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剑尖只刺入一瞬,江留客便被那股掌风击落坠地。
见此,在场的云国人发出一声失落的哀叹,还以为江留客能赢下莫昆北。
看了掌心冒出了一点红心,莫昆北勃然大怒,双掌聚集大量内劲,隔空对着江留客击出双掌!
“呼!”掌风如狂风升起。
他的掌风爆发出一声巨响,随之江留客周围的黄沙被卷起后向四周散开。
眼见着风沙扑来,不少人抬手,用袖子遮挡。
当众人放下袖子后,风沙渐落,而江留客衣襟已被染红一片。
“这莫昆北,混帐东西!”武昭院的一名弟子忍不住骂道。
莫昆北转向那名武昭院的弟子,“不服的话,你,呃!”
莫昆北突然面露痛苦,一把剑刺入了他的后背。他紧咬着牙齿,然后回头,只见江留客手上的那把剑,已经没在其手上。
他没想到,江留客居然还有这一手!
不仅莫昆北没有想到,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
北辽使团中,鸿胪寺副院长李昌灏起身,骂道:“比武都结束了还出手暗算,简直卑鄙无耻。”
武昭院院长时南怀当即回头,愤然说道:“敢问阁下,比武几时结束了?”
“可他明明。”李昌灏顿住了,此事莫昆北理亏在先,他也不好辩驳。
时南怀移步到演武场中央,先是宣布莫昆北再次胜出,然后帮其拔出刺入后背的剑。
看了一眼莫昆北的伤势后,时南怀道:“所幸只是些皮肉伤,不打紧的。”
莫昆北瞪了时南怀一眼,“阁下若是晚来几步,你那弟子可就死了。”
“我那弟子若是瞧得准些,死的就不是他了。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与孟九相当的少年天才,对你有几分期待。可如今一见,实在是让我失望。刚才那神刀阁的弟子所言极是,你与孟九,差得远了。”
听了时南怀这番话,莫昆北捏紧了拳头,颇为恼怒。
时南怀冷哼一声,又朗声问道:“莫昆北,下一场是否再战?”
“先下来休息一场,处理一下背上的伤口。”李昌灏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莫昆北不敢不从,只好暂时下场。
台上,北辽皇子耶律思转向七王,讥讽道:“七王,这背后偷袭,未免有些无耻了吧?”
“不知刚才是何人说过,比武场上唯有胜负。”皇孙周成当即反驳。
“皇孙怕是没弄错吧,方才获胜的可是鸿胪寺的弟子。”
周成笑着点头,“莫昆北确实强,北辽孟九之名名副其实。去年在杭州,小王曾有幸见过孟九。”
“哦,皇孙此话是为何意?”
“耶律皇子,我一直觉得与你是一见如故,对你当然得坦诚相待,和孟九比起来,这莫昆北的确是差得远了。”
说完,周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这只是你我之间的真心话,莫要他人听见了。”
耶律思脸上虽挂着笑容,心中却盛怒不已。
此时演武场上,分别代表鸿胪寺和武昭院的两名弟子已经登场。
武昭院派出的是修炼棍法的弟子马汉东。和一般的江湖门派不一样,武昭院并没有自成一派的心法和招式,院内的教头来自五湖四海各门各派的高手,弟子们也是从武举考试中选拔而来,汇聚了各门各派五花八门的武学。
马汉东年少时曾在僧人院当过俗家弟子,所学的心法和棍法便是来自于僧人院。
和武昭院一样,鸿胪寺所传授的武学也是五花八门,只不过由于北辽武人地位更高,几乎所有北辽的顶尖高手和天才全都聚集在鸿胪寺。而云国武林的高手们,则都留在各大门派和各大武学世家内。所以仅论教头的实力,鸿胪寺是高于武昭院。
除此之外,鸿胪寺的弟子,通常是从北辽各大门派和世家中挑选出来,天赋上也优于武昭院的弟子。
马汉东的对手,是鸿胪寺的小弟子张行。张行名气不大,却有个赫赫有名的师父——萧南云,此人有着北辽第一刀客的称号。
身为萧南云的弟子,张行的武器自然是把刀。
“这场谁会赢?”杨依依问一旁的叶飞。
叶飞摇了摇头,“不好说,这二人实力平平,谁输谁赢都不意外。”
杨依依皱了一下眉头,武昭院五名弟子中,鲁阳和江留客都受了重伤,只差萧易何没有登场了。
若是张行输了这一场,就只剩下彭三公子和萧易何二人;北辽鸿胪寺那边,却还剩下四人。在这四人中,除了莫昆北之外,还有掌舵弟子耶律寿这样的高手还没登场。
在此次高手大侠榜上,耶律寿列入青云境,是前五十的高手,萧易何和彭子林则都未进榜。
就在这时候,叶飞突然起身。
“你这是?”杨依依抬眼茫然地看着叶飞。
“如厕。”
杨依依低下头,面露尴尬。
离开了演武场后,叶飞只身来到一个花园内。
在花园内转了两圈之后,他都没有找到茅房。武昭院的人都去看了比武,所以也没能找到个能问路的人。
“哥儿可是丢了东西?”突然间背后一个声音传来。
叶飞回头,只见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精壮男子,此男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走起路来左右摇晃。
“大爷,敢问一句,茅房在何处?”叶飞问道。
那男子侧身转向一边,想了想后说道:“可不好找,我亲自带你去吧。”
“那就劳烦大爷你了。”叶飞十分感激,然后跟着男子从花园东侧的小门走了出去。
“哥儿是来看比武的吧,不知是哪位府上的?”男子边走边问。
“大爷你看走眼了,在下并非出身大户人家,不过是神刀阁中一名弟子。”叶飞回应。
男子一笑,“原来哥儿是刀神的徒弟。”
“在下学艺不精,有愧于师父教导,”叶飞道,然后反问,“大爷是武昭院内的教头?”
“到了。”男子突然顿足,“哥儿还记得回去的路吧?”
“记得,多谢大爷帮我带路。”
“既然如此,我就不等哥儿了,还得四处巡逻呢。”
说罢,男子转身离去。
只不过,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回过头来,冲着叶飞说道:“忘了告诉哥儿了,鄙人姜河山,是武昭院内传授刀法的教头。”
叶飞两眼放光。
原来他就是姜河山,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