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叶飞感觉到剧烈的灼热和疼痛在体内蔓延开来,紧接着又像是无数只蚂蚁钻进了他的骨头,以及他的五脏六腑
这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他紧咬着牙齿,面色煞白,看上去极其痛苦。
王重天的毒并非既不是在他所扔出的燕尾镖上,也非银针之上,而是他的内力。
也就是说,王重天将自己当作炼毒的容器。
而他又是修炼的纯阴内功,如此一来,一旦接触到了他往外扩散的内功气劲,无形之中便会中了他的毒。
这与清音坊的以音传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除非是内力远在王重天之上,可以将入侵体内的气劲逼出,否则将会被气劲之中所夹杂着的毒所侵蚀,直至毒发身亡!
见叶飞面露痛苦,王重天咧嘴一笑,“如今的剑也沾上了我的血,我血中的毒也会随着剑气传入你体内,你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难怪,”叶飞眉头深锁,“我的剑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刺中你!”
“当然是我有意而为之!”王重天笑得很得意,“等你死后,这把剑就是我的了!”
叶飞奋力将自己的剑收回,然后后退了十几步。
“我劝你还是不要使用内力,如此你只会死得更快!”王重天狞笑道。
叶飞转身,跳入到河中,想要逃走。
然而,只踏水前行了两步,他便因内力紊乱而跌入到河中。
王重天沿着河岸紧跟着他,一边讥笑道:“别再白费力气了!看来云国青武榜第二,根本名不副实!”
随着河流漂了一会后,叶飞艰难地爬上了岸,而他的那把剑,已经脱手掉到了河中。
他翻过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嘴角微微扬起。
他身底下的草地里,积了不少水,以至于他整个后背都浸泡在水中。
过了一阵后,王重天从河里找到了他的剑,然后提着剑缓缓向他走近。
当距离叶飞约莫五步距离的时候,突然间,看见叶飞做出一个扔出暗器的手势,王重天登时一惊,然后侧身躲开。
看到几滴水从他眼前划过,他脸色一沉,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
听到叶飞发出一声轻笑后,他脸色更加难看
王重天又向前走了一步,叶飞做出相同的手势,王重天不悦地哼了一声,任凭着叶飞手中甩出的水溅到他的衣服之上。
在王重天离叶飞只有一步距离之际,叶飞先是假装扔出暗器,再是弹指一挥,一滴豆大的水珠从他之间飞了出去。
“无趣的把戏!”王重天道,完全无视那些飞来的水珠。
他话音刚落,叶飞弹指挥出的那滴水珠正中他的眉心,王重天先只是感觉到微微的凉意,还以为这颗水珠跟溅到他衣服的水滴一样,都只是叶飞无谓挣扎的把戏。
然而,霎时间,他便感觉到一股锐器刺入的剧痛涌现,瞬间扩散至全身,并被麻痹所取代。
“呃!”王重天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撕裂惨叫,继而跪到了地上!
他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狭小窟窿,透过那个窟窿,甚至可以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
“为什么?”王重天瞪大了血红的双眼问道,浑身都在剧烈哆嗦。
他如何都没想到,那滴水珠上竟会聚集了大量的剑气!
然而,这分明只是一颗再寻常不过的水珠。
叶飞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王重天面前,然后往左手上聚集气劲。
看到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水性内力在他手上聚集,王重天恍然大悟,才明白叶飞被没有骗他,叶飞的确是赵佑川的弟子!
“可刚才在剑庄,你明明使用的是火性内力!”王重天仍是有疑问。
“是谁告诉你,五行内力只能修炼一种。”
王重天冷笑一声,为自己的轻敌感到可笑。
叶飞之所以会排到青武榜第二,并非浪得虚名。
“王重天,”叶飞从王重天手上夺回了自己的剑,“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吃过你一次亏,同样的亏,我是不会吃第二遍!”
“嗯?”王重天面露疑惑,他的视线在渐渐变得模糊,他即将死去。
“黄泉路上,若是有人问你是谁送你上的路,你就告诉他,”叶飞将剑放到了王重天的脖子上,“那个人叫叶飞,也叫林挽风!”
说罢,叶飞的剑在王重天的脖子上画出了一道极深的伤痕。
王重天身体前倾,倒在了地上。
“不用等太久,你就会见到隐天七君另外六人。”
“不,不,可能。”闭眼之前,王重天说道。
杀死王重天后,叶飞先是用河水洗掉了剑上的血,然后施展轻功去与沈萧清、秋桑和行自如三人会合。
当年林挽风之所以会被隐天七君其中三人联手所杀,主要原因便是中了王重天的毒,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如今再次与王重天交手,知道了王重天会留一手,故意露出破绽给他。
他便事先做好了准备,也给王重天准备了一个后手。
而他从未使用过的水性内力,便是他的后手。
刺穿王重天眉心的那一招,其实便是流水剑法中最后一招——落水三千,只取一剑。
那一颗豆大的水珠,便是那一剑。
而那落水三千,则藏在他的身底下。
过了一阵,叶飞追上了行自如等人。
看到他回来,沈萧清和秋桑面露喜色。
“叶哥儿,人杀了么?”行自如问叶飞。
叶飞点头,“杀了!”
行自如喜出望外,他知道叶飞刚才的对手是隐刃门的掌门王重天。
叶飞再一次给他带来了惊喜!
“不过,”叶飞身体倒向沈萧清,紧紧地抱住了她的手臂,“我也中毒不轻!”
说罢,叶飞便晕了过去。
秋桑和沈萧清立即抓紧了他,然后轻轻地扶着他坐到了船上。
见秋桑要和沈萧清抢叶飞,行自如立马一把扯住了秋桑的后领,将其提了起来。
“师父,我要照顾少爷!”
“他娘子在呢。”行自如提醒。
秋桑委屈地鼓着嘴,十分不服气。
沈萧清则盘膝而坐,让叶飞的脑袋枕在她的腿上。
“前辈,相公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行自如道。。
很快地,船只便离开了葫芦山。
不过,当船沿着河流即将进入长江的时候,身后出现了无数艘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