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但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霍九卿有好几次和她说话，她都没什么回应。

他说带她把身上的血泽清理一下，她无动于衷；他说带她去清创伤口，她也是无动于衷。

手术室的红灯区亮了一下，有主治医师要求输血。

楚辞是黄金血，他是魅族；毫无疑问，林淑华是最适合的血液供体。

她唇色苍白，喉头动了动：“抽我的！”

一直隐忍的霍九卿终于发脾气了，他钳住她的手腕，让韩信看着她：“待着，我去！”

林淑华手腕被霍九卿钳的疼，她唇动了动，“我想输！”

霍九卿深吸了一口气，“烟烟你现在这个样子，会让人下意识的认为他若是今天就死在手术台上你会跟着陪葬，是这样的吗？”

林淑华抬起头，她睫毛颤了下，然后跟着笑了下：“他是因为我受的伤，他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他现在人还在手术室，我没心情跟你说这些，也不想跟你吵架；若不是他，现在你可能对着的不是我，而是一俱尸体！”顿了下，将脑袋撇开，深吸了一口气，“你有这个空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早点把凶手给我揪出来……”

霍九卿被她这副情绪失控的模样给气笑了。

……

霍九卿去抽血的间隙，唐硕到了。

唐硕是烟不离嘴的，他向林淑华走过来时，嘴上还叼着根烟。

他将烟从嘴里拿开，对抬起头来看他的林淑华，要笑不笑的口吻：“知道，你，欠了他多少么？”他属于温儒的那一类，笑起来如沐春风，但也就是如沐春风，“知道，这些年，他多苦吗？”

林淑华不说话，唐硕眼梢的笑意就褪了下去，“你是唐慕烟且还年少时，差不多十岁以前的年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天，每一天他都要用心头血吊着你的命呢……”

口吻一顿，他人就半蹲下去，目光与她平平对视，“这不是他最苦的时候，他最苦的时候是这一年来，每个夜深人静想着他的小姑娘还没有回来，不仅没有回来还要放在别的男人那里，他便心如刀割到难以忍受时，你猜他会干什么蠢事吗？”

林淑华眼眶已经模糊了，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却没能发出任何音节。

唐硕却在这时意味不明的深扯了下唇角。

“他用刀片割自己的肉；手臂上的，肚子上的…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

“一片一片的……他说这样疼的可以缓解心里的疼……”

“你说他是不是个傻逼？”

唐硕眼眶红了，有血腥的愤怒就要从他儒雅的脸上溢出，“我一直想不明，这世界上好女人千千万，为他生为他狂且爱他的女人也大有人在，凭什么就你特别？凭什么就能得到他全部的一心一意呢？你是哪里配？又是哪里衬？”

“小叔…”

“别叫我！”唐硕压着嗓音，眼神冷漠，“我不是你小叔；即便唐慕烟活过来，我们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从前待你好，那是因为承了楚辞的恩；”大底是愤怒到了极致，深深吸了口气，“我拜托你有点良心，求你就大发慈悲对他好一点，行吗？”

林淑华喉咙哽的难受，脸上本来干掉的血泽因为流泪的原因现在又迅速化开，整个人看起来除却狼狈还有一丝可怖。

她尝试了几次，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调子，“……对不起……”