗翼。
我问赫敏,“赢了?”
她冲我点头。
金妮没回寝室,不知去了哪里。我一直没看到小姑娘,心想,她该不会是听说哈利受伤去探望他了吧?
有可能,庞弗雷女士把所有探望的学生全撵走了,“这孩子需要休息!他有三十三块骨头要长呢!出去!”
我翻个身,迷迷糊糊地想着。
……不对。
我心里一寒,猛地睁开眼睛。
那姑娘今天下午没去医疗翼。时间对不上。
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